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發出行動的命令後,在內侍監副總管李元常的引領下,從側門進入養心殿內,身後簇擁著數十名身披內宮甲士鎧甲的侍衛高手。記住本站域名
這些侍衛都是早年跟隨他出生入死,忠心上絕對沒有問題,他們在內線的幫助下悄然混進皇宮,換上內宮甲士的戰衣鎧甲,等候他的命令。
若大一個皇宮,外層有羽林衛和禁衛騎軍拱衛,內有內宮甲士,足有萬人之多,謝欣根本不可能都全部收買,絕大多數對李氏忠心耿耿,想收買也收買不了,人手方面雖然不足,但只要計劃好,在輪流值崗的時候換上他的人,問題自然得以解決。
大王駕崩的消息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蘇皇后不在,一眾妃子全都慌得手足無措,太子殿下即便接到飛鴿傳書,快馬加鞭趕回來,也至少需要近一個月的時間,內侍監總管宮公公只好擅自作主,暫時壓下消息,等候蘇皇后回宮或太子殿下回來再作決定。
這個提議正中副總管李元常的下懷,乘著宮總管忙得焦頭爛額之際,他領著謝欣一行人悄然進入養心殿內。
謝欣對李剛的屍體不感興趣,他讓李元常帶他直奔偏殿的御書房,先拿到詔書和傳國玉璽再說。
御書房外有十數名內宮甲士把守,看到李元常和謝欣等人走來,有甲士上前阻攔,卻被李元常一通斥喝,他是奉大王之命前來取詔書。
一眾內宮甲士被罵得暈頭轉向,還沒有明白過來,謝欣的侍衛突然發難,繳了他們的械,制了昏穴,扛進書御房裡的角落堆放。
謝欣看了一眼詔書,隨即撕得粉碎,親自提筆書寫了兩份詔書,一份是廢掉太子李衛的詔書,一份是由他繼承王位的詔書,再拿起傳國玉璽加蓋上印章,兩份假詔書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詔書。
「臣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李元常不時失機的猛馬屁,讓謝欣感覺全身輕飄飄的,仿佛長了翅膀要飛起來一般。
為了這一刻,他忍了很久,也籌備了很久,可以說是花費了大半生的心血,眼看成功在望,難免有點得意妄形,詔書已在手,接下來,他只需要控制住長安的局勢就大功告成。
在長安城裡,他也伏有幾支伏兵,這些伏兵都是被他收買或對李氏父子所作所為極為不滿的世族豪強的私兵,再加上城衛軍羽林衛禁衛騎軍里也有一些被他收買的中高級軍官,這些中官級軍官只需要壓制住手下的士兵,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他唯一擔心的是夏侯衡掌控的五萬中央軍團,好在有孫頜的青龍軍團和數萬地方私兵牽制,相信夏侯衡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到時候只需要坐等李衛自投羅網就是真正的大功告成了。等到他完全掌控局勢,再對李氏的所有勢力進行毫不留情的大清洗,以鞏固他的王位。
「咦,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正作著美夢的李元堂似乎聽到了什麼了,皺眉詢問謝欣身邊的侍衛。
幾名侍衛側耳傾聽,外頭隱隱約約傳來吼殺聲,令他們的臉色不禁一變,不安的看向謝欣。
「怎麼回事?」
得意洋洋的謝欣也不禁色變,他也聽到了宮外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吼殺聲,按照行動計劃,不應該是這樣才對,難不成出了什麼意外?
一眾侍衛面面相覷,他們雖極得謝欣的信任,但哪知道整個具體的行動步驟,只能大眼瞪小眼,一副茫然不安的表情。
「哎……」
謝欣突然手捂腹部,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這腹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突然發作,真是要人命了。
「大王,您怎麼啦?」
擅長拍馬屁的李元常欲上前攙扶,卻好象白日看到鬼一般,整個人慌不迭的退後,臉上儘是恐懼的表情。
不僅是他如此反應,就連一眾侍衛也是同樣的反應,一個個慌不迭的退後,臉上儘是驚駭表情,仿佛謝欣是吃人的惡魔,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你們這是怎麼啦?」
謝欣皺眉喝問,他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在案桌上,腹部傳來隱隱痛感,雖不強烈,但卻令他感到很難受,全身的力氣仿佛被那隱隱的痛感一絲一絲的抽空,幾乎無法支撐全身的重量。
「大……大王……你……你的臉……」
遠遠退到角落裡的李元常手指著他,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變得有些發顫,臉上的表情因驚嚇恐懼,變得蒼白無血。
「我的臉?」
謝欣皺眉,這幫傢伙怎麼看他的表情象看到鬼一般?他本能的抬手摸臉,臉部好象麻木了,沒有觸覺,不過,手指頭好象摸到了粘濕的東東。
呃,流鼻涕了?
感覺到鼻孔傳來微癢,有液體流出的感覺,他用衣袖擦了擦,整個人頓時給嚇傻了,兩腿一軟,跌坐地上。
他的官袍袖子上沾了一大片液體,但不是鼻涕,而是紅中帶黑,黑中帶藍的粘液,也不怪李元常和一眾侍衛如此恐懼的表情,實在太詭異嚇人了。
「朕……怎麼啦?」
謝欣強忍腹中陣陣絞痛,拼命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陣陣越來越清晰的痛感仿佛把他全身的力氣都給抽空了,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大……大王……您……怎麼啦?」
李元常和一眾侍衛躲得遠遠的,臉上儘是驚駭恐懼表情,如此詭異情形,實在太嚇人了,完全超出了他們所知的範疇。
「他中了相思蠱。」
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感的女聲在御書房外響起,一宮裝麗人緩緩走進來,俏面蒼白得不帶一絲血色。
「主母……」
幾名侍衛本能的躬身行禮,來者正是長公主李璧,謝欣名媒正娶的夫人,也是他們的主母。不過,主母怎會出現在這裡?
「你……你這個賤人……」
癱坐地上的謝欣手指李璧,咬牙切齒的咒罵著,他現在才突然想起來,大婚時的洞房花燭夜,喝交杯酒的時候,李璧曾提到過相思蠱,說若有一日,他負心或做出危害李家的事,體內的毒蠱必定發作,受盡人間最痛苦的折磨,他當時急於行周公之禮,只當是玩笑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天下哪有這麼神奧詭異的毒蠱,你當是神仙啊?
現在回想起來,好象這邪惡詭異陰毒的毒蠱還真有啊?
「這世間,男女相戀,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李璧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說給謝欣聽,但臉上儘是緬懷的神情,整個人似乎已沉浸在對美好往事的回憶之中。
「相思,顧名思義,自是對情人的無盡思念,甜蜜,卻又痛苦,相思愁,相思苦,相思斷腸,腸斷情斷,一了百了……」
這種時候了,主母還有心情沉緬往事?
李元常和一眾侍衛初時都皺著眉頭,但漸漸的,他們一個個都感覺腳底發寒,頭皮發麻,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剛主母說了,那個極其邪惡陰毒詭異的毒蠱叫作相思蠱,相思斷腸,腸斷情斷,一了百了,再看看主公現在的詭異情形,那豈不是說,主母所說的這些詩情畫意,其實就是相思蠱的可怕毒效?
「你現在相信這世上真有蠱的存在了吧?」
李璧蒼白無血的臉上現出一抹悽美的笑容,她記得九歲的時候,曾跟隨娘親去一個叫隱村的地方,在那裡住了一年,也認識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人,相思蠱就是她纏著一位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獨眼婆婆要的,卻沒想到很多年以後,獨眼婆婆所說的話真的應驗了。
那位獨眼婆婆難道是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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