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朝堂上發生的事,秦用一無所知。
一連半個月過去,他絲毫沒見到那趙郎推薦的朋友客人前來,相反,就練趙郎本身,也再沒光顧過。
對此,秦用一臉鄙夷。
說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呢?就這?
當然,秦用也沒過多在乎。
這些天,他更多的注意力還在放在了造紙大事上。
本來吧,沒生意就沒生意了,反正暫時身上也不差錢。
而在秦用準備專心造紙時,這咸陽城也慢慢從冷清中恢復了過來。
偶然一天,一群士子前來用過一頓飯後,驚為天人。
從那一天開始,酒樓的聲音就開始逐漸的火爆了起來。
好傢夥,日復一日,這生意一天更比一天好。
到最後,飯店吃飯都得排隊了。
這一整天下來,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大晚上,方才慢慢停歇下來。
秦用一天基本上都呆在廚房裡,連方便一下都時間,幾乎都沒了。
一天天下來,就算是鐵打都身板,也得累得虛脫。
這一天大早,秦用聽到外面吵雜的聲音,迷迷糊糊中醒來,還困意盎然,真是累得虛脫。
「公子,又有好多客人上門了,說想用公子做的早膳!」
烏雅是一個很合格的丫鬟,一大早就為秦用準備好了洗涑的水,進入房間,柔聲說道。
「關門,全部給我攆出去。就說今日大廚不在,無法招待客人,先關店休整半個月!」
秦用咬牙切齒,不得不說,這生意冷清讓人很苦惱,生意太紅火了,也讓人很難受。
承受不住啊!
「可是公子!」
烏雅心中一驚,這上門的生意,哪有拒絕的?
那些人可都是上門送錢的啊!
這些天,生意一天好過一天,因為越來越忙不過來,酒樓的酒菜價格也是在一路調整,不斷提高。
如今,這酒樓的消費,基本上都超過那些大酒樓了,然而生意依舊一日紅火過一日,讓酒樓賺得盆滿缽滿。
這要是突然間拒絕了所有客人,在烏雅看來,那就是一大筆的損失。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是想累死公子爺我是吧?」
秦用眼睛一瞪,很是不滿,抱怨道:「有時候,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個公子爺,還是天生廚子,累死累活的命!」
烏雅聞言,俏臉一紅,她也知道,這些天公子是真的累壞了。
當即連忙一笑,道:「好嘞公子,我這就去掛出停業牌!」
說著,烏雅轉身離去了。
秦用身體一軟,再次倒在床榻上,很快又呼呼大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秦用只覺渾身一陣疲累,起床的第一件事,他就開始尋思起來。
這酒樓的生意好得太過突然了。
當然,這生意好也是有好的道理的。就他那一手廚藝,要是生意還不好,才真是有鬼了。
可是長此以往下去,扛不住啊!
看來酒樓得擴張一下,想辦法多招一些人幫幫忙才行了!
沉思中,秦用心中一定,找幫手,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否則這不開店就虧損,開店就得累死,左右都不划算。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一個老闆,豈能事事親力親為?
想到就做,秦用起身洗涑一番,剛走出門,便迎面而來裝上了老甘。
老甘見秦用出門,立即站定,道:「公子出來的剛好,正要通知公子,那木頭泡了已經剛好半個月,時間正好合適,不知接下來公子打算如何動用?」
秦用聞言,一拍腦門!
「哎呀,真是忙昏了頭了,怎麼把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這可是他平步青雲的一大利器,比酒樓賺錢更加重要。
想到這時,更加堅定了他聘請招工的想法,否則正是非得被耽擱了不可。
「走,帶我去看看!」
秦用手一抬,當先走了出去。
在院子中,放著十幾口大缸子,缸子裡面都慢慢都泡著水,水裡面全是木頭。
秦用來到一口缸子前,伸手拿出一塊木頭。
因為這些水每天都會換,所以裡面泡著都木頭,絲毫沒有發臭都意思,反而被泡得有些發軟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了。
正所謂做一行愛一行,他是一個廚子,對於造紙啥的,知道的也就是理論上的知識,事實如何,終究不清楚。
看了半天,他微微點頭,或許,大概,可能是可以了吧?
「去找匠人,給我打造兩三口大鐵鍋。這些木頭,該泡的繼續泡著,每天換水。弄出兩三鍋木頭,再弄一些灶台,給我沒日沒夜的煮。你父子二人晝夜交替,煮它個七天七夜,到時候再找我!」
「什麼,煮木頭?」
老甘一聽,頓時有些傻眼了。
這煮飯煮菜他聽過,煮木頭,這木頭能吃嗎?
他一時間都不禁再想,這位公子爺到底是不是這些天忙傻了。
「對,煮木頭。記住,多弄些柴火,期間柴火不能斷供,必須日夜大火烹煮!」
秦用點頭,道:「好了,按照我說道去做吧!」
說完,秦用轉身,徑直離去。
老甘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這位公子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柴火不要錢嗎?
不過他是一個軍人,軍人講的就是服從命令。
既然公子都已經吩咐了,他雖然不解,卻也懶得過多理會,照辦就是。
於是,很快的,學府街上的人就發現了,那閉門不做生意的酒樓,在關門那天傍晚,院子中的濃煙就沒有斷過,沒日沒夜的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