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出發!去長平郡公府!

  陳三許抹著眼淚道:「然後,草民就腿就變成這樣。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還說要帶草民來縣衙見張縣令,說如果我在張縣令面前亂說話,就真把草民的腿打斷。」

  「欺人太甚!」

  胡渠荷氣的俏臉通紅,看向張頓道:「先生,你剛才抓得好!」

  「小娘子,哪裡好了?」

  董縣丞苦笑著道:「張縣令這樣做,分明就是闖了大禍!」

  把長平郡公府邸的管家,抓進了大牢,無異於徹底得罪長平郡公。

  那可是一條瘋狗!

  本來人家送來一個劉雀,就是想息事寧人。

  又派來府邸官家,帶著陳三許過來,就是為了撤銷狀告,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然後將本該是死罪的劉雀,贖銅減罪,變為流放之刑,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結果,張頓反手抓了他的管家!

  這無異於是告訴長平郡公,想要息事寧人,他不同意!

  張頓瞅了一眼董縣丞,知道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一個縣令,為什麼要招惹一個郡公。

  吃力不討好!

  損人,還不利己!

  反而給自己招惹一個極大的麻煩!

  張頓搖了搖頭,窺一斑而知全豹,僅憑這件事,他就看得出來,以往不知有多少人命冤案,因為牽扯到朝中大臣,而草草結案。

  那麼多冤屈。

  就因為那些做官的,冤死之人只能冤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張頓目光平靜的看向縣衙外的方向,雙手背在身後。

  他本來不願意做官,可是看到這件案子,他忽然發現,做官也不是沒有好處。

  至少,看到不平事,可以除不平!

  「張縣令,草民不告了!」

  忽然,陳三許咬了咬牙,說道。

  刷的一下,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陳三許。

  胡渠荷眼中寫滿難以置信。

  董縣丞神色一喜,恨不得拍拍他的肩膀,誇他一句。

  張頓眉頭一皺,盯視著他道:「你想清楚了,你妻子死了!」

  陳三許低著頭,道:「草民不想死的人更多。」

  「草民的父母,還有我妻子的父母,都被那個管家抓了。」

  「如果我繼續告下去,連累的不單單是草民,還有草民的父母,還有我妻子的父母!」

  陳三許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道:「張縣令,民不與官斗,是鬥不過官的!」

  胡渠荷忍不住道:「難道就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董縣丞瞅了她一眼,逍遙法外?人家就逍遙法外了,你能拿人家怎麼辦?

  他父母,還有他妻子的父母,都在長平郡公手上。

  陳三許能怎麼做?

  繼續告下去,他或許沒事,但他家裡人就不一定了。

  換做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這其中的輕重。

  張頓沉默了幾秒,問道:

  「陳三許,如果你的父母,還有你妻子的父母,都平安無事,你還會不會告下去?」

  聞言,陳三許渾身一震,幾乎是扯著嗓子發出的聲音:

  「告!」

  「草民若是只有一個人,就是腦袋掉了,也要為我妻子討一個公道。」

  「明白了。」

  張頓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董縣丞,說道:「董縣丞,把他帶下去,如果他出了事,後果你明白的。」

  「卑職明白。」

  董縣丞神色微變,先是拱手應諾,然後小心翼翼道:「張縣令,你這是要……」

  張頓面帶微笑道:「本官要去一趟長平郡公府。」

  「不可啊!」

  董縣丞嘶了一口涼氣,道:「張縣令,你現在可是把人家的管家關在大牢,若是去長平郡公府,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誰是虎,誰是羊,還不一定呢。」

  張頓莞爾,看向胡渠荷道:「渠荷,你留在縣衙,我親自去一趟。」

  胡渠荷搖了搖頭,目光堅定道:「先生,奴家要和你一塊去!」

  張頓皺眉道:「那邊危險。」

  胡渠荷神色更認真了,「先生都不怕危險,奴家也不怕!」

  張頓看了她幾秒,見她絲毫不避自己的目光,咧嘴一笑,「好!」

  說完,張頓衝著縣衙外的方向大喝道:「楊班頭!」

  「卑職在!」

  刷的一下,楊班頭快步走了過來。

  張頓沉聲道:「帶上所有衙役,跟本官去長平郡公府。」

  「諾。」楊班頭心頭一顫,看了幾秒張頓,手掌都有些發抖,但還是抱拳道。

  等他轉身要離去時,董縣丞猛地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焦急道:

  「你瘋啦?他讓你去,你就去?你不知道長平郡公府是什麼地方?」

  「不去能行嗎?」

  楊班頭苦笑了一聲,「卑職不去,你覺得張縣令能善罷甘休?別是還沒去長平郡公府,先把我的班頭之職給撤了!」

  「唉。」

  董縣丞跺了跺腳,「這叫什麼事啊!」

  看看前一任萬年令王洵,人家處理的多好。

  張縣令就頭鐵!

  為了一個尋常百姓,竟然不惜要得罪長平郡公!

  值得嗎?

  而且,就憑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能斗得過長平郡公這頭猛虎?

  「罷了罷了。」董縣丞悲悽的嘆了口氣,攤上這麼一個縣令,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等到張頓帶著胡渠荷以及楊班頭一干衙役離開縣衙。

  董縣丞看著陳三許,厲聲道:

  「你跟去後堂,一步也不要從我身邊離開!」

  「你就是拉屎,也要在本縣丞面前拉,知道嗎?」

  ————

  齊國公府,廳堂中。

  長孫無忌再次將杜淹邀請到家中,一邊跟著他喝酒,一邊將吏部發生的事,告知給他。

  「長孫兄,你這是坐山觀虎鬥?」

  杜淹擰著眉頭道:「讓張頓去招惹長平郡公,還不如讓老夫參他一本!」

  「可是人家不聽啊。」

  長孫無忌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道:「老夫跟他說了,但此子聽不進去,非要為那個尋常百姓討一個公道。」

  「他倒是一個直臣。」

  杜淹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道:「若是他在老夫的御史台,以後老夫的這個位置,八成就是他的了。」

  想得倒美!有老夫在,他張頓憑什麼?!

  長孫無忌瞅了他一眼,「若是把你換到張頓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杜淹沉吟道:「和王洵差不多吧,長平郡公,不好招惹。」

  長孫無忌笑吟吟點了點頭,看向府邸外的方向,忍著笑意輕聲道:

  「年輕人,總得要經歷一些事,吃一些苦頭,才知道這世上,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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