「張亮這個人,在朝堂上被人叫做瘋狗,可不是沒理由的。Google搜索」
「你把他一家害的這麼慘,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對付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張頓站起身,點頭道:「下官明白。」
不用唐儉提醒,他也明白,張亮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張頓不在乎。
既然敢為死者鳴不平,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唐儉一笑,「以後有需要本官幫忙的地方,你直接來找本官就行。」
張頓拱手道:「下官也是這句話。」
唐儉滿意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而去。
「渠荷,我們也走吧。」
等到唐儉離開,張頓看了一眼乖乖站在旁邊的胡渠荷,笑道:「這事算是結束了,我們回醉仙樓,吃一頓好的。」
說著,他看向了楊班頭,說道:「楊班頭,你們也跟著一塊來。」
「好啊!」楊班頭神色一喜,趕忙點頭。
今天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尤其抓的還是平日裡不敢得罪的主兒。
說身心俱疲,都是輕的!
楊班頭笑得合不攏嘴,能趁著撈一頓吃的,也不枉今天跟著張縣令忙活了。
而且,他可是聽說,醉仙樓的飯菜是平康坊的一絕!
以前的鼎盛樓的飯菜,都沒有醉仙樓的炒菜香。
張頓帶著人,風風火火的來到醉仙樓。
「沒問題,諸位的飯菜,都包在我身上!」
胡廣聽聞張頓的話,爽快的拍了拍胸膛,對著楊班頭和衙役們拱了拱手,大聲道:
「諸位,你們幫我張老弟忙前忙後,今天的飯菜,你們就敞開了吃,走的時候都帶一份回去,也讓家裡人嘗嘗!」
「以後諸位想來吃了,只需要半價就行!」
楊班頭和衙役們喜上眉梢,紛紛笑著抱拳回禮。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送走了楊班頭和衙役們。
胡廣聽胡渠荷說完經過,只覺得心驚膽戰,心臟跳的更快了幾分,吃驚的看著正做著吃酒菜的張頓,道:「我說張老弟,你這才當官的第一天啊,就這麼能折騰?」
張頓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一邊嚼著腮幫子,一邊笑著道:「我也不想的啊。」
「可是沒辦法。」
「畢竟,死者為大。」
聞言,胡廣神色一肅,重重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死者為大!而且還是冤死的人,你這個父母官當的,就是這個!」
說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張頓莞爾一笑,「胡兄能這麼看我,說明我這個萬年令,當的還行。」
何止是還行啊!胡廣搖了搖頭,以往的萬年令,哪有他這個膽子。
光是他敢為死者鳴不平,而去抓長平郡公的人,就足以讓所有人為他豎大拇指了。
胡廣看著張頓身上還穿著萬年令的官袍,道:「張老弟,你要不要等會兒換一身衣服?」
「先不用著急,等會我還要再出去一趟。」
張頓搖了搖頭。
他可沒忘,陳三許的父母還有死者舒蝶的父母,都還在張亮的手裡。
在這吃完了飯,他還得再去長平郡公府邸一趟,讓他把人放了。
若是張亮不放人。
他袖子中的聖旨就又能派上用場了。
「恩公,恩公!」
就在此時,一道顫抖的聲音,在醉仙樓外響起。
張頓回頭望去,就看到陳三許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對年老夫婦。
當看到張頓回頭望了過來。
陳三許撲通一聲,在酒樓外跪了下來。
那兩對年老夫婦也跪倒在地。
五個人,眼眶通紅的看著他。
張頓趕忙站起身走了過去,將陳三許他們扶起來,看了看那兩對夫婦,問道:「陳三許,他們是……」
陳三許紅著眼睛道:「他們是草民的父母,還有岳父岳母大人。」
張頓恍然,問道:「是長平郡公派人把他們送回來的?」
陳三許重重點了點頭,聲音哽咽道:「若不是恩公,草民的爹娘還有岳父岳母大人,還不知多久才能和草民團聚。」
「恩公為草民一家做的事,草民都聽說了,草民無以為報,請受草民一拜!」
說完,陳三許再次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那兩對夫婦,也哭著跪在地上。
「恩公,多謝你為小女伸冤!」
「舒蝶命苦,遭了大難,若不是恩公伸冤,我女兒死了也是白死啊!」
「恩公大義,草民無以為報,來世一定為恩公當牛做馬,以報此恩!」
張頓抬起手掌,想要扶起他們,然而他們怎麼也不肯起身。
胡渠荷眼眶通紅的看著陳三許一家人,感覺心裡堵得慌。
她忽然有些明悟,為什麼自己的先生要這樣做。
大唐之中,有多少權貴?
又有多少人,和陳三許一樣,被權貴如此對待?
天子腳下尚且如此,放眼大唐十道,百姓該是何等苦難!
贖銅之法,不是為了百姓!
而是權貴的倚仗!
胡渠荷看了一眼張頓,心裡更有些酸楚,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先生一人,敢願意為了百姓,做這種得罪天下權貴的事。
胡廣在一旁看著,心裡不是滋味。
自古以來,都有一句話叫做民不與官斗。
為什麼?因為鬥不過!
可又很少聽說,百姓們鬥不過,有當官的斗那些惡官。
官官相護,何曾停止過。
仕途才是重要的!
可是,張頓卻絲毫不顧仕途,不懼那些權貴,一副敢於為民請命的架勢。
『看來張老弟,真要成青天了……』胡廣心裡默默說著。
不過也好,烏雲蔽日之下,至少還能在一處望見青天!
張頓沉默了許久,方才揚起手掌,再次扶他們起身。
「都起來吧。」
張頓扶起他們,輕聲道:「本官也不過是做了本官該做的事而已,陳三許,你父母和你岳父岳母驚魂未定,你帶他們回去休息吧。」
陳三許眼睛紅著,重重作揖道:「拜別恩公!」
說完,他再次一瘸一拐,帶著四個老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朝著家中走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張頓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當官也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可以見不平,而鳴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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