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李衛咬著牙說道。
一個皇帝,一個親王,並肩走出天牢,可兩人臉色截然不同。
「小衛呀,有人想要見你,去見見吧。」
護衛在旁的丁喜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仗著皇叔的身份,公然直呼陛下乳名也就算了,如今還讓陛下去見人,把當今聖上當成他的家僕了麼?
似乎感受到丁喜的殺意,李昌冷笑道:「小衛,你這陣子鬧騰的可是夠大,得罪了天下的官員和錢莊,要是皇族也對你不滿意,可危險了。」
「多謝皇叔指教了。」丟下這句話,李衛徑直向著前面一輛馬車走去。
打開車門,李衛不由一愣,原以為馬車裡等候自己的會是林倩茹,卻沒想到是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草民莊雲孝,參見陛下。」
幣制改革觸犯了錢莊利益,可對方也不敢對李衛有絲毫輕視,在寬大的馬車裡行禮。
「免了,莊雲孝?你和莊志明是什麼關係?」
「那是家父,在下是長子,也是合盛昌少東家。」
「你找朕,有什麼事?」李衛一臉不耐煩的問道。
「鬧到今天這個地步,誰都不想看到,草民今日斗膽面君,只為替天下錢莊說句話。」
在李衛點頭後,莊雲孝繼續說道:「銀兩使用千年,不是說廢就能廢的,也是廢不得了,只要陛下明發旨意,停止幣制改革,我等草民,依然是陛下的順民。」
「你這意思,朕繼續推行幣制改革,你們就要做反民了?」
「不敢,只是這些天的事情,陛下還不醒悟麼?」
聽出莊雲孝的威脅,李衛本來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冷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朕?你竟然想談,那朕今日就給你一個痛快話,幣制改革必然會繼續推行下去,你們再敢多事,朕就抄了合盛昌,殺你莊稼滿門!」
李衛的話似乎就是一個笑話,聽的莊雲孝大笑起來。
「做了皇帝,就如此目中無人了?陛下,如今天下尚未一統,楚漢金三國對大秦虎視眈眈,萬里江山最終花落誰家,猶未可知,我今日敢這般對你說話,會怕被抄家滅族麼?」
哪怕是大一統的王朝都不敢輕易改革,更別說是當今時局,李衛可以抄家滅門,卻只能抄走合盛昌帳目上的浮財,殺些長安城內的莊氏族人,而後果,不僅是打蛇不死的莊氏全力支持敵國,大秦境內的錢莊也會作亂。
豪商紛紛逃離秦國,金融紊亂導致大秦商業體系崩潰,國內出現大亂,給敵國可乘之機。
「好,好,說得好,那朕就看看,這天下朕說話到底還有幾分用處。」
「陛下若一意孤行,草民無能為力,可陛下若想知道自己說話的分量,草民倒是可以幫忙。」
「怎麼幫?」
扇動摺扇,莊雲孝一臉自信道:「草民同陛下打個賭,就賭尚開平的性命,看看最終是陛下保住了尚開平的命,還是草民要了尚開平的命。」
「好,朕還要賭你莊雲孝會親自將尚開平接出監牢。」
「哈哈,陛下真是誰說笑話,好,草民賭了!賭注幾何?」
「朕若是輸了,幣制改革徹底停止,終生不太談及,你若輸了,合盛昌少東主的位置,讓給林倩茹。」
一直都是智珠在握的莊雲孝臉色第一次出現變化,讓林倩茹做少東主?皇帝和林倩茹那個賤人有什麼勾結不成?
「草民聽說,天子口含天憲,君無戲言,望陛下遵守賭約。」
「朕反倒擔心你不守約。」丟下這句話,李衛轉身下了馬車。
李昌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李衛也也懶得理會,剛想離去,就發現有人偷窺自己。
等莊雲孝的馬車離去後,李衛才徑直走過去。
這一次,果然見到了林倩茹。
「怎麼躲在這裡?」
「有少東家在,我不方便出面。」
後世重男輕女的思想都無法根除,這個時代更是根深蒂固。
女兒永遠無法和兒子相比,更別說林倩茹這個養女。
「少東家自幼嬌生慣養,說話難免不中聽,我今日來,只想和陛下好好聊聊。」
「現在人都喜歡聊天麼?好,你說,朕聽著。」
「陛下可知做皇帝的難處?」
一個民間女子竟敢和皇帝談論這個,李衛不由來了興致,笑問道:「你說說,讓朕知道知道,自己有什麼難處。」
「皇帝是顧慮最多的職業,萬里河山絕非你自己的囊中之物,如果你自己相信了所謂的天命,我只能說你是一個蠢貨。
你登基做了皇帝,無非是個利益管理人而已,身處利益交織的中樞,需要平衡各方需求,官員,軍將,世家,中小家族,你敢打破這一平衡,就會被這平衡所拋棄。
就算他們沒有直接受害,放任你就會把平衡玩崩了,平衡崩壞是既得利益者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至於檯面上的皇帝誰來做,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們衛氏做了皇帝,為何沒多少人反對,無非是你們能保證他們的利益罷了,若不能,就算坐上了帝位又如何?你們能取代原本皇室,自然會有一個新家族取代你們。
說句不好聽的,你和商鋪里的大掌柜沒什麼區別,無非是個打工者罷了,東家從來都不是你。」
聽到林倩茹的話,李衛想起的第一人就是楊廣,現在可是大爭之世,皇朝更迭早就司空見慣。
看李衛意有所動,林倩茹補充道:「楚,漢甚至金國都存在火耗,偏偏秦國要取消,官員們會如何想?每一個官員身後都是一個家族,最不濟也是士紳之家。
自古皇權不下鄉,真正掌控百姓的,就是士紳,若天下士紳對你失望,就算他們不敢直接徹底造反,也會分出旁支子弟甚至收買土匪造反,大秦軍隊就算所向無敵,沒有士紳文官們的支持,也要在疲於奔命中被耗死拖垮,請陛下三思。」
這番言論,讓李衛對林倩茹刮目相看。
如此愚昧的時代,一個女人對政治軍事有這種見地,絕非凡人。
「你所說這些,朕都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為了天下百姓!」
以前聽到這話,林倩茹只會嗤之以鼻,可如今,李衛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話是出於真心。
「若是因為幣制改革造成天下大亂,豈不是害了百姓?」
「真有那麼一天,朕會提劍,為天下百姓打出一個沒有貪官劣紳的世界,況且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林倩茹不知道李衛哪來的自信,可此時李衛展現出的帝王霸氣,卻讓她心中有了別樣的感受。
「那民女就預祝陛下成功了。」
「到時候,你要協助朕,推行幣制改革,朕已經和莊雲孝打賭,賭注就是他的少東主之位,你就等著做合盛昌新一任少東主吧。」
林倩茹是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李衛的意圖。
「陛下貴為天子,卻有離間這種鬼蜮伎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不羞愧麼?」
「不羞愧,朕還很自豪。」
第一次看到林倩茹吃癟的李衛心情大好,一路大笑離去。
「陛下,莊氏太過跋扈,讓微臣去辦了他們吧,搜集情報,全國一同動手,定將莊氏連根拔起!」
「連根拔起?呵呵,皇宮都是個四處漏風的篩子,恐怕你連長安城裡的莊氏族人都殺不了幾個,這件事朕自有辦法,今天讓莊氏有苦說不出!」
「小心一點我的小心肝兒。」
酒樓內,莊雲益洋洋得意地摟著懷裡的美嬌娘準備下樓,恰好李衛剛剛從下面上來,雙方迎面走過之時,只聽梅姍「誒呦」一聲,隨後蹲下身子揉著小腿,花容失色。
「小姐,你沒事吧?」
梅姍身邊的丫鬟蹲下來小心的將她褲腿掀開,發現皙白的肌膚上出現一道血痕,「哎呀,是哪個不長眼的撞了我們小姐。」
見梅姍受了傷,莊雲益立即將目光鎖定至剛才經過的李衛。
「喂,你小子給我站住!」
要不是莊雲益大喊,李衛還沒有意識到剛才撞了人,等她看到梅姍腿上那道傷痕時,趕緊跑回來道歉。
「真是抱歉,小姐你沒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李衛剛道歉,莊雲益卻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依依不饒道:「你小子眼瞎啦?撞了人頭也不回地走,誰給你的膽子?」
「行了行了,我沒事,你趕緊走吧。」梅姍看莊雲益臉色不對,想打個圓場讓李衛趕緊離開,誰料李衛沒看出她的好意,反而還覺得梅姍態度不好。
「我都和你們道歉了,咋還不依不饒的呢?」
李衛掙脫開莊雲益緊抓不放的手,有些無奈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是擦破點皮,上點藥就行,不礙事的。」
「不礙事?」莊雲益提高了嗓門怒目瞪著他,酒樓本就熱鬧嘈雜,儘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他們。
見莊雲益不像善茬,為了避免傷及箱子,他便小心的將箱子護在身後,就是因為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反而引起了莊雲益的注意。
「那你想這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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