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的隊伍很龐大,浩浩蕩蕩的行進在平坦的官道上,象長龍一般望不到頭尾。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不過,跟隨他撤離的士兵僅有一萬來人,還有一些文職官員與他們的眷屬外,絕大多是有錢的大戶人家和百姓,他們拖兒帶女,攜帶所有細軟,坐著牛車馬車踏上漫漫路途。
李文東是個好官,治下的百姓生活雖不敢說富足,但都比別的省郡要好多了,所以,他並沒有強迫所有的士兵和百姓大遷移,而是去留隨意。
除了武備庫里儲存的所有輕重武器全部帶走,他也沒有把府庫的存糧搬空,至少留下了三五天的存糧,甚至連戶籍都整理好封存,以方便秦人接收清點。
若是心狠手辣之人,就算沒有脅迫城裡所有百姓大撤離,也會把城池道路等設施破壞一通,更狠的則放上一把大火,把整座城池都焚毀,留下一片廢墟給接管的秦人。
李文東沒有這麼做,他留下了一座完整的城池,率領隊伍浩浩蕩蕩撤離。
隨後不久,一支秦軍從金城出來,入駐長川城,進行各種接收與清點。
有立功心切將領提議率軍追擊,卻給主官抽了一馬鞭,狠狠罵道:「你以為老子不想立功啊?這是少爺的命令,你要嫌活夠了,可以率你的部曲私兵去追。」
李文東精通戰陣之法,又豈會沒有防範,除了安排一軍殿後掩護,甚至還設了伏兵,只要秦軍膽敢追擊,必然中伏。
不過,他安排的種種後手都沒有實現,據夜不收所報,秦軍接管了城池之後,就緊閉城門,安撫城內百姓,絲毫沒有追擊之意。
百陌城太守府內,李衛巫悠田豫等人正在悠閒的品茶。
「這是壯士斷腕吶,唐帝國的朝堂還是有能人的。」李衛搖晃著二郎腿,顯得無比的輕鬆。
李文東在準備大撤離工作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潛伏在長川城裡的諜報人員的工作效率讓他很滿意,雖然派人通知金城那邊的將領做好接收的準備,但他沒有想到唐王吉利還真能狠下心來放棄長川郡,這一招壯士斷腕還是果斷得讓他小小的佩服了一回。
比如那個長川太守李文東,絕對可以列入牛人的名單,而且至少能排上前三,可惜不被他所用。
「少爺放心,此事須徐徐圖之。」一旁的巫悠安慰道,少爺的心裡,他最了解了,少爺這是又動起了招攬人才的主意,想要挖唐王吉利的牆角了。
少爺既有這心思,他自然得多加留意這個李文東,想方設法把他給弄過來給少爺效力。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已的地位會受到影響,因為他清楚,再怎麼牛的牛人,都無法取代他在少爺心中的位置。
「你有辦法?」李衛來精神了,李文東大撤離的所做所為讓他挺感興趣的,這樣的好官實在讓人敬重,能招攬過來再好不過了。
「可以試試。」巫悠捋著頜下長須,因答,清瘦的老臉上滿是猥瑣的笑容,這是他坑人前的節奏,標準的金字招牌。
李文東奉旨大撤離,卻不忍心破壞城池,脅迫所有百姓撤離,甚至還擔心城中的百姓挨餓,留下了一些糧食,這種行為讓身為敵對國的李衛等人都敬重。
但是,換個角度看待這件事,李文東等於是留下一個致命的垢病,唐王吉利的心裡頭肯定很不爽,他的政敵肯定會利用這一點大作文章,李文東就算能夠保住性命,恐怕也被貶官閒置。
巫悠的意思就是利用這一點大作文章,多送一些金銀珠寶給李文通的政敵,讓他們往死里整,之後見機行事,把李文通和他的家眷救出,如此一來,救命之恩加上知遇之恩,李文東還能不感動報答,誓死效命?
「好,此事由你全權負責!」
李衛心情大好,當場拍板,軍情處和黑衣衛密諜全力配合,必要時可動用特種夜不收,總之給予了他全權行事的特權,讓田豫於學智等人都羨慕不已。
眾人在太守府內悠閒的品茶聊天,城頭上卻是殺聲震天,雙方將士都在浴血奮戰,一方瘋狂攻城,另一方頑強防守,寸步不退,直至戰死。
天空中儘是交錯縱橫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如蝗蟲,每一波灑落,都標出一朵朵的血花,其間夾雜著幾十斤重的石彈,如冰雹一般的砸落,把脆弱的人體砸成稀巴爛。
李衛提出的炮火壓制可是跨時代的全新戰術,當然了,前提得是布置有大量的霹靂戰車,還有一定的射程與打擊精度,這些,秦軍都已經具備。唐軍的百來輛霹靂戰車才在陣地上擺開,僅來得及發射一二彈就被盡數摧毀。
沒有霹靂戰車,唐軍就沒法發射盤磨巨石,對城牆造成威害,也無法震懾住守城的義軍,激勵已方的士氣。
天空中呼嘯的石彈全是從城裡發射出來的,實際上沒有砸死多少人,更多的是起到威懾的作用,對進攻中的士兵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打擊,士氣難免受到影響,敵消我長,守城軍所占的優勢可不是一加一等二這麼簡單。
唐軍陣前,任斌登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督戰,在他身後肅立一千五百整裝待發的部曲私心,這是他手中最為精銳的武卒,馬上就要投入戰鬥了。
這些天來,他指揮大軍沒日沒夜的對百陌城發起瘋狂的強攻,組織了不下十次的敢死隊,可惜都沒能守住城頭陣地,最精銳的部曲一直都在養精蓄銳,現在唯有寄望他們能夠一戰成功了。
這一波攻城的士兵已經損失慘重,所剩下無幾時,任斌面頰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無奈的抬手打出收兵的手勢。
殘存的千多士兵剛退回,驚天動地的隆隆戰鼓聲緊接著擂響,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
這一波攻擊梯隊的士兵吶喊著沖向城池,一千五百精銳部曲就混雜在進攻梯隊裡,冒著如蝗箭雨和冰雹一般的石彈沖至城下,然後攀梯登城。
城頭上砸下擂石滾木,灑下滾燙的熱油,還有不時射下的冷箭,總之,五花八門的守城武器打得抓著雲梯向上攀爬的唐兵死傷慘重,衝車塔樓等重型攻城器械也被城頭上架設的巨弩轟射倒塌,或被砸以油罐,再射上幾支火箭引燃,一個個渾身著火的唐兵慘嚎著摔落地面,即便摔成肉餅,屍體仍在燃燒,散發出令人噁心嘔吐的臭味兒。
此時,把守城頭的已不是義軍,而是身經百戰的精銳秦兵,一萬五千人的義軍經過幾天幾夜的慘烈防守戰,已經所剩無幾,活著的人大多都帶著傷,躺在醫院裡養傷。
精銳對精銳,秦軍的武器裝備比唐軍還要精良,更有大量震懾人心的霹靂戰車輪番轟射,雙方的將士雖久戰疲倦,但秦軍士氣如虹,唐軍久攻不克,傷亡慘重,士氣已明顯低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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