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公子,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現在人手已經給準備好,下午時分,我立刻命人開工!」
待得秦用說完,老甘鄭重其事的點頭道。
「嗯,記住就好。甘老爹,這是酒樓庫房的鑰匙,拿著。以後但凡有任何財務支出,你只需做好帳目,自己拿主意就行!」
秦用點頭,隨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老甘。
老甘一驚,連忙道:「公子這是作甚,如此重要之物,豈能交於他人?」
秦用的舉動,的確驚訝到老甘了。
要知道,這世間,無論任何事情,最怕的就是牽扯到錢財。
這財務大事,想來都是由當家做主的人掌管,哪有交付別人的道理?
這要是出了問題,或者心神歹意,主子還不得吃個大虧?
「甘老爹,這酒樓中,個個都怕你,懼你,聽你的話。就連秦大他們,也認真對待你交代的每一件事,你足以管束他們,這是其一!」
「再則,我與烏雅的親事雖尚未定下,但也是遲早的事。」
「現在本身就是一家人,以後更是親上加親,你總不能對我不利吧?」
「這把鑰匙,想來想去,交給誰我都不放心,但交給你,我卻能放一百二十個心!」
「如今,正事已經開始,未來家大業大,不可避免,需要一個管家。你說說,你能放心讓我交給別人嗎?」
面對老甘的驚呼,秦用驀然一笑,柔聲勸解。
老甘聞言,心中顫動。
主家這話,是相當於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啊!
所謂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之禮報之。
面對如此主家,老甘能說什麼?
而且如今還有女兒的一份關係擺在那裡,的確,他似乎真是秦用目前最好的管家人選。
念及此,老甘沉吟片刻,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公子放心,此事老甘我一定盡職盡責,不讓公子有任何失望和損失!」
說話間,老甘伸手,結果秦用手中鑰匙。
「好了,甘老爹,以後也不用再喚我公子,將來我若與烏雅成親,你就是長輩,再這般稱呼,多有不妥。叫我秦用就好!」
「另外,回去後,也通告一聲,以後別都稱呼公子了,喚少爺吧,這公子聽起來挺彆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王室公子呢!」
秦用交付鑰匙後,笑著說道。
老甘一愣,秦用這不說不知道,一說起來,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在這個時代,很少會有人用公子這個稱呼。用得最多的,都是那些各國王族士子。
雖說各國不禁用這個稱呼吧,但難免還是有些犯忌諱。
秦用也是剛想起來,所以刻意提了一嘴。
只是這少爺的稱呼,在這個時代,比工資更加稀少,甚至都沒出現過。
老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一時間滿臉茫然:「少爺,怎麼從來沒聽聞過還有這種稱呼?不過還挺好聽!」
想著,老甘點頭應了一聲,道:「放心吧公子……不對,是少爺……」
秦用眼睛一瞪,笑道:「這是別人的稱呼,不是你的!」
老甘一愣,隨即笑了,撓了撓頭,向來嚴肅的他,竟然和烏桓經常做出的舉動一樣,露出憨厚的一面。
「是的,秦用!」
老甘有些彆扭的叫了一聲。
秦用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接下來,老甘這裡開始沒日沒夜的忙活起來。
秦用剛走,這廠房的改造行動就已經開始了。
老甘把那些匠人拉了過來,一番測量後,按照秦用的規定,規避了各個區域,然後開始制定改房。
計劃一成,秦大等人找來的那些工人也開始紛紛忙碌起來。
一時間,這巷子中顯得異常熱鬧。
沒日沒夜的忙活下,兩天後,廠房改造成了。
秦用再度前來視察一番,沒問題後,立刻開始下令進貨。
關於這進貨採購的事情,就不得不說老甘的兒子烏桓了。
秦用當初收留烏桓,本就是給他一些跑腿打雜的活。著酒樓中食材的採購進貨,基本上都交給他一個人打理。
而且當初秦用興起造紙的念頭時,第一批木材也是烏桓採購的。
之後的每一次木材,都交給了烏桓採購。
久而久之,烏桓也就和供應方達成了長期合作的關係。
如今,這造紙訪要開大了,需要的木材千百倍於之前,於是烏桓帶去定金,讓對方找人繼續多供應木材。
對方也實在,這邊剛要填充庫房,立刻拉來上百車的原木。
雖說沒有把秦用留出來的庫房填滿吧,但也填了個半滿,足夠製造大批量的紙張了。
廠房有了,原材料有了,接下來就是秦大等人,以及那些匠人上場的時候了。
他們都在酒樓看到秦用造紙的步驟,如今便把召來的工人分到各個區域,然後開始按照步驟,教這些工人該怎麼做。
前面兩批貨物,因為不熟悉,做的總有些下次,但很快,第三批,第四批,同時進展,這質量也就慢慢提了上來。
轉眼間,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
秦用這邊的造紙訪徹底進入了工作階段,這第一批真正意義上合格的成品已經出來,接下來就是印刷區的事情了。
而在印刷區這邊也忙碌起來的時候,另一邊,嬴政的收網大計也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這一天,嬴氏宗族子弟嬴松從鄭國手中接手的河渠,終於提前大半年完工。
這份速度,令人感嘆。
宗室子弟,各個振奮,秦王不是擔心宗室無才嗎?
以前把鄭國當做一個寶貝,然,鄭國的河渠想要簡稱,期限最少要延遲到後面大半年。
如今,交給嬴氏宗族子弟,卻是提前大半年就完成了。
這對於宗室來說,仿佛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明,證明著宗室的強大。
嬴政得知河渠修建完成,自然是高興的。
他也是宗室眾人,倘若宗室都是人才,他自然了一提拔運用。
於是,次日一早,嬴政出宮,趕赴河渠,親自舉行開渠大典。
然而,開渠大典舉行,放水之後,大事發生了。
這條河渠的初衷,是為了引水二來,灌溉兩三數萬畝良田。
然而,河渠流到一半就開始倒灌回來,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河渠不僅沒有打通,讓兩岸田地受惠,反而讓兩岸頃刻間化作一片沼澤之地。
嬴政勃然大怒,宗室的興奮,也瞬間平息下來。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驚恐的聲音迴蕩,所有人都不敢面對這樣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