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逮捕

  「宣文君這話嚴重了,我瞧夫人心靈手巧,真乃賢內助,羨慕宣文君還來不及呢!」

  華嚴哈哈一笑,若不發生之前的事,可能都會讓人覺得他很好說話。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日老將軍駕臨,不管誰主誰客,秦用必將好生招待,請!」

  秦用擺擺手,不再說那些廢話,也不談公事,只論酒。

  當場他先給華嚴斟滿一樽酒,兩人相互對飲。

  接下來的話題就簡單了,無非談天說地,反正華嚴不說起這公事,秦用也絕口不提。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眼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華嚴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這來硬的不成,他還有第二步計劃呢。

  這秦用招呼得如此熱情,卻絕口不提正是,讓他有種無處伸展的感覺。

  既然你不提,那就讓我提吧!

  華嚴心中想著,放下酒樽,笑道:「話說宣文君,你方才說起,這建造學府之事,已事先通稟我家尉陽君,並且得到同意。可為何我家尉陽君對此事一概不知?」

  「此番尉陽君震怒,此事若沒一個合理的解釋,怕是難以善罷甘休啊!」

  秦用心中冷笑,得,終於憋不住了。

  「老將軍,此事卻又誤會。說起來,在下的確提前擺放過尉陽君府。奈何尉陽君不在這櫟陽,所以消息並沒有第一時間送到。可是當日上門拜訪的時候,在下卻遇到兩個老人,乃關內侯的僕人……」

  秦用搖頭,說話間,把那日發生的事情提了出來。

  其實這事說與不說都不重要,他絕不相信那塊令牌的事尉陽君真不知道,既然知道還派人前來,這明顯就是為了搗亂。此刻提出這個,他首先就占據了道理!

  總的一句話,令牌是你爹的,你要不服,找你爹去!

  卻不知,此刻華嚴就是為了誘他提出令牌之事。

  聞言,華嚴皺眉道:「關內侯的令牌,怎麼可能?宣文君可曾將這塊令牌帶在身上?」

  秦用也不客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笑道:「諾,還請老將軍親自檢驗一番!」

  華嚴凝神朝著那塊令牌看去,正要伸手去接,秦用卻一把收了回來,笑道:「老將軍,不是在下信不過老將軍,只是這令牌乃如今動工的唯一證物,秦用可不能假手他人,還望老將軍恕罪!」

  華嚴一愣,心中不禁冷笑:「還真是一個警惕心極強的人!」

  此刻他的確有奪過令牌的想法,可是秦用既然不放手,他也沒有辦法。

  「真以為這樣,老夫就拿你沒絲毫辦法了嗎?」

  眼看從秦用手中拿不回令牌,華嚴正心中暗自想著,突然間,山下一群上百人沖了上來,衝到秦用跟前,為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櫟陽令。

  這剛到,櫟陽令便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宣文君竟敢蓄意殺人,簡直罪不可恕,抓起來,不日送往咸陽,交付朝廷處置!」

  此言一出,現場瞬間暴動,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譁然大變。

  「什麼?」

  秦用雙目猛地一凸,這櫟陽令的事來得太突然了,讓他毫無半點防備。

  這剛看到櫟陽令前來,他還打算起身迎接呢,沒想到櫟陽令直接就令人動手了。

  「你們做什麼?」

  眼看櫟陽令話音一落,上百衙役瞬間朝著秦用包圍而來,秦用身後的烏雅和烏桓大驚失色,連忙阻攔在秦用的跟前,大聲喝道。

  可惜如今下令捉拿秦用的乃是櫟陽令,這些民夫都是櫟陽令調動的,還有那些貼身保護秦用的甲士,也都是櫟陽令的人。

  雖然一個個臉色大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櫟陽令下令,他們豈能上前阻止?

  片刻間,秦用已經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在了中間,插翅難飛。

  秦用眼鏡微眯,他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和櫟陽令相處了這麼久,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認真為民的清官,絕不是那種傷天害理之人。

  此前他對待自己的熱情絕不是作假,根本就沒有對付自己的想法。

  這突然間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其中必有什麼不好的大事發生。

  不等秦用這邊詢問倒地發生了什麼事,另一邊,張韜也被這一幕鎮住了,趕忙出來,對櫟陽令拱手作揖,道:「大人,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何如此興師動眾,而且要抓捕宣文君,是否有什麼誤會?」

  作為櫟陽令府上的食客,張韜也是了解櫟陽令的,這絕不是一個有心害人的人。

  「張子,此事你就不用管了。就在今日,有人前來報案,尉陽君府兩位老僕離奇慘死。本官順勢追查,竟是宣文君從中作梗,派遣人暗中所殺。」

  「此乃人命滔天的大罪,若不處置,本官如何與天下人交代,又如何與關內侯、尉陽君交代?」

  櫟陽令吳華擺了擺手,嘴上說著不要張韜管這件事,但卻把此事的前因後果說的一清二楚。

  那意思,分明就是說給秦用聽的。

  秦用一聽,這心瞬間就涼了半截,臉色都慘白了起來。

  「不可能,在下一直都在忙碌,大伙兒都可以作證,豈能與殺人命案掛鉤?」

  秦用一聽,頓時明白了櫟陽令的意思

  這是在提醒自己啊!

  可他壓根就沒犯過事,這突然間的滔天大罪壓下來,豈能隨便承受?

  「宣文君,你這是在喊冤嗎?」

  果然,櫟陽令抬頭,冷冷道。

  雖然語氣冰冷,但意思很明顯,有什麼要說的快說,能開脫就儘快。

  他並不想動秦用,可是在接到殺人命案的那一刻,他就比誰都更加緊張。

  後來抓住了秦用留下來照看兩位老人的那兩個甲士,不出意料,那兩個老人確實是被那兩個甲士所殺。

  而甲士一口咬定,秦用才是背後主謀。

  再加上當初那兩個人是秦用刻意留下的,如今倒好,完全成了對秦用潑髒水的機會。

  那兩人一口咬定此事後,直接撞牆而死。

  如今死無對證,兩個甲士死了,再加上那兩個老人也死了,誰還能說出真相?

  這拿不出真相,那秦用無論做沒做過,這黑過他都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