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自己懟人,今天竟然被人懟,肖廣文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Google搜索
「冒充朝廷高官可是重罪,今日你不拿出憑證來,本官可不會輕饒了你!」
「若是拿出來呢?」
「本官給你行禮!」
聽到肖廣文如此的義正辭嚴,江練有心裡都忍不住鄙夷起來,輸了就行禮,您老可真夠有臉面的。
身為皇帝,哪怕微服私訪也不能給官員行禮,李衛早就給自己準備護身符,到了地方,自己具體是個什麼身份還要看情況而定,官職隨時會變,可品階卻不用變。
「開府儀同三司?你這是散官!」
「散官就不是官了?」李衛懶洋洋的問道。
散官有官名而無職事,沒有半分權力自然不是官,可散官又拿著朝廷俸祿,有著實實在在官員福利,又是官。
「你竟敢用散官來壓我?」
「你是說,散官是垃圾?」
聽到李衛的話,肖廣文下意識想要承認,可話到嘴邊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歷代皇帝都用散官做賞賜,說散官不值錢,不是在罵皇帝?況且大員們哪個沒有散官,消息要是傳開,不用長安的大佬們出手,自己的頂頭上司,同樣有散官的郡守就會弄死他。
宗室子沒爵位,賞個高等級散官也不是稀罕事,肖廣文嘴角抽動幾下後,就一臉恭敬道:「下,下官拜見打人。」
「行了,起來吧,今天來幹什麼?」
「下官此次前來,乃是為了馬文多一案,本地捕快,與劫匪沆瀣一氣,事後又殺人滅口,如此大案,下官必須要過問……不,是協同辦理,還挺大人通融,讓下官能見見案犯。」
「不行,現在不能見。」
被李衛直接拒絕,江練有心中不由一晃,如今監獄都被李衛的人接管,別說殺人滅口,就是消息都得不到一點,馬文多到底怎麼樣了,他也不知道。
見了馬文多,自然不能當著李衛的面滅口,卻也能給馬文多吃顆定心丸,也讓自己能安心。
「大人,還是讓下官見見,大人若是自己處置,瓜前李下,難免授人以柄。」
「呵呵,你是為我好?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呢,案子審明白了,你自然能見到人犯。」
被江練有偷偷踢了一腳,已經被銀子餵飽的肖廣文硬著頭皮說道:「大人!馬文多的案子,並非什麼驚動朝野的大案,似乎也不用大理寺出面吧,地方案件,自然該地方管理。」
「要是沒遇到也就算了,遇到了,本官就不能不管,大理寺管的是天下刑名,怎麼就管不到你景懷郡?景懷郡不是我大秦之地麼?」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是想……」
一看肖廣文這麼不給力,江練有直接親自下場,高聲道:「大人,劫匪家屬指認,大人涉嫌收買劫匪,大人與此案有關聯,必須避諱。」
「你攀咬我?」
「不是卑職攀咬,而是劫匪家屬供認,雖未查實,可大人還是避嫌的好,否則便是有意包庇,甚至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聽到江練有的指責,李衛不由大笑,「哈哈,好,好一個賊喊捉賊,我今天非不讓你見馬文多呢?」
李衛越是阻攔,江練有就越覺得有問題。
「大人若是阻攔,為了維護我大秦律法,卑職只能失禮,硬闖了!」
話音一落,十幾個捕快直接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上百幫閒,顯然做好了大打一場的準備。
「哎呀,江捕頭,你這是做什麼?大人是不講道理的人麼?一定會讓你去見人犯的,是不是,大人?」
「是個屁?肖廣文,拉偏架也沒你這麼個拉法!」
「不識好歹,既然如此,本官不管了。」給江練有打了一個眼神,肖廣文果斷後退。
「大人,您不能不管呀,嗨,算了,這個案子咱們別管了,走吧。」
對於頂頭上司的命令,手下捕快們卻異常抵制。
「馬文多是同僚,如今被抓,生死不知,咱們一定要討個說法!」
「沒錯,就算馬文多犯了罪,可也不能讓有心人故意誘導,隨便整治我等!」
「此案有冤,現在必須見到馬文多!」
滿意的點了頭,江練有無奈道:「大人,您也看到了,他們群情激憤,我也管不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了。」
擅動部下譁變,是武官的祖傳技能,發明者是誰都無法考證了,偏偏屢試不爽。
管你是不是宗室子,是不是大理寺,是不是什麼一品散官,鬧出了事情,頂多抓幾個帶頭鬧事的,引起事端的人,無論有罪沒罪,都會被嚴懲。
江練有也看出來了,李衛是一心想要整死自己,他現在已經不抱調入長安的幻想了,只求能夠自保,哪怕事情鬧大了,頂多革職,命還是能保住的。
此時李仁和已經帶著手下持刀護衛,他們都是馬上好手,可如今沒有戰馬,又在如此逼仄的環境下和上百敵人作戰,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
「大人,你想好了?當真要火拼?」
聽到肖廣文的詢問,李衛卻沒有回答,麻稈打狼兩頭怕的雙方陷入到了寂靜的對峙中。
「喲,今日伙食不錯,還有一塊肉。」
牢房內,獄卒只是將牢飯放在門口便急匆匆地離開了,並未多說什麼,換做往常肯定要和自己打趣幾句,今日也不知怎的。
馬文多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吃過肉了便沒有在意,今日開了腥心情也跟著大好,端起飯碗剛要享受,誰料此刻孫二成忽然闖入,一腳將他手中的飯碗踹飛。
「什麼鬼東西!」馬文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嚇得慌了神,待他定睛一瞧是孫二成後,氣便不打一處來,「你有病啊?」
見那塊紅燒肉滾落在地上面裹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馬文多的心情簡直就是大起大落,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氣急敗壞的他憤怒的抓住孫二成的衣襟破口大罵。
「你現在不過是仗著老子在牢房拿你沒辦法是吧,等老子有朝一日出去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以泄我心頭之恨!」
任憑馬文多怎麼撕扯漫罵,孫二成就是不發怒,他越是這樣,馬文多就越是氣憤。
「老子真是瞧不起你們這些人,怎麼,因為沒有聽你們的話栽贓嫁禍,就想著在牢房這樣羞辱我?」
馬文多覺得孫二成就是懷恨在心才這樣,怪不得今日送牢飯的獄卒看上去怪怪的,原來都是孫二成指派好的,那塊紅燒肉即便丟掉也不給他吃。
真是越想越生氣,可即便生氣,此刻他也沒有別的法子能出氣。
正所謂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到這裡,馬文多隻好長嘆一口氣。
見馬文多怒氣消減一些,孫二成便用手撥開馬文多那雙死拽著他衣服的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不屑道:「真是蠢笨,我剛才救了你一命,你竟然渾然不知。」
「什麼?你救了我一命?」馬文多聽聞後自嘲道:「我倒想聽聽,你是如何救我一命的。」
真是天大的笑話,剛才明明是他跑過來踹翻自己的牢飯,害自己餓肚子不成還口出狂言說救了自己一命。
「我剛才瞧見那獄卒在你的牢飯里下毒,還好我趕得及時,不然此刻你就成了一句冰冷的屍體了。」
「胡說八道,我與那獄卒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給我下毒?況且除了你我並未得罪過其他人,為什麼要給我下毒?依我看,真正想要害死我的人是你才對吧?」
「你真是不識好歹!」
見馬文多不相信他說的話,孫二成索性讓人牽來一條黃狗,然後讓它將地上的那塊紅燒肉吃掉。
黃狗見到肉之後一口吞咽下去,沒一會兒便開始渾身抽搐倒在地上吐白沫,很快便一動不動了。
馬文多目瞪口呆。
「瞧見了吧,這下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孫二成滿臉得意地看著馬文多,只見馬文多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究竟是誰?誰想要置我於死地?」
仔細回想,他在這裡並沒有得罪過其他人,雖然他明面上得罪了孫二成,可如果是他下的毒,剛才就不會救他一命了。
除非……馬文多猛然看了一眼孫二成,心中對他頓生恐懼,除非是他故意這樣做。
孫二成看出了馬文多對自己的眼神變化,已然猜到七八分,「你不會以為是我故意要這樣做的吧?你放心,我可沒有那個閒心,到底是誰想要害你,一查便知。」
說著,孫二成讓手下將負責牢飯的廚子抓過來,那廚子見馬文多好端端的站在牢房,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是你?」馬文多瞧見廚子第一眼便覺得眼熟,仔細一回想,原來是剛才送牢飯的那個獄卒,怪不得二話不說低著頭放下飯就走了。
「是你下的毒吧?」孫二成將廚子摁在地上,準備嚴刑逼供,可那廚子卻一口咬定不是毒不是他下的。
「你別狡辯了,我剛才都看見你下毒了,怎麼,還不承認?」
「你看錯人了,我一直都呆在後廚,不信你可以問其他人,況且我和他又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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