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灰濛濛的沒有放亮,李衛已經習慣性的從榻上坐起,偷溜進後宮撫慰太后寂寞的心靈有點兒刺激,不過,麻煩的是天不亮就得偷偷摸摸的離開,這一點讓他感覺有些不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今次卻讓他感覺有些意外,因為,兩條白晰滑膩的手臂纏上了他的頸脖,纏得有點兒緊,似乎有挽留的意思。
「妾身身子不適,休朝一些時日。」武惠妃柔媚的聲音響起。
李衛一怔,武惠妃的聲音雖然柔媚勾魂,但隱含有幾分的幽怨。
他心中一動,想起前幾天巫悠說過的話,丞相不想等了。
他當時也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終於明白了,老爹是失去耐心了,打算收網了,難怪這幾天,各級官員頻繁出入相府,相府和他的驃騎將軍府里悄然多出數百精銳衛士。
武惠娘稱病休朝是老爹的意思,以後各種命令都會以丞相的名義發出,秦氏王朝會慢慢的淡出人們的視線,成為過去。
以後人們只知丞相,而不知秦氏王朝,老爹這是在為將來做準備了,難怪武惠娘的聲音里多了幾分的無奈與失落。
李衛只能發出一聲無奈的低嘆,這是必然的,換作是他也會如此安排,只是委屈了武惠娘母子,好在他已經想好了如何補償。
老爹如此安排,不光只是為了消除秦氏王朝的影響與痕跡,另一個目的就是要逼迫那些保王黨亂了陣腳,不得不提前行動,好一網打盡,消除最後的隱患。
千日防賊的滋味可不好受,梟雄都是奉行一了百了,永結後患的原則,這好象也是老爹行事的風格。
李衛前腳剛進家,後腳就被老爹叫進書房,父子倆嘀咕了大半天。
李剛真的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他已經決定收網,這一步棋會讓保王黨陣腳大亂,也會把他們逼得狗爭跳牆,干出讓人難以預測的事兒來,所以,他叮囑兒子近期沒事別亂轉悠,即便有事要出門,最好也帶上足夠的衛隊,安全第一。
李衛雖然自認不是什麼君子,但卻信奉君子的一些格言,比如:君子不立危牆。
他很老實的呆在府里,陪著一眾妻妾搓麻將玩遊戲,倒也逍遙快活。
若大一個丞相府和驃騎將軍府平靜如往昔,但如果是熟悉兩府的人,細心一點,仍能從中看著一些不同。
夫人蘇月皎是武學高手,雖然沒有收徒弟,但府中有一些年青的丫環都得她指點,閒瑕時也練練拳腳健身,尋常的大漢二三個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近來,蘇月皎突然加強了對這些丫環的教導和訓練,據說是夫人閒得無聊,想操練一支娘子軍。
晴兒和肖小小近來也是武器不離身,兩府新近也添了十幾個體格極強健的僕婦,她們可都是從特種夜不收和黑衣衛里抽調過來的武技高手,打趴一般的江湖高手不在話下。
長安依如平時,繁華熱鬧平靜,但暗地裡,暴風雨卻在醞釀之中。
秋季是收穫的季節,秦帝國今年風調雨順,絕大部份地區都喜獲豐收,也有個別地方遭受洪災旱災,但官府救災及時,損失不大,收成依然不錯,百姓喜笑顏開,今年的大年肯定過得比去年還要好,這都是丞相大人大力推行新政,嚴格監督的結果。
在有心人的引導之下,加上《大秦時報》大肆宣揚鼓吹,民間對丞相李剛的讚譽之聲不絕於耳,就差沒喊出「丞相大人萬歲」的口號來了。
戶部侍中區府,大廳。
「再這樣下去,人們只知丞相,而不知大王了。」禮部侍郎審尚德恨恨的把手中的《大秦時報》拍到區誠面前的方桌上,一副痛心疾首,恨不得跟奸臣李剛拼老命的大義凜然樣。
他的話都得到了廳中所有人的贊同,太后稱病休朝,那肯定是被奸臣李剛所逼。明擺著,所有政令皆以丞相的名義發布,姓李的已經撕下偽裝,露出獠牙,開始動手了,消除秦氏王族的影響和痕跡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會對他們這些保王黨動手了,再不反擊,只怕再沒有機會了。
「諸公只管放心,再耐心等一些時日。」區誠口風再緊,面對一眾元老的問責,也不得不透露一點口風,好打消他們的心中的不安。
區氏是長安百年老字號的世家大族,區誠是這一代的家主,也是保王黨一員,甚至算得上是保王黨的核心人物之一,只不過他平時低調,幾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他,直至鄭經出事被拿下大獄,保王黨群龍無首,重新推舉一個帶頭大哥的時候,區誠才進入人們的視線。
鄭經當帶頭大哥的時候,區誠對他的一些做法頗有不滿,認為他有些保守,要對付李剛,文人那一套根本不管用,得掌握兵權才行。所以,他一直利用家族雄厚的財力,不聲不響的收買一些軍官,把他的人安插進軍中,靜候時機。
區誠誠府極深,口風也緊,他即便知道玄素居和鄭經搭上關係,策劃刺殺行動,他也只是不聲不響的,沒有給予任何實質性的支持和幫助。
一是他認為玄素居的殺手刺客再是厲害,也不可能成功。二來是為了個人野心,只要鄭經在位,即便成功幹掉李氏,恢復王權,他也不可能超越鄭經,所以他繼續蜇伏。
鄭經出事後不久,玄素居的人就找上了區誠,雙方一拍即合,群龍無首的保王黨重新推舉新的帶頭大哥,區誠認為時機已到,這才站到檯面上。
區誠必須站出來,搶到這個帶頭大哥的位子,一來是野心驅使,二來嘛,保王黨當中還是有一些實力頗強的世家大族,得到他們的支持,成功的機率就更大了。
當然了,成為帶頭大哥,等於一下子站到檯面上,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幸好他早提前做好了各種部署,缺的只是一個好時機而已,倒不擔心黑衣衛密諜對他的嚴密監視。
區誠認為時機還沒有成熟,他還想繼續再隱忍個一年半載的,但李剛突然玩的這一步棋也讓他有些坐不住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得已,他唯有提前行動了。
雖然都是保王黨同仁,但區誠口風依然很緊,僅是透露了一點點意思,人多口雜,這種掉腦袋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審尚德探不出更多的消息,只能暗罵區誠老奸巨滑,回家後立刻派人把情報傳給李衛。
根據這個情報,巫悠田策等謀士斷定,區誠極可能會在本月內動手,最遲也就拖到下個月底。不過,無法知道區誠行動的具體時間和詳細步驟,只能等對方出招後方能拆招,實在太被動了。
「老傢伙真沒用。」丁喜恨恨的咒罵一聲。
在場的大半都不禁對他翻起白眼兒,他們都知道丁喜罵的是審尚德,身為保王黨的元老核心,竟然只探到這麼一點情報,這臥底當得實在夠爛。
眾人卻持相反看法,不是審尚德無能,而是區誠實在太老奸巨滑,所有人都疏忽了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保王黨要推舉一個帶頭大哥,這傢伙才被推到台前亮相,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如果任由區誠再悄然布置個一年半載的,突然發動,即便最後失敗,也必給讓帝國元氣受損。
總的來說,這傢伙可比鄭經厲害多了。
一時間,整個大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皺眉沉思,想著如何應對區誠的陰招。
也難怪眾人頭痛,想要站住大義的制高點,就只能等區誠先出招,然後才能名正言順的把所有的保王黨一網打盡,可前提是得知道人家發動的大致時間與行動的步驟細節什麼的。
巫悠的小眼珠子滴溜轉了半天,瞅了瞅田策溫子山等人,見他們仍是一副沉思的神態,忍不住心中暗樂,今兒讓爺搶了先了,嘿嘿。
他突然輕咳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身上之後,才慢斯條理道:「丞相,某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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