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之戰本就重創了金國,福隆多為坐穩汗位又發動了曠日持久的內戰,這次在福隆多的嚴令下,草原上所有能上馬拉弓的男人都被集結起來,才算湊出了二十萬大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二十萬金國大軍南下,軍隊張牙舞爪,鋪天蓋地,看似龐大可實際戰力好不如金國曾經的五萬精銳。
金國馬匹眾多,機動性冠絕大陸,征戰之中,也從無後勤之說,每到一地,必四下劫掠,彌補軍需。
得到各部分散劫掠的命令後,門德部小頭領福隆多帶著本部人馬,發現周圍村莊百姓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連糧食牲畜都沒找到,只能放火燒村泄憤。
在福隆多心中焦急的時候,卻有一個叫狗蛋的秦人找了過來主動做嚮導。
對於狗蛋,福隆多到沒多大在意,只要給足好處,膽怯卑鄙的秦人連自己的父母都能賣出去。
「這是哪裡?」
走了兩個多時辰,福隆多環顧四周一圈,手裡楚人繪製的地圖太過簡略,上面也沒有標註過會途經此地,跟著所謂的嚮導狗蛋走了許久,還沒有見到一處有人煙的地方。
「再往前走就是了。」狗蛋不慌不忙道。
「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了,地圖是哪個可沒有標註我們會途經這麼大片的山林,天色不早了,我們還得走多久,這萬一……」
萬一天黑還沒走出去,半夜三更趕路豈不是很危險?
「沒有萬一,放心吧,這裡都是這樣的地形,地廣人稀的,不怕,軍爺您要是再糾結,恐怕天黑前還真的走不出去了。」
也是,和他糾結的功夫,還不如趕路。
隊伍繼續向前,又過了好一陣,福隆多仍舊心存疑慮,通往目的地的路那麼多,為什麼偏偏選這一條?還恰好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們為什麼要走這一條路啊?」
狗蛋一邊走,一邊假意耐心解釋道:「軍爺有所不知,雖然去目的地的路很多,但是最快的一條就是這裡,您不是著急嘛,要是按照地圖標註的走大路,恐怕好幾天都到不了呢。」
雖然是著急,可這條路變數未免有點多,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右眼眼皮一直在跳,不像是什麼好兆頭。
「別看這條路崎嶇,旁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你們要是想打勝仗,選擇很重要,走這條路不僅在時間上可以節省,最關鍵一點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我只是一個粗人,不懂你們打仗之類的策略,可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先機對不對,誰能把握住,誰就有主動權。」
「沒想到你說話的時候還頭頭是道,但願如此吧。」福隆多感嘆著嘆了口氣,心想著,反正已經走了這條路,難不成還有退回去的道理?
狗蛋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帶路,天色逐漸變得暗淡起來,福隆多感覺周圍似曾相識,一開始心中還慶幸莫不是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路,可越走越發現,這所謂的相識是他們白天走過的。
難不成迷了路?
「這不對啊。」察覺到情況不妙,福隆多忽然下令停下來,隨後派出幾個士兵四周勘探。
之前擔心迷路,福隆多還特地讓人在樹幹上做了一些標記,果然,他看到其中一棵樹上有他做過的標記。
「怎麼不走了呢?」
「我們可能迷路了,那邊是我之前留下來的標記,很有可能現在在原地打轉。」
「不會的,這裡的山林都是這樣,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你的標記,是之前記下的那個嗎?」
狗蛋顯得格外胸有成竹,福隆多不信,湊近一瞧,的確和自己之前留下的不太一樣,這個標記更像是樹幹的紋路。
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福隆多覺得這個地方無不在透露著一股鬼魅的氣息,哪裡都覺得不對勁,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而生,讓他整個人都十分不暢快。
「等一下,保險起見,我看還是派一個人先去打探一下吧。」
「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不必現在說,既然之前讓我做嚮導,現在又不相信我,我還不如走了,我告訴你這裡到處都是長的一模一樣的樹木。
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這裡有幾條路,沒有我,你們更是出不去的。」
多半是帶著威脅的口吻,福隆多心中拿捏不准,他說的對,如果沒有狗蛋的話,他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在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著急想趕緊出去。」
狗蛋點點頭,「我理解,你放心,我之前答應要帶你們過去,我一定會辦到的,不然我這小命豈不是嗚呼哀哉?」
無奈之下,福隆多只能繼續跟著狗蛋向前走,天色越走越暗,直到太陽落山。
他們足足走了幾個時辰,仍舊沒有走出這片山林,此刻星空密布,福隆多抬起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他們走錯了方向。
「真的不對!」
這次福隆多十分肯定,若是說去目的地的路他不清楚,但是目的地的方向他是知道的。
「官爺,這一路上您都說了好幾遍了,我都解釋不過來,你要是覺得走錯了,那就返回去吧。」
「還想騙我?你當我不會看星象辨認方位嗎?我們要去的明明是北面,現在走的是西南,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見福隆多呵斥,狗蛋忽然咧嘴一笑,面容陰森可怖,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沒錯,就是走錯了地方。」
白天藉助山林或許可以迷惑人的方向感,可是晚上的天象是不會錯的,狗蛋自己也知道一到了晚上就瞞不住了,所以一路上讓他們加快腳步趕路。
此刻,知道了也為所謂了。
「你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福隆多下意識的拔出佩劍,心中懊惱自己輕信了別人。
「你們這群殘暴沒有天性的混蛋,當初就是你們甲軍侵占了我們的家園,害的我們一個個流離失所,家不像家,國不像國,今日我就是為了要報復你們。
瞧見了吧,這裡可是死亡之地,你們的周圍都是沼澤,空氣里瀰漫的都是瘴氣,我勸你們千萬別亂動,一不小心就會命喪於此。」
福隆多命人將火摺子點燃,果然如他所說,這裡黑漆漆的,腳下都是沼澤。
「大家不要慌亂!」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保持冷靜。
「你究竟想做什麼?」
「當然是想讓你們死在這裡!一個都不留!」狗蛋忽然翻起白眼,活像一死人,隨後自己輕巧的從旁邊溜走。
這裡的情況只有他一個人最清楚。
「你們只要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除了沼澤瘴氣外,還有猛獸毒蟲,我保證你們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的,對不住了各位,在下先行一步。」
只聽狗蛋陰森鬼魅的笑聲充斥在山林中,福隆多一聲怒吼,一箭正中狗蛋胸口。
被刺中心口的狗蛋咳出一口鮮血,帶著一臉笑容倒在地上,黑漆漆的夜空下,沒了嚮導的福隆多等人困在此處無法動彈。
火摺子也支撐不久了,等待他們的,是飢餓,是無力,更是無邊無際的恐懼。
兩日後,靠著用人命鋪路,就連福隆多都沉入爛泥里,殘存的三十多人才算走出來這片死亡地帶,狼狽回到了營地。
聽完倖存族人的匯報,坐在毛皮上的木古郎遍體生寒,手中酒碗都微微顫抖。
「好了,你下去吧。」
族人離去後,珠蘭雅爾有些心疼道:「爹,雖然折損了些族人,可咱們也沒傷元氣,別……」
「你覺得,我是為了死了族人傷心麼?我是怕。」
自己的父親,是面對福隆多都毫無畏懼的大英雄,今日,不過折損了一個小隊伍,就怕了?
木古郎自然知道女兒心中所想,嘆息一聲道:「那個狗蛋,不是大秦將士,只是大秦的百姓而已,他本可帶著家人躲起來,等戰事過去了,繼續做他的順民。
他不知道欺騙金人的後果麼?他不知道這不是他該做的事麼?可他去做了,大秦,給了他多大的好處,能讓他不惜一死,也要拉著我大金勇士一起死?」
「一個普通百姓,大秦朝廷,哪會專門收買。」珠蘭雅爾搖了搖頭說道。
「是呀,一個普通百姓敢如此做,那大秦的其他百姓呢?大秦,軍有敢戰之心,民有決死之念,這一仗,我們贏不了。」
二十萬金國大軍,看著不少,可這是榨乾了金國人力才拼湊出來的大軍,大秦若要拼湊,兩百萬大軍都能有。
他們來了大秦,別說戰勝秦軍,吞占秦國國土,最終能有多少人活著走出這片土地,都是一個問題。
「爹,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李衛不是一般的君王,他有一統天下的決心,也有包容天下的心胸,咱們若是投降……」
不等珠蘭雅爾把話說完,木古郎就煩躁的揮了揮手,「莫說咱們都是金人,不能私通敵國,就說李衛能容下咱們門德部麼?
秦國死了人,花費了錢糧,不是為了讓我木古郎成為下一個福隆多的,就算扶持我門德部掌控金國,也會豎立起其他敵對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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