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會注意的,剛才我還在想,今日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曆,怎麼這麼倒霉,沒想到遇到了你,看來是老天為了讓我遇到你之前先故意懲罰我一下吧。Google搜索」
說完,馬敏君捂著嘴輕笑起來,「你這個人很會說話嘛,不過我喜歡。」
一字一句,都讓倫梯布心中產生了幻想,他覺得面前這個女子實在是可愛,性格也很爽朗,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那樣矯揉造作的感覺發,反倒讓他覺得很舒服。
「今日多虧遇見你了,不然我可能還沒緩過神來。」倫梯布見馬敏君一心給自己包紮,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她道謝,「謝謝姑娘。」
「沒什麼的,忽然變得這麼客氣反倒讓我有點難以適應呢,既然你都說了,這是老天特地安排的,怎麼也得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嘛。」
兩個人在馬車裡有說有笑,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沒一會兒就暗淡下來。
「時間不早了,你這傷口處理的也差不多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說著,馬敏君從懷裡取出來一塊手帕,上面繡著一隻振翅飛舞的蝴蝶,很是美麗。
倫梯布盯著那隻手帕,三下五除二地變成了一隻長在他手腕上的蝴蝶結,倫梯布再次感嘆,這個女子的手真的很巧。
「喜歡嗎?」馬敏君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嗯。」倫梯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很喜歡。」
馬敏君看了一眼馬車外,隨後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又要被說了,你這個傷口要多多注意啊,千萬不要碰水。
還有,你也不要吃一些辛辣的食物,對你傷口恢復沒有好處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也不安全。」倫梯布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想說送她回去,但是又擔心這樣會唐突,於是憋進了心裡。
「那我走了啊,車夫回來了,有機會我們再見,」說著,馬敏君將倫梯布從下馬車,隨後自己又輕盈的鑽了進去和他招手道別。
「好!」倫梯布看著馬敏君的馬車漸行漸遠,心跳仍舊沒有減速,他知道,從他見到馬敏君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愛上了這個女子。
「王子,嘎必圖被打傷了,還很嚴重。」
「豈有此理,在景懷郡,還有秦人敢對我們動手?」
「不是秦人,是咱們金人。」
倫梯布眉頭皺了皺,目光從駛遠的馬車上戀戀不捨的挪開後,才讓隨從帶著自己離去。
夜深了,張金營書房裡的火燭忽明忽暗,下人們輕輕扣了扣門,裡面並無應答,隨後便用了些力,過了一陣,才聽到裡面稍顯疲倦的聲音。
「什麼事?」
「老爺,門外來了兩個不認識的,說是要找你商量事情。」
又過了一陣,只聽「咯吱」一聲門響,張金營披著一件外衣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帶過來吧。」
簡單收拾了一下帳目,下人們便將兩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帶了進來,一進門,兩人便熟絡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點都沒拿自己當外人。
「我可曾認識二位?」張金營微微皺起眉頭,面色有些不悅。
「哦,你沒見過我們是正常的,我們兄弟二人平時行事也低調,你就是賣木材的張金營吧?」
行事低調?張金營心中呵呵一聲,臉上卻面無表情道:「是的,你們找我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行吧,今日我們兄弟二人前來就是想通知你一聲,我們手裡有一批上好的紅松想賣給你。」
這兩個人字裡行間都帶著一種傲慢囂張的口吻,引得張金營十分不快。
「那可真是有勞二位費心了,我並不需要。」
見張金營有意拒絕,兩個人明顯有些吃驚,稍稍坐直了身子,「怎麼,你擔心我們坑騙你不成?」
「你要知道,做木材生意的那麼多,我們兄弟二人偏偏找上你,那可真的是看得上你,你應該覺得慶幸才是。」
張金營聞言冷笑一聲,「你們究竟是誰?二位怕是找錯人了,請回吧。」
「我們的身份還輪到你過問,你可想好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機會,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就是,到時候被哭著來求我們。」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雖說態度上極為囂張,可卻眼神堅定,不像是坑蒙拐騙的人。
張金營心中有些犯嘀咕,要是真像他們說的,有上好的紅松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這年頭有好的貨源太不容易了。
「二位也別生氣,我這個人說話一向心直口快的,不知二位有沒有帶過來點紅松讓我瞧瞧,要是真的好,我這邊倒是沒問題。」
兩人點點頭,「你這話說的也對,我們的馬車就在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張金營跟著兩人來到門口,果然,門口停著一輛用氈布苫著的馬車,兩個男人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氈布掀開,一股紅松的清香撲鼻而來。
「這可是上乘的紅松,我說的沒錯吧。」
張金營湊上前用手在上面摸了摸,紋路清晰,確實是紅松。
「好了,東西你也見了,現在就直接付銀子吧,貨可以給你留下。」
「什麼?」張金營聞言向後退了一步,「可是我還沒有仔細看過,這不得先丈量一下尺寸?」
黑衣男覺得張金營磨嘰,於是上前推了他一把,「丈量什麼,我說給你便是,東西都在這了,你還擔心會長腿跑了不成?」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沒見過這樣做生意的。」
這還強買強賣了不成?張金營心裡不滿,卻擔心這黑燈瞎火的遭兩個人暗算,表面上也不敢顯露太多。
「你已經驗了貨,既然知道是紅松,就趕快付銀子,別磨磨唧唧的,我們趕時間。」
見兩人神色有異,張金營心中覺得此時有蹊蹺,於是嘴上含糊不清道:「這天色太晚我什麼都看不清楚,不如等明日一早我再自己檢查一下再說。」
「還檢查什麼,莫非你在懷疑我們?」
就在他們欲要爭吵之時,忽然,馬車內「咯噔」一聲,嚇了張金營一大跳,隨口問了一句,「這裡面還有人?」
「有沒有人和你有啥關係,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
本來以為這樣的小事用不著陳宇洲親自出馬的,只見馬車內緩緩走出一個披著裘皮的男人,溫文爾雅,神態氣質和這兩個人顯然不同。
「你是?」此刻張金營的心思全然不在木材上,他覺得這些人神神秘秘的,心裡已經大致揣測了好幾個答案,總的來說,這群人很可疑。
深更半夜找他買紅松,換做旁人,定然不會相信。
「什麼情況了?」陳宇洲走下馬車,並未回應張金營,一陣寒風襲來,只見他裹緊了身上的裘皮。
「還……還沒付銀子……」
兩個黑衣男子見到陳宇洲後立即變得恭恭敬敬的,觀察細緻的張金營心中已然斷定陳宇洲是這兩個人的老大,或許找他說話比跟這兩人輕鬆的多。
「這位兄台,是這樣的,」張金營態度誠懇道:「你這紅松說實話的確是批好貨,可我現在手頭吃緊,你們的人一口咬價不讓還價,我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黑衣男憤怒咆哮道:「啥?你沒銀子為啥不早說,浪費時間先不說,還對我們的貨物指指點點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耍我們玩!」
見那黑衣人吐沫橫飛的站在張金營面前,那模樣分明是有些急了,恨不得將張金營生吞似的,原本就膽小的張金營趁人不注意稍稍向後退了幾步。
「依我看,這種人就是欠收拾,反正今日也做不成生意了,索性就先給他點顏色,好好出一口惡氣。」
「好主意,今日一定要打掉他幾顆牙才肯罷休,讓他這輩子都得記住,沒銀子就不要亂講話。」
見兩人摩拳擦掌向他走來,張金營當時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再也沒有之前的風範。
「二位不要衝動,這裡可是我家府邸,要是動手定然會引起街坊的注意,再說,我也沒說不要,只是我現在手頭不寬裕,等我寬裕了……」
「你還想耍我們?」兩人懶得聽他解釋,眼看著揮拳就要打,關鍵時刻陳宇洲忽然制止。
「行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這批貨要馬上出掉才行,既然他沒銀子,那就換別人試試,我就不信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沒有人識貨。」
見陳宇洲臉色鐵青,兩個黑衣男子也不敢說什麼,乖乖的將木材捆綁苫蓋好,跟著陳宇洲上了馬車離開。
「東家,您沒事吧?他們是什麼人呀,敢這麼橫?」
「哼,還能是什麼人,以為喬裝我就認不出來了?幾個丘八。」
「當兵的,能有這麼多好木料?」
「這群手裡拎著刀子的,什麼事不敢幹,誰知道是假扮土匪搶來的還是敲詐那個倒霉商人得來的,這種賊贓,咱們能不碰就不碰……」
話還沒說完,張金營就意識到了不妙,若是平時,這些東西他不要,直接推了就是,可如今景懷郡里可是有人急需木料,要是讓他們聯繫上了,自己囤的木料還怎麼高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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