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道?」
聽到陳宇洲的話,李衛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Google搜索
自古假託鬼神之名造反的勢力層出不窮,這些勢力,最終都成不了大事,卻能荼毒一方,極大損耗國力。
查看歸元道情報時,李衛心中便隱隱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哪怕歸元道最初只想騙取錢財,勢力發展如此之大,他們也會催生出造反作亂的野心。
金國之中也有智者,不會平白在景懷郡布局,唯一的解釋,便是歸元道與金國已經有了勾結。
景懷郡是大秦賦稅重地,若是出現一股席捲全郡的反叛,大秦必將派遣大軍前來平叛,若是一直互相竄連的漢楚金三國組成聯軍,在內患之下,外敵壓境,哪怕以大秦的實力,也要損失慘重。
猜出李衛的擔憂,陳宇洲說道:「陛下,歸元道無非是群亂民,景懷郡郡兵也可暫時穩住行事,若真作亂,微臣請領兵一萬,平定叛亂!」
「一萬?就算給你十萬兵,短期內也無法平定歸元道的叛亂。」
看陳宇洲一臉不服氣,李衛嘆息道:「知道金人為什麼要在城中到處搶奪地處關鍵位置的店鋪麼?從他們的布局來看,他們也知道自身缺點,壓根就沒想過和朝廷官軍打野戰。
一旦叛亂,必然龜縮守城,他們知道,歸元道麾下都是烏合之眾,守城也守不住,所以他們守的不是城牆,而是這座城池。
搶下這些店鋪後,必然在店鋪之中囤積建材,暗中加固房屋,開戰之後,這些店鋪會在平叛大軍到達之前變成一塊塊難啃的骨頭,不知我大秦軍卒,要倒下多少才能啃下來。」
戰場上通訊基本靠吼,若是野戰,朝廷還可利用軍馬,快速傳遞消息,可在城中,特別是對地形一無所知的城中,官軍反倒首位不能相顧。
歸元道本就烏合之眾,星散與城中,實力不降反增,反倒是官軍,無法排兵布陣,不識地形,各兵種不能互相配合,就要落入歸元道以亂打亂的圈套中。
「陛下,就算是打巷戰,他們也擋不住大秦雄獅呀,守不住的城池,歸元道會死守到底?」
「還未叛亂,便開始搶奪店鋪,明明可能會提前暴露陰謀,卻依然肆無忌憚的搶奪,這就說明他們需要很多時間,在和平時期,可以暢通無阻的運送各項物資,他們擁有的時間越久,就意味著準備越充分,加固的工事越堅固,越難以攻打。
他們壓根就沒想過守住城池,他們是想利用這座城殺我們秦軍將士,殺儘可能多的大秦兒郎。」
來自後世的李衛可知道二戰那幾次巷戰的恐怖,歸元道與金國恐怕是想讓大秦兒郎在這裡流盡最後一滴血。
聽了李衛的解釋,陳宇洲都感到後背一陣陣發涼,似乎看到了城中遍地都是大秦將士的屍體。
陳宇洲跪在地上,「他們太卑鄙了!陛下,先下手為強,請陛下下旨,清剿歸元道,絕不可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將陳宇洲扶起來,李衛無奈道:「朕何嘗不想如此,可歸元道潛伏於暗處,咱們連一本名冊都沒有,你知道誰是歸元道的爪牙?」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為了大秦,為了陛下,微臣願意背負人屠罵名!」陳宇洲咬著牙說道。
「若是如此,你就會發現,殺了一個歸元道,就會製造出兩個,就算你殺光了景懷郡所有人,也滅不了歸元道,只會讓我大秦的國土上,出現一群憎恨大秦的百姓。」
思索了好一會,陳宇洲哭喪著臉說道:「那,那個如何辦呀?」
放任不管,必將禍亂一方,嚴查又會刺激到他們,讓叛亂提前發動,更無法徹底剿滅所有禍害,陳宇洲都快急哭了。
「在景懷郡,為什麼會有很多百姓加入歸元道?」
「因為他們能給百姓好處。」
「沒錯,百姓是他們的根基,與其不分青紅皂白的見人就殺,不如與他們搶奪民心,百姓都聰明的很,知道跟著誰更有利,只要我們能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就算歸元道拿刀駕著他們脖子,他們也不會加入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無論歸元道搞什麼花樣出來,咱們都不必理會,只要讓百姓們站在我們一方,他們便鬧不出花樣來。」
身為軍人,陳宇洲最頭疼的就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如今有了明確目標,無論多難辦到,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會毫不遲疑的去做。
李衛開始制定搶奪民心計劃的時候,城中一處偏僻小院裡,一個有些狼狽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見過師尊。」
歸元道首領天石微微張開雙目,「受傷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吳毓廣搖了搖頭說道:「不礙事。」
「幾個人襲擊了你?」
聽到姚思筱的話,吳毓廣不耐煩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師尊,二師兄武藝精湛,如今卻被人所傷,這事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你想說我武藝不行就直接說,何必拐彎抹角的?」
「住口!我問你,追擊的人到底幾個?」
遲疑了一下,吳毓廣最終要是不敢在天石面前說謊,老老實實的說道:「五個,都是高手。」
吳毓廣是弟子之中,武力最強者,一個宗室子身旁的護衛,五人便能傷了他,難道長安的高手這麼不值錢了?
思索一番,天石問道:「你懷疑那宗室子的身份?」
「行事肆無忌憚,身旁高手如雲,身份絕對不一般。」
對於姚思筱的推測,天石十分贊同的點頭,在他們看來,朝廷肯定是察覺到歸元道的存在,才派出了李衛前來查探,只是他們說什麼都想不到,李衛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大秦皇帝。
「師尊,大秦朝廷已經注意到了我們,金人方面,是不是先停一停?」
「不可,就因為朝廷注意到我們,他們遲早要對我們下手,準備越充分,才越有勝算,聽說他們還要搞什麼孤兒院出來?」
點了點頭,姚思筱有些無奈道:「回稟師尊,已經有一些孩子被送去了,還拒絕了我們入股的要求,顯然是想獨吞民望。」
李衛能看出歸元道的根基所在,身為歸元道的掌舵人,天石更清楚自己的優點和缺點。
他們協助官府盤剝百姓,就是要讓百姓對朝廷失望,同時再用百姓身上揩來的油,丟回去一些給他們,就能讓百姓感恩戴德,一壓一拉之下,日後才能煽動百姓跟著造反作亂。
如今李衛要推行仁政,朝廷想要搶奪民望的行為,無異於在刨除他們的根基。
「絕不可讓孤兒院開辦起來。」
吳毓廣是歸元道第一高手,在武道上,他擁有著無人可比的天賦,但在其他方面卻蠢笨無比。
原本吳毓廣是沒有絲毫希望,可如今,大師兄煥梵真人被殺,讓他看到了希望。
眼看著就要起事,正需要他這種高手,若能在其他方面展現出才能,日後接任天石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為了歸元道負傷,卻沒人在乎,看這與姚思筱兩人議論沒完,怒火在吳毓廣心中快速積攢。
聽到天石的話,吳毓廣急忙接話,「師尊,孤兒院的事情,就讓我去辦吧,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似乎看穿了吳毓廣的心思,天石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去吧,姚思筱。」
「在,師尊。」
「城中的事情,交給吳毓廣,城外那些人的事情,你去做。」
姚思筱明白天石的意思,笑道:「師尊放心,這我就去辦,起事之時,他們必然站在我們一方。」
看著姚思筱離去的背影,吳毓廣雙眼不由閃過一道狠色,城內的事情我要管,城外的事情,也要我來處理。
「不好啦,老村長,我瞧見一隊騎兵往咱們莊稼地去了。」
聽聞消息的王修富立即被人攙扶著坐起身來,聲音略顯沙啞道:「糟了,你快扶我過去。」
陳千親自率領一隊騎兵風馳電掣般趕到農田,放眼望去鬱鬱蔥蔥一望無垠,看這莊稼的長勢便能斷定今年的收成定然不錯,可惜了……
「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的任務便是要將這裡的莊稼盡數踏毀,不得有誤。」
騎兵們相互看了看彼此,心中雖有疑問,但卻沒有一人開口。
既然是上面的命令,身為士卒必須照做。
只見騎兵們呈一橫隊準備縱向深入,恰好此時,王修富被一眾村民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趕了過來,村民見騎兵準備毀田,於是紛紛下田擋在騎兵面前。
「官爺,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什麼要毀我們的田地呢?」
陳千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看都不看王修富一眼,「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趕緊讓你的人讓開,不然一會兒誤傷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見陳千這般鐵面無私,王修富忽然哽咽起來,「官爺,算我求你了,這農田不能毀,我們這些村民可就指望著這農田生活呢。」
「今年眼看著就要到了要收成的時候,您也瞧見了,今年這莊稼地長勢多好,要是被毀了,這一個冬天可讓大家怎麼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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