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來自女人的維護

  秦用還在等著王賁的解答呢,但這一等再等,許久不見王賁說話,不由轉頭看來。

  對上王賁雙眼的瞬間,秦用不禁老臉一紅。

  好傢夥,有必要這麼看著自己嗎?

  「咳咳,王賁將軍,請恕在下才疏學淺。所謂術業有專攻,這戰場之事,的確不是秦用所擅長,很多東西都不了解,還望勿怪!」

  秦用輕咳兩聲,拱手尷尬的笑了笑道。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王賁可就更加無語了。

  「這叫才疏學淺?」

  「這就是無知好吧!」

  「連這麼粗淺的東西都不懂,這位是吃了何等雄心豹子膽,敢在大王面前胯下海口,一句蕩平趙國十萬大軍的?」

  王賁心中一番腹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越想越好奇。

  關於秦用在嬴政面前胯下的海口,雖然他不在場,但事後也是知道的。再看秦用此刻的模樣,真的很讓他好奇,這位是怎麼做到夸這等海口的。

  這一刻,不僅僅是他,就連一旁的屠睢也奇怪的看著秦用。

  當日,他可是親耳聽到秦用胯下海口的,難道這位就想憑這本事蕩平十萬趙軍?

  開什麼玩笑?

  在王賁和烏雅都一臉無語的時候,一旁的阿瑤和烏雅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尤其是烏雅,她也不得不承認,今天自己的三觀有些被秦用刷新了。

  以前秦用給她的感覺就仿佛無所不能,無不精通一般。

  可現在再一看,那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這還是自己那無所不知的夫君?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夫君再怎麼不懂,也犯不著受別人的白眼吧?

  「夫君平日裡忙著讀書,也盡心竭力做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說到底都是為了方便天下人。這心力用得多了,倒也無法全部顧及過來。再加上沒有機會了解,不懂這軍事戰法之事倒也正常。不如這樣,讓烏雅為夫君講解如何?」

  突然,烏雅從秦用身後繞到秦用身旁,深處小手抓住秦用的手臂,柔聲笑道。

  秦用驚訝的看了烏雅一眼,眼神中略帶感激,倒是沒有想到平日裡天真浪漫的烏雅,這個時候還挺管用。一句話,直接化解了自己的尷尬。

  什麼平日裡忙著讀書,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即沒機會了戰場之事,有無心力顧忌,其實都是一個藉口罷了,就為了給自己的尷尬開脫。

  實際上,秦用略一想,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在這戰國時期,天下出於什麼樣的狀態,不說這個時代的人,就算是後世的人都清楚。

  基本上不用想,每家都有參軍的人。即便沒有,左鄰右舍也基本上都會有,而且不止一個兩個。

  尤其是秦國,就現在的秦國,西數下來,舉國人口,不過五六百萬,卻能有百萬大軍,這意味著什麼?

  基本上五六個人,連老人孩子和女人全部計算在內,就有一個人是參軍的。

  這是什麼樣的世道?

  走在大街上,出了那些青年士人,一般庶民,基本上十之八九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至於十四五歲一樣,三四十歲以下的青壯年,基本上都很難見到。

  幹嘛去了?

  不是去參軍,就是去做勞役。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誰家還不懂得一點軍事戰法?

  或許算來算去,也就他秦用自己跟個白痴似的,一問三不知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被自家媳婦保護的感覺,還真不錯。

  「哦,看來宣文君夫人對這其中道道還有些許了解?」

  一旁,王賁笑著說道。

  烏雅有些不滿王賁剛才的表現,語氣略帶陰陽,道:「了解不敢當,只是夫妻本一體,我家當家的沒時間去管,妾身自然得多了解一下。萬一哪天我家當家的問起來,不甚了解,遭人白眼,妾身也能從旁協助不是?」

  「畢竟人力是有限的,這當兵的武夫,上戰場比劃兩下可以,但註定無法在朝堂執政。朝堂上的文官,執筆天下也沒問題,可又豈能面面俱到,管理天下之事?即便能做得到,又豈能妄言插手軍事?將軍說妾身這話可有道理?」

  王賁一愣,心中不由一凸。

  好傢夥,這宣文君的夫人,倒是有著一張巧嘴。

  瞧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方才做了多對不起人的事一樣。

  他不過就是好奇而已,難道這也有錯?

  「哈哈哈,夫人說得對,是在下的錯。其實方才在下也只是好奇,這宣文君之才,不說名滿天下,可但凡有過些許了解的都知道,可謂天下奇才。只是這等奇才,如今對這戰陣之事卻不慎了解,著實讓人奇怪!」

  「說來倒也是在下唐突,不曾想,就如夫人所言那般,人力有時盡,豈能天下皆知百事通?」

  「恕罪恕罪!」

  王賁哈哈大笑,所謂男不與女斗,王賁這一聲,什麼人都不怕,唯獨害怕和女人作對,當即連哄帶騙,笑著賠禮道。

  「哼,將軍既然知道唐突倒也是好的!」

  「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日宣文君能來這驪山大營了解戰陣之事,也算結下一份交情。以後有時間,將軍多去找宣文君學學做人說話,倒也有了投名狀,相信宣文君不會吝嗇賜教一番的!」

  豈知王賁話音剛落,一旁的阿瑤也開口了。

  這話一說出口,王賁的臉都變了,一陣青一陣紅的看著阿瑤。

  阿瑤是誰?

  那可是秦王宮中,秦王政最親近的人,沒有之一。

  說她是一個宮娥,實際上他的他隱藏的身份比公主王子都要高貴。

  平日裡真要說什麼,連秦王政都得讓著三分。

  也就她脾氣好,平日裡和誰都能相處得來,沒人敢議論她什麼。

  可即便如此,真當她不高興的時候,滿朝文武也得退避三舍。

  見人就懟,她可以不給你面子,你偏生還不能反駁。你要反駁了她,那就是自找苦吃。

  曾經,王賁可是受過這位苦頭的,此刻想想,都只覺渾身一陣發寒。

  瞧瞧,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拐彎抹角就是罵自己不懂做人,不會說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