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老實是一名老獵戶,幾年前在打獵中摔斷了一條腿,治好後腿腳不再象從前那般利索,加之年紀漸大,只得開荒耕種。記住本站域名
區老實有一個兒子叫區虎,小伙子長得異常的強壯結實,受父親的影響,也時常進山狩獵,練得一手好箭法。
幾月前,區虎進山狩獵,獵獲了一頭母虎,一張完好的成年虎皮值上百金,區虎興沖沖的拿著虎皮進城售賣,從此一去不復返。發現他的屍體時,已被野獸啃得面目全非,據說是受到公虎的報復,才死得這般的悽慘。
區老實不信邪,收葬了兒子的遺體後,千方百計的打聽,費了不少功夫,耗盡了多年的積蓄,終於打聽了一個消息,楊家村的楊綱楊老爺子新近得了一張上好的虎皮。
楊家在當地可是數一數二的豪強,縣尉楊盛是楊老爺子的大兒子,有錢又有勢,無人敢招惹楊家。
區老實不可能混進楊府去驗看那張虎皮是不是兒子獵獲的那一張,但憑直覺,兒子區虎肯定死於楊家之手。
區老實雖沒證據,但也狀告楊家,商羽找了個藉口混進楊府,潛進楊老爺的臥房,見到了那張虎皮,根據區老實所描述的,找到了區氏父子留在虎皮的暗記,確認了那張虎皮就是區虎獵獲,進城售賣的虎皮。
當然了,這些都是商羽一個人的講述,魏老四需要確認真偽,並拿到虎皮作為證據。
不過,他找到區家時,區家已化為廢墟,據村民所說,區老實因老年喪子,傷心過度,發生火災的當晚借酒消愁,醉得不省人事,老妻在聞知兒子死訊時當場癱倒,救醒後全身沒有知覺,已失去自理能力,夫妻倆雙雙葬身火海。
「尼瑪比老子還狠!」
魏老四咒罵著,兩個苦主一失蹤一死,看似意外,實則是被滅了口,以兇手的陰狠毒辣,另外的幾個苦主只怕也已被滅了口。
這幾條線索全都斷了,不過,還有楊府的那張虎皮,他打算先觀察地形,然後摸進楊府盜取虎皮。
離開區家村,從原路返回,走在崎嶇難行的山道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魏老四老是有種心緒不安的奇怪感覺,好象被人或猛獸在暗中窺伺一般,他幾次回頭觀看,除了青蔥茂密的樹林,什麼也沒有看到。
快回到烏家村時,魏老四看到路邊的樹林裡有個婦人向他招手,遲疑了一下,他四周看了看,鑽進了樹林裡,隨行的四名手下也跟著進林。
「幾位大爺是李陳氏的什麼人?」婦人怯生生的詢問,表情顯得緊張不安。
魏老四從她的話里可以斷明,對方或許知道李陳氏的下落,他打量那婦人,三十幾歲光景,身上的粗布衣裙打了好幾處補丁,因常年勞作,膚色黝黑粗糙,如假包換的鄉村農婦。
快速思量了一下,他亮明身份,不過沒亮出黑衣衛的身份,只說是帝都刑部捕頭,奉命暗查天水縣的命案,還塞給村婦二兩銀子,告訴她不必害怕,刑部大人秉公斷案,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如果她知道李陳氏的下落,再給十兩銀子的好處費,並且替她保密。
對窮人來說,十兩銀子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那村婦根本抗拒不了如此誘惑,收下銀子後,當即帶魏老四等人上山,李陳氏就藏在山上的藏仙洞裡,她是給在山中砍柴的當家人送飯時無意中發現的。
魏老四幾人馬不停蹄的往返趕路,中途除了啃乾糧喝清水,基本沒有休息過,山道高陡難行,幾人累得氣喘吁吁,竟然跟不上婦人登山的速度。
「大姐,能不能走慢點?」
登上半山腰,眾人累得氣喘吁吁,兩腿發麻,一名黑衣衛見距離拉了好一大截,不得不出聲叫村婦走慢一點。
不曾想,他一出聲,那村婦登山的速不減反增,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大家小心!」
魏老四已發覺不妙,連忙提醒手下小心,堂堂黑衣衛副統領,即便是一品大員見了,也得客氣幾分,不曾想,在這偏僻的鄉村,竟然給一個村婦給坑了,說出去可丟大發了。
話音未落,勁矢急速飛行撕破空氣的厲嘯聲突然響起,一名黑衣衛反應不及,被箭矢貫胸,慘呼倒下,屍體滾落山下。
「有埋伏!」魏老四呼吼示警,閃身躲到一顆大樹的後面,同時抽出倒插在背後的鐵劍。
另外三名手下頗為狼狽的縮在大樹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邊腦袋,搜尋刺客的蹤影。
山林青蔥茂密,山風吹拂,枝葉搖擺,發出陣陣沙沙響聲,刺客藏身其中,出動上萬人都未必能夠發現。
嗖的勁矢破空聲突又響起,篤的一聲,射到樹身上,震得枝葉一陣沙沙作響。
剛才探頭張望的那名黑衣衛給嚇得面色慘白無血,如果這一箭再偏那麼一點點,必定洞穿他的面頰,好險啊。
「該死的!」
魏老四咒罵著,樹林太密,只能判斷刺客的大致位置,根本無法確認具體位置,還是個神箭手,幸好只有一個人,否則麻煩大了。
沒法幹掉刺客,那只能借著大樹的掩護撤退了。
魏老四才下達撤退的命令,突聽山下傳來不小的動靜,他探頭往下瞄了一眼,粗黑的面龐瞬間變得慘白無血。
山下,一大群持著各式殺人傢伙的黑衣人正向上攀爬,應該是刺客的同夥。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前後左右都應該有人圍堵,他們已成了瓮中的鱉魚。
魏老四現在明白在回程時為什麼會生出那種怪怪的不舒服感覺了,人家早暗中盯上了他們,只是他們沒發現而已。只不過對方的人手沒有召齊,派了個村婦來坑他們,帶他們來爬山,拖延時間,他們傻乎乎的往坑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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