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子裡的幾人顯然被偷偷除掉了,否則也不會連警報聲都發不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看到門口之人穿著秦軍軍服,幾個門德部武士舉刀便要衝過去。
窗外射來幾根利箭,紛紛射在他們肩膀上。
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珠蘭雅爾知道來人不少,急忙喊道:「住手,都住手!不要亂來!」
原本破爛的窗戶被暴力砸碎,不斷有人衝進來,門口更是湧入了一隊刀盾兵。
倫梯布楞了一下,大喊道:「好呀,木古郎,你們門德部果然勾結秦人!否則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
「知道這裡,很難麼?」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倫梯布立刻道:「李衛?」
官兵主動讓開道路,身披盔甲的李衛冷著臉走了過來。
「連大秦皇帝都來了,木古郎,你還有何話可說?」
倫梯布幾次懷疑門德部,珠蘭雅爾吼道:「蠢貨,我們要是投靠了李衛,早就將你綁了送給秦人了,秦人用出動這麼多人手麼?」
「這,這……李衛,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以為用流民做掩護,你們便安全了?長安城內,的確有很多流民,就算朕下了聖旨,也無法命令他們,你就是盼著朝廷驅逐流民,讓雙方爆發衝突,你好從中取利?這種小心思,朕不過有了點小手段,便破解了。」
一旁的陳宇洲立刻做起了捧哏,傲嬌道:「我朝陛下英明神武,今日下午便下發旨意,官府施粥,賑濟流民。」
「你們是想在城外賑濟流民,以此將流民騙出長安城?不可能,流民沒那麼蠢,他們肯定擔心你們別有用心,絕不會輕易出城的!」
珠蘭雅爾也算沒白來大秦,至少對百姓的想法了如指掌。
「沒錯,他們的確不會輕易出城,可城中也有賑濟粥棚麼?朕下旨,讓城中每隔兩里,便設一處粥棚,一直延伸到城外。
靠近皇城的粥棚,每次只給每個流民半勺米湯,之後往城外方向的粥棚,便是一勺米湯,半勺稀粥,一勺稀粥,半勺稠粥,一勺稠粥,半碗稠粥,一碗稠粥。」
聽到這裡,倫梯布,木古郎和珠蘭雅爾都明白過來,若大秦朝廷嚴令流民出城,必然激起民變,可以賑濟為誘餌,能多吃一口,流民自然願意。
如此一來,不用任何引導,流民們就會主動趕往城外。
「好,好,李衛,你果然厲害,我門德部,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說完木古郎便拔出腰刀,夾在自己脖子上。
秦人出現後,只是射傷了本部武士,木古郎知道,李衛肯定要先抓活口,自己乃是一部酋長,絕不能在秦人手中受辱,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木古郎閉上雙眼,準備自刎的時候,卻發現一股力量阻擋了自己。
睜眼一看,李衛的右手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腰刀,鋒利的刀刃,已經割破了他的手掌,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你,你這個是幹什麼!」
「夠了吧。」
「什麼?」
「金國人的血,秦國人的血,流夠了吧?」
「呵呵,就算沒了金國,沒了秦國,草原和中原的戰爭,也不可能停止!」木古郎不屑道。
「沒錯,草原環境惡劣,不僅各部之間互相仇殺,還要面臨黃災白災的威脅,一旦牲畜死亡太多,草原然不想死,只能南下劫掠。」
冷哼一聲,木古郎不屑道:「既然知道,那還廢什麼話?就算我金國被你大秦吞滅,就算我金國土地上,生活的都是你們秦人,可災荒一到,他們一樣會造反。」
「我若能讓草原,從此再無飢餓,人人皆能安居呢?」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我教給珠蘭雅爾的青儲飼料之法,你也知道了吧?除此之外,我還有紡織之法,能將你們用草原上無用的羊毛換取糧食,鐵器,鹽茶。」
聽到這些,木古郎不由一驚,「這些可都是管控貿易,你就不怕草原人壯大之後,威脅到你大秦麼?」
「都是爹生媽養的,要是能好好過日子,誰願意打仗,誰不怕死?朕相信,只要給了草原人富足安定的生活,若有人剛造反作亂,都不用大秦派兵,想要過好日子的草原人,就能自發組織起來,殺掉反叛者。」
一輩子都生活在草原的木古郎,對於草原人的想法太熟悉了,他知道,若李衛能履行承諾,草原上,的確不會有什麼人再願意打仗了。
看出木古郎有些動搖,珠蘭雅爾急忙勸說道:「爹,咱們打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部族的子民過上好日子。」
「住口!珠蘭雅爾,我說得果然沒錯,你早就和李衛有勾結了,木古郎叔叔,不能聽李衛的話,秦人最是狡詐,他們的話,十句里都沒有一句是真的,他們……」
話還沒說完,倫梯布便看到小腹一疼,低頭看了一眼刺中自己的匕首,倫梯布不敢相信的說道:「珠蘭雅爾,你,你果然是金國的叛徒,啊!」
珠蘭雅爾扭動一下匕首用力拔出後,問道:「爹,咱們從不是福隆多的嫡系,也不是為了福隆多打仗,咱們一起,都是為了金國的百姓。」
「好了,你不用說了,爹都知道了。」
「您答應了?」
「你親手殺了倫梯布,我還有其他選擇麼?」
說完木古郎扭頭問道:「李衛,你之前說的事,可能兌現?」
「我對上天起誓。」
「好,我信你。」
「如此,我現在就讓人護送你出城,回到軍中。」
「你讓我回去?」
看到李衛點頭後,木古郎急忙說道:「珠蘭雅爾也要和我一起回去。」
「自然。」
哪怕城府頗深的木古郎也不由露出了驚容,讓自己回到軍中,便是放虎歸山,連珠蘭雅爾這個人質都不留,李衛如此信任自己?
「大秦皇帝陛下,您放心,我門德部男人,說出去的話,就是射出去箭,絕不會回頭!」
福隆多對於三百人就能裡應外合打破長安城的計劃,從來沒抱過幻想,木古郎帶人回到軍營也沒多少驚訝。
反而因為死了一個對自己汗位有威脅的弟弟而感到滿意。
至於懷疑,福隆多從來就沒相信過木古郎這個古不揚昔日親信,例行公事般詢問了幾句之後,便打發木古郎回到軍中,將門德部安置在軍陣最前方。
若是發生交戰,門德部便是炮灰。
三國聯軍,都想少出力多占便宜,面對城牆又高又厚的長安城,還有城外布放的秦軍,都想進攻的三家軍隊,卻沒一家願意率先進攻。
長安城內有了大量流民,讓攻守雙方形勢逆轉,越多下去,反倒對三國聯軍更為有利
聯軍大帳之內,上千三國兵士的護衛之下,楊文毅,福隆多與漢國新君陳卓遠分三方對坐。
「我金國男兒,都是馬上英豪,若是野戰,十萬秦軍,旦夕可破,可攻城,非我大金所長,攻擊長安,還要靠漢楚兩國了。」
福隆多的話音剛落,朱旭豐便發出了冷笑聲:「長安城城牆有二十多丈高,又有護城河,守軍又充足,城頭上更有大量防禦軍械。
想要攻下,我楚國人的屍體,恐怕都能填滿護城河了,你們金人,真會選擇對手。」
「混帳,我大金大汗說話,哪裡輪得到你廢話?」
朱旭豐已成楚國大皇子的心腹,大皇子立刻站出來說道:「今日乃三國共同大朝議,自然暢所欲言,你金國大汗若不屑於楚臣說話,可以不說。」
跋扈慣了的金國將領哪能受得了這種氣,雙眼一瞪就要說話,卻被福隆多揮手阻止。
「數十萬大軍,勞而無功,就成了笑柄,長安不是一兩日便能打下來的,三國梯次進攻,一國攻三日,如何?」
思索一番,楊文毅點了點頭說道:「漢國先攻,我大楚後攻,最後便是金國。」
如今大秦軍隊正是全盛時期,誰想撞過去,誰的損失最大,陳卓遠雙眼一瞪就要說話。
可他看到楊文毅和福隆多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到了嘴邊的話就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是新君即位,國內本就不穩,若惹惱了兩個盟國,絕不是好事。
想到自己軍中也有些不順眼的將領,陳卓遠咬著牙說道:「好,我漢軍率先攻擊,只是軍糧,要優先供應。」
三國之中,最富的便是楚國,楊文毅也知道,現在不是太計較的時候,點頭道:「我楚軍願意調撥五萬石軍糧……」
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喧譁聲,三國君主臉色都變得不好看。
如今有三個至高無上的存在議事,竟然有人敢不給面子,紛紛下令讓臣子去查探。
消息很快傳了回來,如今營中各種消息滿天飛,三國軍中都出現了謠言,也沒當著其他君主的面隱瞞的必要了。
聽聞如出一轍的回報,陳卓遠直接被驚的站了起來,「秦軍竟敢攻擊我大漢國土!回營,聚將……」
「你要率軍歸國?」
「這是自然!秦軍也派軍意圖進攻楚國,你難道還要率軍留在這裡麼?」
福隆多冷笑道:「消息能在三國數十萬大軍之中廣泛傳播,這說明是秦人有意為之,現在率軍歸國,便是中了秦人的詭計,歸途必遭秦軍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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