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你們進來做什麼?」
「你才是混帳,光天化日之下,敢聚眾搶劫,來人,統統抓起來!」
他們這些面對的,可是身披鐵甲,全副武裝還剛殺過人的悍卒,護衛們嚇得不斷後退,莊雲益也臉色蒼白。Google搜索
「我可是莊雲益!是莊家四少爺!」
「爺爺管你是哪家的混帳東西,乖乖就擒,否則殺無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莊雲益也不敢硬抗,說了句「你給爺爺等著」後,就讓護衛們繳械。
一眾人垂頭喪氣剛被押到街上,遠處就有一隊騎兵急匆匆趕來,為首的正是剛威脅過李衛的莊雲孝和落了李衛面子的李昌。
剛勒停坐騎,李昌就怒吼道:「住手,混帳丁喜,你好大的膽子,敢隨便抓人?」
「康王殿下,這些人犯了謀逆重罪,必須帶回去嚴加審問!」
「隨隨便便就說別人謀逆,你丁喜好大的官威呀,本王身兼刑部尚書之職,是不是謀逆,輪不到你來審,將人犯交給本王即可。」
「王爺,鐵證如山,沒什麼好質疑的,還是讓末將帶回去……」
「住口!本王是皇上的親叔叔,就算是謀逆,謀的也是我李家的反,和你這個狗奴才有什麼關係,人必須交給我!」李昌一臉兇狠的說道。
謀逆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給莊雲益扣謀逆的罪名,李衛是想弄死莊氏滿門,李昌說什麼都不能讓丁喜帶人離去。
身後官兵早就得了命令,話音一落就舉起武器和丁喜一行人對峙。
「王爺,不要讓末將難做。」
「丁喜,這是大人物的事情,你瞎摻和什麼?這樣吧,本王做保了,如何?」
被捕的莊雲益大笑道:「哈哈,狗東西,也不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爺是誰,連我都敢抓!還不放了我!」
「我若是不放呢?」
「不放?那我就跟你回去,不過你一家老小還能不能活,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敢威脅朝廷命官?」
聽到身後李衛說話,莊雲益一臉不屑道:「我就威脅了,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莊雲益就感到屁股一疼,直接踹爬在地上,李衛出手不留情,一腳一腳踹下去,還專踹莊雲益的臉,三腳下去就踹的他滿臉鮮血,鼻子都歪了。
當著自己的面打自己弟弟,莊雲孝如何能忍,怒吼道:「狗東西,在不住手,我殺你全族!」
聞言李衛果然停了動作,緩緩轉身,冷笑道:「你要殺朕全族?」
莊雲孝說什麼都沒想到李衛會在場,嚇得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李昌也沒功夫搭理他,下馬帶著身後官兵急忙行禮。
「小衛?你怎麼來了?」
一聲「小衛」,讓李衛好不容易聚攏起的氣勢被直接破功。
「皇叔,莊雲孝可是要殺朕的全族,你也在被殺之列,怎麼辦?」
自知失言的莊雲孝也不敢端架子,拼命磕頭求饒,而李昌也勸說道:「小衛呀,你一直背對著我們,就連本王都沒認出來,莊雲孝一時失言也是可以原諒的。」
「好,朕給皇叔一個面子,不追究莊雲孝的事情,可莊雲益的事情,卻不能不追究。」
「莊雲益,你到底怎麼回事?」
被踹的莊雲益牙齒都不知道掉了幾個,想說話都不能,好在梅姍是個聰明的女人,李衛的真實身份嚇的她全身發抖,可她也知道,這一關過不去,莊雲益死不死不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死的。
「王爺,是莊四少爺和,和陛下有些口角,四少爺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就有了衝突,可我們也沒傷了陛下呀。」
聽到梅姍的話,莊雲孝才算鬆了一口氣,只要沒傷到皇帝就沒事。
李昌搖頭晃腦的說道:「小衛,你這喜歡玩鬧的性子就是改不掉,既然微服出行,那難免會遇到些狀況,別說無事,就算受些傷,也在所難免,非要追求可就有失風度了。」
莊雲孝也附和道:「陛下微服惹出事端,還是就此平息了好,若是鬧大了,恐怕言官又要勸諫了。」
這話看似勸說,實則威脅,皇帝出宮遊玩,發生衝突不管誰對誰錯,最終都只會是皇帝的錯,懟皇帝刷聲望是言官最大的愛好。
以莊家的財力,絕對能買通所有言官和一大批官員,李衛要不想被奏摺淹沒,最好選擇息事寧人。
「你威脅朕?」
「不敢,只是勸說。」莊雲孝冷笑道。
「好吧,這事就算了。」
聽到李衛的話,李昌和莊雲孝相視一笑,皇帝又如何?還不是在他們強強聯手之下,乖乖屈服?
能壓服李衛一次就有第二次,長此以往,自己可比李衛這個正牌皇帝更舒服。
他們志得意滿的時候,李衛突然問道:「搶朕箱子的事情可不能這麼算了!」
在兩人聽來,無非是皇帝吃癟後不服氣,還想找茬罷了,李昌對著梅姍問道:「什麼箱子呀?是誰的呀?」
梅姍立刻聽懂了暗示,開口道:「是莊少爺的。」
一旁的莊雲益也拼命點頭。
「小衛呀,你都多大了,還搶人家的東西,這傳揚出去可不好,還是算了吧。」
「真的算了?」
「自然是算了。」李昌笑道。
長嘆一聲,李衛一臉憐憫道:「皇叔,你乃是朕的親叔叔,朕說什麼都想不到,你竟想謀逆篡位!」
一聽這話,丁喜直接抽出腰刀,刀尖直指李昌,只要皇帝一聲令下,他就會衝上去砍了康王的腦袋。
「小衛,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陷害你親叔叔麼?」
李衛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打開箱子,拿出裡面的玉璽,冷笑道:「你讓朕把玉璽給莊雲益,是什麼意思?」
誰都想不到箱子裡竟然裝著玉璽,這次李昌也不敢充大輩了。
「這,這,玉璽怎麼在裡面?」
「朕是真命天子,隨身攜帶玉璽不應該麼?」
話是這麼說,可玉璽這麼大的個頭,出宮哪會隨身攜帶?
莊雲孝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個圈套,眼線告訴他,丁喜得了旨意要以謀逆大罪抓捕莊雲益,莊雲孝立刻慌了,也沒時間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時間找到李昌,讓他幫忙截下莊雲益。
來了之後,他沒想到自己四弟和皇帝產生衝突,更不會想到,皇帝會用自己做誘餌,用玉璽發起致命一擊。
李昌更是想罵街,自己這個侄子太損了,故意用個破箱子裝玉璽,還設置語言陷阱,讓自己以為李衛和莊雲益是因為搶箱子起了衝突。
紈絝之間搶東西,搶的不是東西,而是面子,這種事李昌也沒少干,他說什麼都想不到,裡面會裝著玉璽。
知道自己落入圈套的李昌也會好好說話了,既不自稱「本王」也不敢叫李衛乳名了。
「陛下,老臣不知內有玉璽,陛下贖罪呀!」
「朕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可搶奪傳國玉璽,朕能不計較麼?」
如此公然謀逆,哪怕明知李衛設計陷害,可莊雲孝也無話可說,皇帝都開始耍流氓了,誰能有辦法?
「陛下,如此作為,不怕天下非議麼?」
「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李衛一臉自豪的說道。
成,皇帝都不要臉了,莊雲孝也徹底服了,接下來自然就是談判了。
「陛下,都是明白人,直說了吧。」
「好,朕也不為難你,給尚開平洗清冤屈,你親自把尚開平從監獄裡請出來。」
莊雲孝想反駁,可看了莊雲益一眼,只能認了,死個弟弟沒什麼,將來能少分一份家業他更是樂見其成,可要坐實了謀逆,莊家都要跟著倒霉。
皇帝要以阻撓幣制改革為由剷除莊家,官員們會死保莊家,可以謀逆之罪動手,官員們只會將莊家視為一頭肥豬,磨快刀叉等開席。
「好,草民同意。」
「朕這次可是受驚了。」
「草民願意拿出五十萬兩替弟弟贖罪。」
「好,之前的賭注可還記得?要讓林倩茹做少東家。」
莊雲孝沒想到李衛會提這件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咬牙說道:「好。」
「那就沒事了,尚開平什麼時候出獄,莊雲益什麼時候回家,都散了吧。」
走到李昌面前,李衛冷冰冰的說道:「皇叔,你剛才給一個搶奪玉璽的叛逆做保,又讓朕將玉璽交給他?」
「微臣不敢,微臣是受了蒙蔽,陛下贖罪呀。」
「別叫我陛下,叫我小衛,聽著順耳。」
「陛下……」
「物以稀為貴,你是朕唯一的叔叔,先帝也曾囑託朕要善待你,朕的確奈何你不得,可你的兒子,朕的堂兄堂弟可有很多,死幾個也無傷大雅,放心,朕會念著手足之情,給你留個香火的。」
被李衛拍了拍肩膀,李昌還沒反應過來,丁喜就走到他的面前。
「康王,你做事沒人敢罰,可你兒子們幹的壞事,陛下可不會包庇,這是末將整理的《康王諸子不法事》,末將脾氣不好,你再敢叫陛下乳名一次,末將就殺你一子。」
李剛在世時,丁喜就是衛氏的一把利刃,對李昌來說,他的話比李衛的話更有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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