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這是陰謀!」
「聖旨是假的!」
「卑鄙無恥下流。Google搜索」
一眾驚怒交加的保王黨在痛罵審尚德的同時,心裡也直冒寒氣,他們光顧著算計人家,卻忘了最關鍵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沒有向太后討要討逆聖旨。
沒有太后的討逆聖旨,那就是師出無名,無法站在大義的制高點上,現在人家手裡捏著太后的聖旨,哪怕是假的,也等於是捏住了他們的咽喉要害。
「殺!」
審尚德殺氣騰騰的下達了屠殺的命令,什麼同僚朋友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的榮華富貴才是真的。
「姓審的你敢……啊……」
巫悠一呶嘴,如狼似虎的將士一擁而上,手起刀落,把縮在大廳里的所有人砍瓜切菜一般的剁倒,到處是悽厲的慘嚎聲,整個區府變成了修羅屠場,有些走投無路的家丁門客扔下武器,高舉雙手投降也難逃一死。
這一次,李剛再也忍受不了無休止的口水仗,所以,他下定了決心,要把所有的絆腳石全部砸了。
此次收網行動以夏侯衡的中央軍團為主,擊潰區誠等保王黨在城內的勢力後,按名單逐府清剿,一個不留,城衛軍把守城內所有交通要道,任何膽敢沖卡者格殺勿論,羽林衛和宮中甲則把守皇宮。
中央軍團的將士展開拉網式的搜索,逐區逐地梳理乾淨,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到處是呼喝聲,紛亂的腳步聲,時不時的響起悽厲的慘呼聲,百姓惴惴不安的捲縮在家裡,好在官軍只是進屋搜索,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便離開了,百姓雖然受到驚嚇,但基本上沒有發生敲榨勒索失竊婦女被侮辱等事件,這才打消了他們心中的恐懼與緊張感。
當長安城裡吼殺聲震天時,雲羅山獵場卻顯得格外的平靜,除了巡守的羽林衛,一個個都睡得香甜,鬧騰了大半夜,一個個也累壞了。
區誠的帳蓬里卻擠滿了保王黨的人,除了文官外,包括區誠在內的所有人都披掛戰甲,手按佩劍,耐心的等待發動的信號。
入夜之後,他們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漫長的等待令人有點焦躁不安,不少人甚至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水。
誰不緊張?這可是生死存亡的一戰,失敗的下場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勝利的話,以後的日子自然是過得舒爽。
他們都堅信最終的勝利是屬於他們的,為了這事,他們可是精心策劃許久,有心算無心,肯定是把李剛這個老奸臣殺得個措手不及。
區誠的除奸大計就定在今夜行動,所有部署就位,現在就等長安那邊先發動而已。
「家主,開始了,開始了。」一名區氏族人衝進來稟報,神情顯得緊張激動。
眾人立時湧出大帳,拼命的睜大眼睛,向西方方向眺望。
漆黑的夜幕中,依稀可見三點微弱的亮光在雲羅山頂閃耀。
區誠在雲羅山頂的密林里布有一支伏兵,在山頂上可依稀看見長安城裡燃起的火光,就是已經發動的信號,再燃起三堆焰火給獵場裡的人發信號。
錚的一聲,區誠抽出佩劍,指著左面的一排營帳大聲喝道:「成敗在此一舉,出擊!」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營帳里湧出大批手持武器的大漢,這是他布在珈羅山裡的另一支伏兵,人數有五千,天黑之後摸下山,悄然進入圍獵營地,藏在保王黨搭建的帳蓬里待命。
負責巡守營地右邊的羽林衛全是他的人,有些是他的族侄或別的世族的人,有些是被收買的,根本不用擔心暴露。
區誠安排四千私兵殺氣騰騰的湧向左面的營帳,另留下一千人保護太后和小秦王。
一千私兵湧進太后和小秦王的營帳,區誠率一眾保王黨的老臣隨後進來。
太后的王帳里仍然亮著燈光,區誠一踏進營區,心中突然湧起不安的感覺,若大一個營區太安靜了,仿佛所有的人都睡得很死。
「區侍中,不對啊,怎麼沒有看到警衛?」有心細的大臣發現有點不對頭,不安提醒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區誠也感覺到了不對頭,整顆心都突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幾名區氏族人掀開王帳,若大一個王帳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臉色不禁唰然變得慘白無血,人都到哪去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有人在王帳附近發現了幾十個甲士,不過全都沒有了氣兒。
這些人都是區誠花費了不少金錢才弄進羽林衛里,今夜負責保護太后和小秦王的安全,結果都變成了屍體。
咣的一聲鑼響,獵場外圍的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把整個夜空映照得雪亮,火光中清晰可見數壓壓的甲士,把整座獵場包圍得水泄不通。
獵場內的所有人面面相覷,膽小的更是膽顫心寒,小腿肚都抽動起來,他們都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境況?
區誠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經過短暫的驚駭之後,他逐漸冷靜下來,下令向獵場深處撤退。
獵場外,李衛看著區誠的五千人倉惶撤進林內,不禁搖了搖頭,他雖然調動了中央軍團和青川軍團共十萬大軍,但中央軍團的五萬將士是跟隨副統帥夏侯衡進入長安城平亂,孫頜統率的五萬青川軍團則是用來對付區誠。
五萬大軍人數雖多,卻要分成幾軍,一萬對付雲羅山上的伏兵,區誠在來路的官道上還設有一支伏兵,也要分出一萬人對付,官道平坦,地勢開闊,利於騎兵馳騁,三千虎豹也被派到了那裡。剩下的三萬人要把若大一個圍獵場完全困死是可以做得到,但兵力難免分散,如果區誠集中兵力拼死突圍,或許還真能突圍出去。
別看他身邊甲士如雲,黑壓壓的一大片,其實也只有三千陷陣營的重甲士,千多羽林衛而已。
重甲士雖說進攻時無堅不摧,防守時固若金湯,但因為鐵甲過於沉重,移動緩慢,區誠如果肯犧牲掉大半兵力來牽制陷陣營的三千重甲士,突破千多羽林衛圍堵的機率更大。可惜,這傢伙有大玩一場的勇氣,卻沒有孤注一擲的膽量,作出了錯誤的抉擇,率眾撤進獵場深處。
別看獵場很大,又滿是可以藏身的樹林,其實是死地,在雲羅山和珈羅山之間確實是有一條通道,但那條通道很狹窄,只需要五百人駐守在兩山的山腰兩側,把擂石滾木扔下就足以把小道堵死,李衛可是在那裡布下一千甲士,還有一千可以遠攻的弓箭手,千軍萬馬也沖不過去。
區誠等人撤退,戰事沒有發生,李衛可以從容的調動大軍,把整個獵場包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西面官道和北面的雲羅山腳下的戰鬥已經打響,雙方的兵力對待,那些世家大族所眷養的私兵雖然裝備糧良,也都進行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但從未上過戰場,沒有經受過血與火的考驗,頂多只能算是訓練有素的新兵,比剛入伍的新兵蛋子強過一些而已。
隊伍出擊時被伏擊,對手又是久經戰陣的精銳老兵,幾輪箭雨密集覆蓋,隨後一個衝鋒,基本就崩潰了。
東面的敗兵被驅趕著逃進獵場的密林里,暫時逃過一劫,孫頜沒有率軍追進樹林裡,而是在林外布陣,構築防禦工事待命。
西面官道的戰事結束得更快,一萬精銳正面堵截,三千虎豹鐵騎從後邊突擊,一下子就把上萬世族的私兵沖潰,僅二千來人跑得快,一頭鑽進樹林裡逃之夭夭,三千多人被擊殺,剩下的全部繳械投降。
青川軍團的五萬精銳全部到齊,把若大一個獵場圍得水泄不通,但李衛沒有下令攻擊,而是命將士構築好防線後就地休息。
夜間視野本就不清,在樹林裡更是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何況在裡邊戰鬥,意外太多,李衛可不想拿久經戰陣的精銳去跟區誠玩叢林消耗戰,半點都不划算。
沒過多久,林內就傳來各種大動靜,許多受驚的動物從林內奔逃出來,李衛讓士兵讓出一條通道,放那些動物逃生。
密林深處突然傳來猛獸的嚎吼聲,還有人類悽厲的慘嚎聲,不用看都知道是區誠的人碰到了黑熊之類的猛獸。
一個時辰之後,有士兵來報,區誠率軍進攻小道,損失慘重,戰事極激烈。
「少主放心,某之前已增派了二千援軍,照時間推算,這會應該趕到,正好投入戰鬥。」一旁的孫頜說道,雖說小道險峻,易守難攻,五百人足以擋住千軍萬馬,但他仍不放心,增派了二千士兵前往。
獵場北面盡頭,雲羅山和珈羅山相連接的山腳下,區誠抬頭仰望兩山半山腰上的敵軍防禦工事,臉上充滿了絕望。
秘密部署伏兵的時候,他早就知道這條小道的險峻,為防止李剛敗逃,從這裡逃跑,他可是派了一支三千人的隊伍專門把守,在半山腰上構築了防禦工事。
可是,現在守在上邊的全是李剛的人,他的三千精銳私兵都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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