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一百兩黃金?」張頓有些吃驚。記住本站域名
就你這糟踐錢的法子,竟然還有餘錢?
唐代的錢幣,大致分為銅錢、絹帛、黃金。
一千文錢,是為一貫。
絹帛的價值在一匹絹帛為二百文錢。
黃金則是六貫錢為一兩。
當然,黃金在尋常百姓之中根本看不見,尋常百姓買賣更多是以物易物。
而現在,胡廣竟然跟他說,他做六次生意賠本六次,竟然手裡還有一百兩黃金!
長安城乃是大唐京師之地,房價高的離譜,一座宅子就要六百貫錢。
就是說,胡廣現在手裡的錢,足夠能在長安城內,買上一套宅院!
胡廣看著他一臉震驚的模樣,無奈說道:「張老弟啊,我可是出來做生意的,手裡沒點本錢能行嗎?」
「如果我前面六次生意不賠本,我現在手裡何止一百兩黃金,起碼三千兩黃金!」
「……」張頓服了,這可真是腰纏萬貫。
「胡兄,你想不想這一次生意不賠本?」張頓問道。
胡廣趕忙點頭:「那肯定不想啊,你說誰做生意淨想著賠本呢?」
你不就是嗎!張頓心裡吐槽著,盯視著他道:「那你聽我的,你把一百兩黃金都給我。」
「你等著!」胡廣趕忙起身,跑到櫃檯後拿出一個木箱放在案牘上,打開給張頓開。
十錠黃金,映入眼帘。
張頓將木盒扣上,放在手掌上掂量了一下,還挺沉。
唐代一斤相當於596.82克,一兩等於37.30克,斤換算成兩,即一斤等於十六兩。
一百兩黃金,有六斤多重。
張頓看著胡廣道:「這錢你給我。」
胡廣爽快道:「好。」
「……」張頓盯視著他沉默了幾秒鐘,見他也不說話,便問道:「胡兄,你沒什麼話要說?比如我拿著錢做什麼用。」
胡廣神色一怔,困惑看著他道:「你拿著這錢,肯定是來幫我醉仙樓搶他鼎盛樓的生意啊,不然還能帶錢跑了?」
張頓無語道:「你就這麼信任我?」
胡廣肅然說道:「不瞞張老弟,剛才聽你一席話,我是打心裡將你當作兄弟,區區一百兩黃金算什麼,當初我給過我那過命兄弟五百兩黃金!」
「……」然後錢就都打水漂了?張頓最終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來,站起身懷抱木箱道:
「承蒙胡兄你這麼信任,醉仙樓的生意,我幫你火起來。」
「事成之後,咱們再商議分紅的事,明天大清早,我會再來。」
說罷,張頓抱著木箱轉身而去。
胡廣也跟著起身,送他到門口,張頓沖他拱了拱手,讓他不用再送,便大步朝著永陽坊而去。
「你從我鼎盛樓騙不到錢,就改去醉仙樓騙錢,看你這樣子,是從醉仙樓那個大傻子身上騙到錢了?」忽然,鼎盛樓門口忽然響起一道譏諷聲。
張頓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就看到鼎盛樓店家,雙手抱肩目光戲謔的看著自己。
「記住了,三天時間。」張頓面帶微笑沖他豎起三根手指,「你還有三天。」
「三天之後,若是你鼎盛樓還有生意,算我張頓無能。」
說罷,張頓不再停步,神色淡然的而去。
鼎盛樓店家聽得呼吸一滯,回過神來後羞惱不已,衝著他的背影大笑道:「別說是三天,我給你三十天,你要是能搶走我鼎盛樓一半的生意,我管你叫爹都成!哈哈哈哈哈!」
然而,張頓理都沒理他,頭也不回的很快從他的眼帘中消失。
站在鼎盛樓店家身邊的年輕跑堂小聲道:「東家,這可如何是好?」
鼎盛樓店家回頭瞪了他一眼,揚起手掌扇在他頭上,怒聲道:
「你還當真以為他能搶走咱鼎盛樓的生意?看他那樣子,就是一個破落戶,你還指望他會做生意?他懂什麼是買賣?」
「以後這種人,少往咱酒樓裡帶,更不要把這種人的話說給我聽!」
說罷,鼎盛樓店家氣呼呼的走回酒樓。
年輕跑堂撓了撓被打的地方噢了一聲。
————
「幸好香皂、二鍋頭,冰糖,還有這些東西,我穿越過來的大半年裡,製造了不少。」
永陽坊,張頓回到家中,便鑽到地窖里,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往外搬。
足足搬出十幾個大箱子,張頓才順著梯子走了出來。
差不多夠用了!
裡面除了香皂、二鍋頭,冰糖以外,還有一些這大半年他製造的其他東西。
張頓滿意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時間還來得及。
他從永陽坊雇了一輛牛車,跑去西市還有東市,將胡廣給的一百兩黃金,不停往外花。
即將宵禁時,張頓帶著整整三輛牛車的貨物,回到家裡。
一晚上,張頓沒有休息,開始為箱子裡的東西進行包裝。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在平康坊走動的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他們出門都是穿金戴銀、腰間配玉,圖的是什麼,就是一個面子!
「差不多了。」忙活到大半夜,張頓弄完一切,呼出一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清晨,醉仙樓。
胡廣打著哈欠,早早起來洗漱以後,便將醉仙樓大門打開。
剛打開門,胡廣嚇了一跳,只見張頓身穿一襲青衫,帶著三輛牛車站在門口。
「張老弟,你咋不出個聲啊。」胡廣拍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道:「大清早你這樣不嚇死人?」
「嗯?這些箱子怎麼回事?」
胡廣看到他背後的十幾個箱子,訝然道。
「搶生意用的。」
張頓一笑,看著胡廣困惑的模樣,也不多做解釋,指著酒樓外道:「胡兄,你搬上三張几案出來,放在門口。」
胡廣趕忙照做,他搬著几案放到就樓外,而張頓則將十幾個大箱子搬入酒樓。
「張老弟你力氣可以啊。」胡廣有些吃驚,那些箱子看起來不輕,可是張頓卻一手一個,提著便走,絲毫不見他吃力。
「我以前練過。」張頓隨口解釋了一句,便打開一個箱子。
箱子中,擺放著一個個巴掌大小的小木盒。
本來箱子中沒有木盒,為了美觀,張頓特意在昨日下午,用胡廣給的錢買到的這些。
張頓指著箱子中的一個個小巧木盒道:「胡兄,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外面的几案上。」
「好!」胡廣點了點頭,半人高箱子中的小木盒,沒一會功夫全被他放在外面的几案上。
「大清早這是幹什麼呢?」忽然,一道刺耳的聲音在二人耳畔響起:「這是打算不干,開始賣家什了?」
胡廣抬頭望去,就看到鼎盛樓店家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門口,一臉戲謔的望著他們。
胡廣啐了一聲道:「就是你鼎盛樓關門,老子也不會賣家什!」
鼎盛樓店家嗤笑了一聲,走到胡廣身邊,瞅著几案上的一個個小木盒,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胡廣翻著白眼道:「你管得著嗎?」
鼎盛樓店家眉頭一皺,呸道:「破爛玩意兒,你以為我稀罕?」
胡廣眼睛睜大瞪著他,道:「有話你好好說,別罵街啊,再罵街我跟你不客氣!」
鼎盛樓店家冷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瞧他那德行!」胡廣低罵了一聲,回頭看著正在酒樓里收拾木箱子的張頓,問道:「張老弟啊,這木盒裡面放的什麼?」
「香皂。」張頓回頭沖他一笑道。
胡廣眼眸一亮:「好東西啊!」
張頓好奇道:「你知道香皂?」
胡廣搖頭:「不知道。」
張頓哭笑不得道:「那你說什麼好東西?」
「張老弟買的東西,自然是不凡啊。」
胡廣嘿笑著,只以為這些箱子中的東西,都是張頓用那一百兩黃金買來的,問道:「張老弟,咱們這香皂賣什麼價格?」
「咱們不賣。」張頓搖頭道:「咱們送。」
「啊?」胡廣驚呼出聲道:「送?送給誰啊?」
張頓指了指街上的行人,道:「誰從這路上過,咱們就送給誰。」
胡廣小心翼翼道:「咱們送到什麼時候?」
張頓肅然道:「當然是送完為止。」
「張老弟啊。」胡廣聲音都顫了,「生意可沒你這麼做的啊,照你這樣弄,你賠的肯定比我害慘!」
張頓無語,這世界上還有做生意能慘過你的?
以前只以為從外地進煤拉到大同賣是一個段子,誰知道你硬是把這個段子做成了真事!
「張老弟,你聽老哥一句勸。」
胡廣急聲道:「生意沒你這個做法,生意講究的是賺錢,哪有往外送錢的道理。」
張頓一笑,看了一眼鼎盛樓,輕聲道:
「胡兄,我有分寸,三天之後,送完箱子裡的東西,我保證你醉仙樓的生意,好過鼎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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