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等一等!」
長孫無忌忍無可忍,猛然拍案而起,怒聲道:「給本官看清楚了,這裡不是你們的府衙,此處是吏部!」
「老夫是吏部尚書,現在進行的是吏部考試。Google搜索」
「你們跑來明搶來了?」
「還把老夫放不放在眼裡?」
長孫無忌瞪視著眾人道:「按照我大唐律法,參加科舉金榜題名的考生,一律必須經過吏部考試。」
「通過了吏部考試,再由吏部進行授官。」
「你們現在一個個越俎代庖,成何體統?」
門下省給事中、中書舍人、尚書左丞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默不吭聲。
這話說得對。
再怎麼說,長孫無忌也是吏部尚書。
張頓能做什麼官,他們說了不算,長孫無忌說了算。
但是,該說的話得說清楚!
門下省給事中肅然道:「長孫尚書,張狀元是個人才,你不能埋沒人才啊。」
中書舍人開口道:「就是,你若是埋沒了他,到時候來找你的,就不是我們,而是尚書左僕射,還有中書令,門下侍中了!」
尚書左丞盯視著長孫無忌道:「按照我大唐律法,張狀元應該得到八品亦或者是九品官職。」
「我們給張狀元的官袍,也就是八品和九品的袍服。」
「長孫尚書何不成人之美?」
聞言,長孫無忌冷笑了一聲,「你要這麼說,老夫就有話說了。」
「老夫若是將張郎君送到門下省做官,你們三人樂意?」
門下省給事中毫不猶豫道:「樂意!」
中書舍人、尚書左丞眉頭一皺,異口同聲道:「不樂意!」
長孫無忌面無表情的抬手指向中書舍人,「送到中書省呢?」
中書舍人喜上眉梢,「那自然最好。」
門下省給事中、尚書左丞大聲道:「那不行!」
長孫無忌繼續道:「那若是老夫給張頓授予尚書省官職呢?」
尚書左丞肅然拱手:「長孫尚書做事,叫下官心服口服。」
「不行!」門下省給事中、中書舍人同時挑眉道。
「看到了沒有?」
長孫無忌似笑非笑看著仨人擱自己面前變臉,道:「老夫授予他什麼官職,必然會招來反對。」
「所以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若是換作以往,給新科狀元授予什麼官職,百官都沒話說。
但今年不行。
今年的新科狀元是張頓!
吏部考試都沒結束,門下省、中書省、尚書省,還有六部的侍郎們,全都跑來搶人。
無論給張頓授予什麼官職,他們當中必然會大力反對。
長孫無忌只覺得頭疼,頭一次感覺到吏部尚書這麼難當。
「其他考生繼續進行吏部考試,接下來的事,皆有吏部侍郎主持。」
長孫無忌站起身,對著吏部侍郎說道:「統計好名冊,給老夫看看。」
「諾。」吏部侍郎趕忙拱手道。
長孫無忌又看向張頓,擺了擺手道:「張頓,你先回去。」
「吏部應當授予你什麼官職,現在老夫已經說了不算,此事要上奏陛下。」
「有什麼消息,朝廷會派人通知你。」
張頓指了指捧在手裡的官袍問道:「那這三件官袍……」
「你先拿回去。」
長孫無忌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瞅向杵在原地的門下省給事中三人,「老夫讓你還了,他們也不同意。」
「好吧。」張頓無奈點頭。
長孫無忌嗯了一聲,不再多說,大步朝著甘露殿方向而去。
張頓拿著官袍,有些茫然的走出皇宮,來到朱雀門方向。
「郎君!」
「先生!」
李麗質和胡渠荷看到他,欣喜的走了過來。
張頓苦笑了一聲,將手中的三件官袍交給胡渠荷,嘆了一聲道:「出大事了。」
胡渠荷低頭看著三件官袍,果然是出大事了,語氣激動道:「先生,你做官了?」
「沒有。」張頓搖頭道。
胡渠荷一怔,官袍都到手了,怎麼叫還沒有?
「咦?」李麗質好奇的看著他手裡捧的官袍,吃驚道:「怎麼會有三件官袍?」
「甭提了!」
張頓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憤然之色,「二叔害我!」
「我就不該參加科舉,我早該猜出來,這場科舉有問題,一幫人演我,我能不當狀元嗎?」
尤其是想到在吏部府衙大堂中,門下省、中書省、尚書省還有六部都來了大官,看他如同看到皮薄餡大的包子一樣,爭著搶著要。
這合理嗎?
怎麼看怎麼不合理!
不沾親帶故,更是未曾謀面,他們趕著趟的跑來搶他,不是演員是什麼!
「郎君。」
李麗質美眸帶著笑意,一副心中石頭落地的模樣,開心道:「這是你的才氣,其實出來做官才是正途。」
「你想想,你要是做官,你這一身才氣就有用武之地。」
「再者,光是做商賈,總不是長久之計。」
「天底下的人,一直都以商賈為賤籍,你不為現在想想,也要為以後想想才對!」
商賈是賤籍……張頓心頭一動,看向胡渠荷,見她眼眸中有些黯然,不清楚她是惆悵自己是女兒身,還是惆悵自己不僅是女兒身而且還是商賈之女,問道:「渠荷,你想不想做官?」
胡渠荷渾身一震,抬起頭錯愕看著他,「先生,你莫是忘了,女子不能做官的。」
「不,你可以做官。」
張頓嘴角微微翹起,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一臉認真說道:「我說你可以,那就可以,如果你不做官,那我也不去了!」
胡渠荷美眸通紅看著他,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有些感動,又有些五味雜陳。
天底下的夫子,有幾個能像張頓一樣對她這般好的,他這樣做,不僅是要冒著丟官的可能,還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李麗質歪頭好奇看著他,「郎君,你為何要想著讓渠荷做官啊?」
張頓神色一肅,擲地有聲道:「為什麼同樣為人,男子能做官,女子就不能做官?」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李麗質小聲道。
張頓沉聲道:「那更能說明這是弊端!」
「既然要我為官,我首要的,就是革除弊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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