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犯法的,你們知不知道!」
長孫無忌忍不住大吼了一聲。記住本站域名
然而,拳打腳踹聲更急促了幾分。
蕭瑀氣不過,大吼道:「犯法也打你,你去陛下那告老夫去,大不了老夫被削爵,你今天是別想好過!」
「宋國公你消消氣!」
「就是,犯不上跟他計較!」
「你怎麼說也是陛下的表姑父,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最多訓斥你幾句,不會這麼大動靜!」
「就是啊,他長孫無忌是陛下的親戚,你就不是了嗎?」
「別打了別打了啊!」
國公們一邊嚷嚷著勸架,一邊又不停的衝著長孫無忌身上招呼。
當看到甘露殿方向,有太監身影大步走了過來,國公們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拖拽著蕭瑀就往宮外方向跑去。
長孫無忌感覺周圍好像乾淨了許多,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視野之中,哪還能找到那九位國公。
緊跟著,他就看到一個公公跑了過來,讓長孫無忌生氣的是,那個公公見他站起來,竟然直接一個轉身,跟他擦肩而過,朝著宮外走去!
「怎麼遇到的都是混帳!」
長孫無忌揉了揉有些青腫的臉頰,感覺渾身酸痛。
那幾個國公,不敢下死手,但是一陣拳打腳踢之下,他也渾身難受。
行,老夫都給你們記著!等以後有機會了,看老夫怎麼收拾你們幾個!
長孫無忌咬牙切齒,心中怨氣更甚了幾分。
心裡的怨氣,有大半來自李二。
如果不是李二跑到府上來找他,讓他背這個黑鍋,他也不至於今天在宮裡挨這頓打。
可是,李二能怨嗎?
自己的倚仗,就是李二!
不能怨李二那就只能怨張頓了!
長孫無忌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切,都是張頓帶給他的,陛下咱們不能惹,那九個國公也不好惹。
但是你一個萬年令。
老夫不惹你,不找你撒氣,找誰去?!
長孫無忌揣著一肚子氣,憤然朝著宮外方向而去。
————
而此時,萬年縣縣衙。
大堂之中,張頓低頭看著案卷宗,胡渠荷時不時的幫他拿一份卷宗過來。
唐儉優哉游哉的喝著茶水。
唯有站在大堂外的楊班頭急的抓耳撓腮。
唐儉一邊抿著茶水,一邊瞅著張頓,見他比自己還淡定,忍不住道:「張縣令,你不著急嗎?你看看你底下的人,都急成什麼樣子了?」
張頓翻卷宗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唐儉,搖頭道:「唐府尹,現在下官再怎麼著急也沒用,那還著急幹什麼?」
唐儉嘖了一聲,他能被陛下看重,也不是沒有理由啊。
膽大包天,還心細如針。
換做自己是他,京兆府尹怕是擋不住,得再往高升。
噠噠噠噠……
忽然,大堂外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眾人偏頭望去,就看到一個公公神色肅然的走了過來。
「聖旨到——」
那名中年公公聲音很尖,大聲說道。
聖旨來了?!
唐儉吃了一驚,趕忙投給張頓一個眼神,然後帶著他,走到大堂外,對著聖旨道:「陛下萬安。」
「聖躬安!」
那名中年公公應了一聲,然後打開聖旨,看著上面的字大聲念道:「陛下聖諭:萬年縣發生命案,朕已知曉,還是那句話,朕要徹查!萬年令張頓,全權負責此事,欽此!」
說完,他將手中的聖旨肅然的遞給了張頓。
張頓有些訝然,沒想到天子竟然會下這樣一份聖旨給他。
唐儉低聲道:「有了這份聖旨,和有尚方寶劍差不多,你知道該怎麼用吧?」
張頓點了點頭,「知道。」
唐儉偏頭瞅著他,暗暗嘆息了一聲。
陛下這偏袒之心也太重了。
他是在護犢子啊!
唐儉清楚,九個國公都跑去皇宮,去找陛下要一個說法。
結果卻是陛下降下一封聖旨,讓張頓徹查。
這不是護犢子是什麼?
簡在帝心。
不是說說而已!
「張縣令,」而此時,那名公公沒有宣旨結束就離開,而是笑吟吟道:「咱家此次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跟張縣令說。」
「就在剛剛,陛下召見九位國公的同時,還召見了吏部尚書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當著九位國公的面,給陛下上了一份奏摺,說了贖銅之法改而不廢之事,陛下已經同意了。」
說完,那名中年公公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張頓。
張頓臉上露出和善笑容。
同意了?
那豈不是說,現在可以放手去做該做的事?
「謝公公。」張頓衝著他拱了拱手,然後手掌伸到袖子裡,準備掏出點錢。
中年公公抬起手掌,按住了他的手腕,笑道:「張縣令,旁人如此,咱家可能會要,但是張縣令大可不必。」
「宮裡還有一些事,還等著咱家回去辦,咱家就不多留了,回見。」
說完,那名中年公公轉身快步離開。
唐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困惑。
奇怪了,往日宣旨的人,不該是陛下身邊的李君羨嗎?
怎麼換了人了?!
他哪裡知曉,此時此刻,李君羨就站在萬年縣縣衙外。
李君羨走到萬年縣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如果不能去當著張頓的面宣旨。
自己這張臉,張頓認識啊!
一旦在他面前宣旨,張頓不就知道李二的身份了?
讓他鬆口氣的是,陛下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又派來一個宦官,接過他的活,跑進去宣旨。
「先生!」等到那個公公離開以後,胡渠荷險些蹦跳起來,興奮的說道:「現在是不是就沒了贖銅之法了?」
「想多了。」唐儉在一旁撇嘴道:「剛才不是說了嗎,贖銅之法沒有廢除,是改而不廢。」
說完,他神色肅然看著張頓,道:「張縣令,你的目的達到了。」
「是啊。」
張頓深吸了一口氣,將聖旨捲起來緊握在手中,輕聲道:「這確實是下官想要的結果,但不是最後的結果。」
唐儉眉頭一挑,想到什麼,神色微變道:「你還想把舒蝶之死案,繼續下去?」
張頓嗯了一聲,語氣堅定不移說道:「如果不繼續下去,我做的這些,豈不是沒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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