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之後,刑部再次開堂提審驃騎將軍府右軍師祭酒巫悠,這一次為順應民意,刑部特地清出一片空地,搭起大棚,以方便百姓圍觀監督。記住本站域名
一大早,提審大棚四周就擠滿了圍觀的百姓,黑壓壓的一大片,以至丞相李剛不得不調動城衛軍維持秩序,嚴加防範。
堂審的結果,控方無法提交任何有關巫悠貪污強搶民女等證據,反倒是受審的巫悠提供了各種人證。
驃騎將軍府右軍師祭酒的官職品秩不是很大,明面上也似乎沒有什麼實權,但誰都知道,能獲封此官職,不僅僅只是進入了李氏集團的核心這麼簡單,更是少爺依重的主要謀士,地位超然,前程似錦。
右軍師祭酒巫悠可是少爺最為倚重的左右臂膀之一,受寵的程度,只怕連排在第一的田策都自認有所不如。
也只有李氏集團的核心成員心裡才清楚,有些事兒,象田策溫子山這種名聲在外的大名士是無法勝任的,也只有巫悠這種不計名聲得失的人方才勝任,比如頂缸背黑鍋等等。
雖然巫悠的長相讓人不敢恭唯,但仍有無數世家大族官宦勛貴書香門第的家主們主動派人上門求親,以求聯姻,他們的妹妹表妹女兒侄女什麼,不少可都是長得花容月貌,有的甚至是頗有名氣的大家閨秀。
不過,讓人眼鏡大跌的是巫悠竟然沒有動心,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寵妾倒是納了不少,卻還沒有名媒正娶的娶個正室,巫府內宅的實際掌權人是雲娘。
今次,雲娘率了幾個妹妹出庭作證,這幾個妹妹原先都是敵人的侍妾,有原紅楓太守藍蘊的寵妾原唐帝國百陌城太守任斌的侍妾等,她們一致出庭作證,是心甘情願委身自家的老爺,而且日子過得很好,沒有受到半點的委屈。
弱肉強食的大陸,軍中都設有營妓,營妓的地位很悽慘,比青樓賣笑的風土女子都不如,所以都來犯人或敵人的眷屬,若能被某大官看中收房,哪怕只是一般的歌姬舞女,甚至當個僕婦,都比留在軍中當營妓強上百倍。
所以,告巫悠強搶民女的罪名根本不成立,相反還體現出這廝的憐香惜玉,總之,說他有同情心也罷,好色也罷,至少在民間還是贏得了無數的點讚,不過,無數人都生出相同的感概,鮮花都插到了牛糞上,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身為主審官之一的呂芝龍猜測不透李剛在玩什麼陰謀詭計,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哪有什麼心情審案,他也明白手裡沒有什麼證據,根本定不了巫悠的罪,對於審議的結果自然默認。
審議的最終結果是巫悠被宣布無罪釋放。
本來,此案到此結束,大伙兒都可以散了,該幹嘛就幹嘛去,不想巫悠卻不願罷休了,理由是自已被人誣陷,名聲受損,要求刑部嚴查,還他一個清白。
被告反過來變成了原告,這下又有一番熱鬧了。
天寒地凍的,呂芝龍卻在用手帕不停的擦拭從額頭上滾落的冷汗珠子,李氏終於反擊了,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卻令人頭大如斗。
若是一般的人倒不怎麼讓人頭痛,偏這個巫悠真不是一般的人,這廝可是能把人給活活罵死的毒士,玩陰耍賴什麼的陰損招數令所有清流名士敬而遠之,被他盯上,不死也至少得脫掉一層皮,掛掉只是小事兒,名聲受損,那才是真正的要命。
「做人就應該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嘛。」
「是啊,巫軍師被人誣陷,應該還他一個清白啊。」
「對對對,應該還巫軍師一個清白。」
圍觀的百姓群中突然響起幾個聲音,很平常的議論,但聲音很大,附近的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還巫軍師一個清白。」有人振臂高呼,隨後有人跟著應和,一個,二個,三個……十個……一百個……
很快的,圍觀的百姓都被帶動起來,也跟著大聲呼吼,萬千聲音匯集,如驚雷滾滾,直裂雲霄。
趙常璋瞟了一眼額頭上滿是冷汗珠子的呂芝龍一眼,淡然道:「如此民意,呂大人以為如何?」
「自當……順應民意……」呂芝龍低嘆一聲,心中既憤惱又無奈,更多的是緊張,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懼意。
千防萬防,還是算漏了這一著,奸相李剛實在太無恥了,竟然煸動無知的百姓,形成對他們極為不利的輿論,這一招,可是他們常用的拿手好戲啊,今次竟被人家搶了先手,大意了。
民間輿論已被李氏的人煸動形成,完全偏向他們,這誣陷的黑鍋,得有人出來背啊,讓他們這些自詡清流的名士們心驚肉跳,他們不怕死,但最怕的是大好名聲受損,這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難受。
似乎在同一時間,大隊官兵突然出動,把械監署團團包圍起來,如此動靜,自然又引得百姓關注,無數被驚動的百姓擠在遠處觀看,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就有消息傳出,封存在械監署里的一些重要東東被盜了,這些東東可是各帝國密諜死士拼了命都想要到寶貝,屬帝國最高軍事機密,誰偷了這些東東,那可是要抄家滅族滴。
在人們還沒有從怔愕中反應過來之際,大隊黑衣衛突然包圍了尚書右僕射府,府內所有人皆被控制起來。
這會,所有文臣武將皆在金鑾殿中靜候刑部堂審巫悠的消息,突然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令文武百官譁然。
「李剛,你……」尚書右僕射鄭經手指肅立一旁的李剛,氣得花白的鬍子都顫抖起來。
保王黨的一眾文臣武將也跟著發飈,不顧廝文掃地,當廷破口大罵,罵得很狠毒。李氏一系的文臣武將自然不甘示弱,捲起大袖,兇狠回敬,一時間,莊嚴肅穆的金鑾殿裡口水橫飛,罵聲震天。
「稟太后,老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剛一副不知情的神態,他振振有詞,不錯,老夫確實是統掌全國兵馬,但各部門各司其職,我這不是在金鑾殿裡嘛,黑衣衛統領丁喜還沒有來稟報是怎麼一回事呢。
太后武惠妃還沒出聲,殿外跑進一小太監稟奏,黑衣衛統領丁喜有請奏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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