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金軍襲營,遭到晉軍的迎頭痛擊,密集箭雨灑射之下,不少金兵被射成大刺蝟,不得不狼狽撤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個時辰之後,金軍再度襲營騷擾,憑藉戰馬的速度,衝到軍營前射了一輪騎弓,射倒了三十幾名晉兵後迅速撤離,不過代價是遺棄了百來具屍體。
雷烈知道金軍肯定會利用黑夜作為掩護,不停的騷擾他們,讓他們不能安心的休息,之前早做了足了準備,損失躲不足道。
二百輛霹靂戰車拆掉了一百五十輛,留下五十輛和不少備用零件,現在,這五十輛笨重的大累贅派上了用場,每間隔一陣時間就向四周拋射一枚火彈,油罐砸落地面爆炸產生的亮光可以讓巡值的士兵在短時間內能夠發現有沒有金兵摸上來偷營,這是神機營的士兵無意中發現火彈也可以充當照明彈使用。
對此,多不都也挺頭痛的,晉軍突然發射火彈,爆炸產生的亮光讓偷營襲擾的部族戰士無所遁形,天空接著灑落密集的箭雨,把偷營的部族戰士射成大刺蝟。
部族戰士對晉軍密集的箭雨懷有強烈的恐懼感,箭雨覆蓋的範圍之人,再勇武的戰士也得完蛋。
雷烈今夜的心情很好,他已經疲憊不堪,仍堅持硬撐著到下半夜,直至休息足夠的士兵換崗之後才躺下閉眼。
也許是士兵心中強烈的回家欲望所驅使,也可能是太過疲乏,竟然不受金兵無休止的騷擾的影響,休息得很好,這讓他一度產生殺回婆欏城的念頭,要是前幾天都能象今夜這般,大軍何至於還沒有攻一下城池就如此狼狽撤退?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閃過而已,真要下令回返婆欏城,所有士兵心中支撐的信念必定崩潰,不等金兵殺來,全軍只怕早已崩潰,一鬨而散。至於回去之後,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他已經無所謂了,能夠把大半士兵帶回關內,已經算是莫大的幸運了。
金軍又騷擾了幾回,多不都大汗見收效不大,相反還折損了一些戰士,只得下令停止襲擾行動,和一眾手下商議如何才能以最少的代價吞掉眼前這一隻大肥羊。
一眾部族首領都嚷嚷著直接發起強攻,把晉軍滅了,讓多不都大汗心裡暗罵一群蠢豬,利用戰鬥削弱各部族的實力是必須的,但又不能讓他們實力大損,否則,他要入主中原的野心恐怕這輩很難實現。
兩個漢奸軍師一直低頭不吱聲,本以為晉軍倉惶撤退,只需要窮追猛打,瓦解他們的鬥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不曾想,晉軍突然間象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變得鬥志昂揚,死戰不退,晚上也無懼他們無休止的騷擾,抓緊休息。最主要的還是晉軍那種讓人吐血的密集行軍方式,速度雖然比蝸牛還慢,但前中後三軍卻緊緊靠攏在一起,弄得象一隻縮成團的刺蝟,讓你無從下手。
兩個漢奸軍師可是把雷烈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回,尼瑪兵書上可沒有這種無恥的行軍方法,你丫的真無恥,害得咱哥倆連功都沒得立。
雷烈這小半夜睡得很沉,被護衛叫醒時,天空已經放亮。
他一聲令下,全軍將士匆匆飽餐後,拆除營地圍欄帳蓬等物,然後集合,列隊之後繼續踏上回家的漫漫路途。
大軍一動,四路金軍也跟著動,他們象侍衛一般,把十萬晉軍「圍護」在中間。
若是之前,所有晉兵被如此數量眾多的金軍包圍,即便不被嚇得崩潰也必膽顫心寒,但昨天的戰鬥讓他們重拾信,即便四周強敵環伺,他們依然緊握手中的武器,邁開大步,向著龍虎關的方向前進。
他們心裡也清楚,形勢對他們非常不利,能不能活著回到關內仍是個未知數,但如果放棄,則半點希望都沒有,現存的一線生機就是支撐他們堅持戰鬥的信念與動力,誰要阻擋他們回家,殺!
撤退途中,金軍拼命的騷擾,雷烈明知這是金軍的騷擾,以阻滯他們行軍的速度,但他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金軍戰力強悍,野戰能力之強,他已經領教過,騷擾也可能變成真正的突擊,所以,他寧願犧牲行軍的速度,也要小心翼翼的提防。
雖說只是騷擾,但每一回仍難免出現一些小傷亡,這主要是因為箭矢的消耗太大,他不得不下令儘可能的節省,好在是白天,金軍即便強行突擊,都有足夠的時間做好迎擊的準備,槍兵布槍陣死撐硬擋,弓箭手配合支援一下,還是能把進攻的金兵打得死傷狼藉。
形勢很不利,但經過幾輪的防禦戰,士兵不僅重拾信心,大量的新兵也經受住了血與火的磨鍊,快速成長起來,雖然每場戰鬥都有戰損,兵力不斷的減少,但戰力卻反而有所提升,今天的白天的最後一場惡戰就足以證明。
將近傍晚的時候,一直騷擾不斷的金軍突然向右翼發起瘋狂的進攻,另有兩支偏師在左翼與後邊不斷的游擊策應,晉軍則結陣防禦。
因為要節省箭矢,陣中的弓箭手只是發射了兩輪密集的箭雨就停止了攢射,沒有了密集箭雨的威脅,右翼的金兵嚎吼著發起強攻。
槍陣不斷受到瘋狂的衝擊,槍兵們死戰不退,大聲呼吼著刺出手中的長矛,把兇狠撞來的戰馬和騎士的軀體捅穿,他們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有的被金兵的騎弓射殺,有的被刀劍劈倒,有的被戰馬撞飛踏倒,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士兵立刻補上,繼續戰鬥,直至倒下,他們用生命和鮮血牢牢的穩住了陣型。
激烈的戰鬥因天色暗淡下來而結束,這一戰,金軍損失二千三百多部族戰士,晉軍也傷亡近四千。
入夜,晉軍紮營休息,金軍不停襲擾,但收效不大,晉軍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無休止的騷擾戰術,或者說已經麻木了。
雷烈心理清楚,所有士兵的心中除了回家的信念支撐,更多的是經受了血與火的磨鍊後快速成長起來,他們可以同袍拼命,也相信同袍一樣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金軍以襲擾打心理戰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收效越來越低。
多不都大汗的臉色很難看,今天一個白天的騷擾戰和傍晚的一場惡戰,他就損失了近四千戰士,雖說晉軍的損失更大,但人家家底雄厚,光是人口的數量就能甩你條街,兵源根本不是問題,完全沒得比。
一連幾天,一眾手下和兩個倚重的漢人軍師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多不都大汗的臉色當然很難看了。
好半晌,右軍師李宗文才想到了一個法子,多不都大汗這才龍顏大悅,當即許諾,如果此計成功,定好好獎賞他。
天亮之後,晉軍繼續拔營起程,緩慢的向東方行進,在前幾天的戰鬥中,負了重傷的二百多名傷員最終沒有撐住,遺體排放在營地里。
才走了幾里路,金軍就發動了三波騷擾戰,第四波到來的時候,士兵們發現有二三百衣襤褸的百姓被金兵驅趕著朝隊伍走來。
眼看這些百姓離隊伍越來越近,弓箭手卻遲疑著沒敢放箭,明知這是金人的詭計,可那些全是大晉的百姓,他們怎狠得下心來?
「士兵們,如果我們全都死了,那些百姓一樣繼續受到奴役,我們只有活著,才能替他們報仇!」雷烈大聲呼喝,戰爭難免波及無辜百姓,若不能狠下心來,所有人全得完蛋。
在幾百中原百姓的背後,格里木咧著大嘴,在一千精銳勇士的簇擁下,一步步的朝著晉軍的方陣逼去。
他是勇真族的第一神射手,多不都大汗的女婿之一,官封都騎將軍,自靠奮勇接下這個任務。
他身邊的一千部勇士都是從各族精心挑選出來的,其中五百人是神射手,負責射殺晉兵,另五百勇士負責突擊破陣。
眼見那些晉兵投鼠忌器不敢放箭,格里木心中高興不已,右軍師這一計果然妙,他馬上就要榮立戰功,獲得晉升了,哈。
不過,格里木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失聲嚎叫起來,「他們……還真敢放箭啊?」
「放箭!」
晉軍陣中,軍官含淚下達了命令,數千支箭矢呼嘯升空,密密麻麻的令天空為之一暗,隨後如雨點般灑落,把那幾百百姓和格里木及一千部族勇士籠罩其中。
血花飈現,那些百姓及眾多的部族勇士慘呼倒下,格里木身中四箭,倒下時仍然瞪大眼睛,右軍師不是說過,那些晉兵不敢放箭麼,怎麼會是這樣?
「放箭!」
軍官拼命的呼喝,下令士兵放箭,箭矢消耗太快,雷烈下令儘可能的節省,但這一回,士兵們不管了,他們拼命的放箭,誓要把百姓身後的那群敵人殺光才罷休。
一千以一擋百的精銳勇士,逃得性命的僅有百多人,損失之慘重,令多不都大汗氣得臉都綠了。
那些部族首領更是咬牙切齒的瞪著出了叟主意的右軍師李宗文,都是這混蛋奴才,害死了他們族中最強悍的勇士,剁成肉泥都不解恨啊。
「大汗饒命啊……」李宗文嚇得渾身一軟,當場摔下戰馬,顧不得一條腿摔折,拼命的叩頭求饒。
「拖下去砍了!」多不都大汗喝令,這狗奴才雖然有用,可這一回損失的太大了,那些勇士全都是各部族裡最勇武的勇士,有著各種各樣的英勇稱號,不砍掉李宗文的腦袋,無法平息一眾部族首領的憤怒啊。
「大汗饒命啊……」
李宗文給嚇得當場失襟,拼命的叩頭求饒,兩名勇士上前,拖死狗一般把他給拖下去喀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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