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城,海雲天酒樓。記住本站域名
一名三十歲出頭的發福男子,心不在焉的看向萬仞山方向,唉聲嘆氣。
此人叫李福全,受祖上福澤庇佑,吃穿用度不愁,金銀不多,但足夠他這輩子用的。
李福全沒有什麼惡劣癖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研究十城奪標中厲害人物,並為其敲鼓吶喊,壯聲勢。
當然,在他非常尊崇一個人時,也會下賭注,賭這個人會贏得比賽。
而且,一旦確定,下的賭注頗豐。
這個喜好,在李福全的友人中是出了名的,人人皆知。
去年他尊崇萬崢,贏了一筆錢財。
今年尹浮生打敗了萬崢,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尊崇了這位。
並且,還鬼迷心竅的賭了三千兩,賭尹浮生這一組能破紀錄,在六天內把旗幟插在萬仞山頂。
友人見他心事重重,時不時向萬仞山方向看去,笑道:「看來李兄,這一次十城奪標,押了不少銀子賭尹浮生那一組贏。」
「只不過,這才是十城奪標的第二天,李兄就一直看萬仞山那邊,可有些浮躁了。」
這位友人搖頭道。
「我押了三千兩銀子,賭尹浮生那一組破紀錄奪標,所以有些急躁。」
李福全苦笑。
友人不看好道:「李兄,你這也太衝動了,你若是只押尹浮生奪標,勝算還是很大,破紀錄?怎麼可能,而且這才第二天...」
友人話還未說完,卻見李福全激動起身,趔趄踉蹌,跌撞撞向二樓欄杆走去。
他望著天邊激動道:「有人登上萬仞山山頂了。」
黑壓壓的烏雲,把整個萬仞城遮蓋,整座城池上空猶如黑夜。
萬人仰頭看向這一幕,錯愕不解。
「真的假的?」
「第二天就登山成功了。」
「難以置信。」
砰...
數不清的煙花在萬仞山頂綻放。
李福全不由攥緊了衣袖,心中默念:「一定要是尹浮生,一定要是...」
煙花在他的眸中綻放,流光化為字體:訶子城武院,孟雯,尹浮生。
勇奪十城頭名!
「ヾ(@゜▽゜@)ノ」李福全全身顫抖,興奮莫名,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煙花消散。
一道狂傲不羈的聲音從萬仞山山頂響起:「登萬仞山破紀錄者,尹浮生是也!」
迴蕩聲久久不散。
全城譁然!
*
*
*
萬仞城。
十城奪標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天。
湯蔚在房中來回踱著步,這一次的十城奪標,死了一個武院學子,且有人第二天就奪標成功。
這些都需要他向上匯報。
桌前上的摺子,已經寫好了事情經過,最上方寫有兩個名字,尹浮生,孟雯。
做為監察十城奪標的湯蔚,還需要給奪標成功者,評級。
每個奪標者評為甲是常例。
甲之上還有上甲,這個評級基本不會有人評,原因是上頭調查上甲者,若是發現不妥處,評級人也會被問責。
「不管了,應該給予他上甲。」
湯蔚拿起筆在尹浮生名字下方,寫了一個上甲,在孟雯名字下方,寫了一個甲。
做完這一切,湯蔚喚人把摺子送往訶州。
驛使快馬加鞭,把摺子送到訶州官府,另有人查出上甲者詳細信息,擬出另一個摺子,兩個摺子一起送往訶州一處雅居。
芷蘭幽居。
一處水榭涼亭,四面帷幔拉起。
美妙靈動的琴聲,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舒軟安逸。
一名妙齡女子撫琴坐於正中。
下方,並排兩小桌,兩名中年人席地而坐,把酒言歡,身側有侍女倒酒伺候。
這時,一位欽天司文官,快步走來,手中拿著兩個摺子,在邊上候著,並未上前。
其中一名黑袍中年人喝完酒,朝著那文官招了招手,有些不悅的接過摺子。
那文官小聲在其耳邊說:「這上面有趙文士的名諱。」
「哦?!」
黑袍中年人驚訝出聲,打開摺子一看,果然在十城奪標上甲者資料上,有一個趙文第的名字,被人用硃砂色畫了一個圈。
「訶子城,這是文第兄現居之地,上甲尹浮生好像和你較親近。」
黑袍中年人笑道。
涼亭中,另外一名中年人,正是趙文士,原名趙文第。
「尹浮生?算是我一個記名弟子,他怎麼了?」
趙文第問。
黑袍中年人撫掌大笑,頷首微點:「這就對了,能被文第兄看中收為記名弟子,在十城奪標中獲得上甲,也不算意外。」
「謬讚了,我這個記名弟子平平無奇,只是肉身強了一些。」
趙文第搖頭。
黑袍中年人不信,道:「這上面寫的可不是平平無奇,十城奪標中第二天就奪標成功,還機緣巧合進入鍛骨境。」
「上面所記,在萬仞山中,出現了一尾四目金鯉,吃異果修出了一點道行,我那欽天司監使,都差點沒折在那裡,多虧了上甲尹浮生,才只死了一人,把事情圓滿解決。」
他語氣滿是欣賞。
「哦?!」趙文第舉杯和黑袍中年人一碰,仰頭飲盡,徐徐道:「我和他結緣,確實不是看中他的資質,而是品性。」
「記得一個月前,書童給我去買荷葉雞,碰到了這麼一個事情。」
「有位可憐人賣身葬兄,一名少年郎目睹後離開,口中念念有詞:我身上銀子不多,這種事情到處都有,總不能每個都要去救,也救不過來。」
他啞然失笑。
黑袍中年人疑惑問道:「後來?」
趙文第笑道:「那少年郎的小廝寬慰:公子不用感覺糟心,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造成的。」
「那少年郎點頭道:說得對,我又不是有錢人,也沒這個能力。」
「然後,少年郎嘆了口氣,返回買下了那個可憐人。而那少年郎就是尹浮生。」
趙文第眼中滿是讚許,又道:「有一天我去武場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肉身強橫,還以為是九夷聖體,於是結了緣。」
「可惜的是,他並不是九夷聖體。」
他遺憾道。
黑袍中年人大笑,道:「如文第兄這般說,品性確實不錯,不過,您還能看不出來,是不是聖體?我不信,哈哈哈...喝酒。」
兩人相視一笑,碰杯飲盡。
「他是文第兄的記名弟子,品性上佳,應該給個上上甲,讓他去見見世面。」
黑袍中年人吩咐那名文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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