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造船工坊里,家屬給工人送些什麼東東也是常見的事,魯阿牛隻是奇怪這位中年婦人有些面生。Google搜索
整個造船工坊有近千工人,不過大多來自靠近怒江的幾個鄰近縣,同宗同族的不少人,又都住在同一條街,鄰里相親的相互照顧,基本上都熟悉,家裡有什麼親戚朋友,養了幾條貓幾條狗都知道。
或許是某位工友新來的親戚吧?
魯阿牛覺著沒什麼問題,但他臉上的怔愕表情,小六子全看在眼裡,心中微微一怔,目光再度投注到迎面而來的中年婦人身上,眼睛倏地半眯,一抹森冷的寒芒一閃即逝,步子一邁,已擋在了李衛的身前。
那中年婦人很普通,看著跟一般的窮人家主婦沒什麼區別,不過,她提著竹籃的右手卻白晰纖長,絕非辛苦持家的窮苦婦人所應有的手。
小六子的異動也讓肖小小生出警覺,她想都沒想,立刻伸手把李衛往後一拖。
「拿下!」
小六子手指走近的中年婦人,聲音陰柔尖銳,非常的刺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李衛的親衛隊大半是從軍中精心挑選出來的精銳老兵,少數是武技高明的遊俠兒,他們的反應非常快,已有數人抽劍奔出。
中年婦人低喝一聲,甩出手中的竹籃,手腕一翻,掌中已多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朝李衛撲來。
一名侍衛大吼一聲,揉身撲上,手中鐵劍化作一道匹練,疾劈中年婦人的面門。
那中年婦人橫跨一步,已避過侍衛兇狠的攻擊,短劍如流星,疾刺他的咽喉要害。
那名侍衛竟然不閃避,也不擋架,掌中鐵劍兇狠的劈向中年婦人的頭部,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中年婦人皺緊眉頭,很無奈的擰身閃避,她刺出的一劍固然能夠洞穿侍衛的咽喉,不過,侍衛兇狠下劈的一劍也能把她劈成兩半,一命換一命,對她來說,半點都不划算。
她奉命行刺李衛,自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只不過,她的命只能換李衛的命。
中年婦人的身手極厲害,她擰身避開當頭劈落的鐵劍,手腕一振,掌中短劍閃電般刺出。
血光迸現,那名侍衛慘呼倒下,不過,雖然只是略略耽擱了這麼一下,她已被擁上前來的數十名侍衛團團包圍住。
「我來。」
陰柔尖銳的刺耳聲中,小六子縱身躍起,從侍衛們頭頂躍過,人在半空,五指如勾,疾抓中年婦人的天靈蓋。
「抓活的!」
護在李衛身前的肖小小忙大聲提醒,刺客膽敢行刺,必是受人指使,只有生擒活捉,才能從刺客的嘴裡逼問出主使之人是誰。
中年婦人原本就是修為高深的死士刺客,小六子凌空一爪令她瞳孔驟縮,心中驚駭莫名,這一爪的威力,只有身處其中的她感受最深刻,陰柔無匹的力量令她生出一種身陷泥潭,無法動彈的絕望感覺。
目標的身邊竟然有這等絕頂高手,只怕掌門師尊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討到半點便宜。
她現在不拼命已經不行了,掌中短劍疾刺小六子的面門,竟不理會當頭抓落的鐵爪,打算拼個同歸於盡。
小六子身在半空,手腕倏翻,變爪為抓,五指搭上鋒利的劍刃,精鐵打制的短劍如木製一般,應指斷折。
砰的一聲,中年婦人的胸口挨了重重的一腳,噴血飛拋,重重摔落泥地上。
不等四周的侍衛衝上,中年婦人忍著椎心劇痛,猛的從地上彈起,雙手齊揚,灑出一把鐵彈,然後一掌反切自已的咽喉要害,整個人如倒空的米袋,軟綿綿的倒下。
幾名侍衛擁上,確認刺客已經斃命,正欲搜身,卻被肖小小阻止,「不用搜了,把她葬了吧。」
這種死士只為擊殺目標而來,根本就沒有想活著離開,身上不可能帶有泄露身份的物件,失意堂就培養有這種死士,不過都已充入丁喜的黑衣衛里。
「把她好生安葬了。」肖小小輕聲說道,雖然是敵人,但這種視死如歸的敵人還是值得尊敬的。
看到一眾侍衛都在望著李衛,她突然想起,真正的主事人是誰,自已有點越權了,不禁心生不安,瞟了李衛一眼。
李衛回以春風般的笑容,揮手喝道:「你們耳聾了?」
肖小小悄悄喘了一口大氣,光潔玉頰卻飛紅起來,心頭兒突然狂跳不已,這廝的笑容似乎很撩人心扉呢。
「都是卑職之過,請少爺降罪。」
周勃跪下請罪,造船工坊內發生行刺事件,一般說來,他身為當地最高軍事長官,至少也負有守衛不嚴的責任。
「這又不是你的過錯,周將軍請起。」李衛雙手虛扶,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怪罪到周勃的身上?他還沒有官僚到因為不爽就隨意責怪部下的程度,否則怎麼讓屬下賣命?
「工坊為軍事重地,以後要加強安全保衛,多設衛兵,閒雜人不允許入內,家屬也不行,如有急事需要找人或者送東西什麼的,讓衛兵負責通知工人就行。」
「是,謝少爺。」
周勃跪謝之後方站起身,他既尷尬又感動不已,尷尬的是在工坊內發生行刺少爺的事件,感動的是少爺的大度與信任,不把命賣給這樣的主公還要賣給誰?
李衛沒有對追究此次的行刺事件,周勃也不敢下令士兵進行全城大搜捕,只是派出大量的士兵化裝成平民暗中偵查,不過卻徒勞無功,因為刺客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第二天一早,李衛一行人用過早飯便起程離開居雲關。
「在想什麼呢?」
原本舒舒服服躺在馬車裡的李衛突然撩開車簾,探出半個腦袋,詢問護衛在馬車旁的肖小小。
「在想刺客的事。」
肖小小微微一怔,隨即如實回答,她確實是在想刺客的事,李氏的敵人太多,她無法確定幕後黑手是誰。
不過,李某人突然主動搭訕,多多少少讓她感覺有些不自然,但這心裡卻又生出另一番滋味兒來。
她充當某人的貼身侍衛也有一陣時間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就護衛在身邊,這廝竟好似瞎了一般,沒看到她的存在,今兒是怎麼啦,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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