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聽這是秦國御酒,並且是秦王親自批定的價格,在場眾人瞬間就沒了脾氣。
你總不能說秦王定的價格不合理吧?有本事你找秦王理論去。
不得不說,這就是和王族沾邊的好處。
一時間,所有人都露出幸悻然的表情。
這十金八金的,大家咬咬牙都能拿出來,可一壇酒就要三十金,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有一種吸血的感覺。仿佛是在拿著家底換酒喝一樣。
可是這話都說出來了,不加點錢換酒,你好意思把錢收回來?
列國士子,遊學天下,說句不好聽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某國朝堂立足,名利雙收。
如今這要收回來了,不得被人諷刺?
一時間,這些人看著面前的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總不能告訴跑堂的,這錢打賞你們了,酒就不要了吧!
真要那樣做,拜拜損失錢財不算,還什麼好處都沒有,反倒是更加有損面子。
你連酒都喝不起,還好意思打賞別人呢?
看著這一幕,秦用那邊吩咐老甘的時候,早就有所準備。
當即,之間一眾跑堂的同時對各桌客人說出一番話,笑道:「我家掌柜的說了,此刻酒樓大殿中舉行一場品酒論道,趙公子請客,盛情邀請諸位客人前往,品酒之際,一論天下大道!」
這話一出,既不損了眾人的顏面,夜給了眾人一個借坡下驢的台階。
當即,立刻有人受氣金餅,站起身來,拿起酒爵,笑道:「哦,這論道盛世還沒開始,這酒樓中反倒是已經論起來了。諸位,咱們不放過去湊個熱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應和,說話間,全部朝著酒樓大廳那邊而去。
不知不覺間,這之前酒樓中還四處都是催著上飯菜的客人們,已然被吸引了目光,再也沒人催促了。
後廚那邊,完全可以任意動手,慢慢把所有客人的需求照顧上。
而一次同時,秦用抓住趙岩的事,更是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去,等待著他的盛會宣傳。
隨著所有人一涌而來,這酒樓大廳頓時出現人擠人的情況,當真客滿為患。
眾人同時看向趙公子,在滿上酒後,紛紛舉起,敬了趙岩一爵。
這錢都花了,豈能不藉此機會和這些士子打好關係?
此刻的趙岩,心中難免有些心痛。
他之前那般大方,一來是覺得酒樓或許沒那麼多儲藏,自己大方一點,也耗不了多少錢。
二來,他也想讓別人知道,秦人多麼摳門,有客前來,竟如此藏著掖著,最後以此來貶低秦國,太高趙國。
可秦用的出手,卻是令他十分無奈而心痛。
看來這酒樓的酒自己還沒買完,雖然大方了一次,可並沒有自己想要的結果啊!
面對眾人的敬酒,趙岩心痛著,卻強顏歡笑,回敬眾人一番,片刻間,三爵酒已經喝下,眾人都是一臉滿足的表情。
此刻,趙岩又看向了秦用,笑道:「宣文君,既然是喝酒,就應該喝個痛快。如今酒都上來了,豈能讓大家敗興而歸?」
「這酒樓不知還有多少狀元紅,可否再上百壇?」
話音一落,趙岩立刻微眯著眼睛看向秦用。
他已經大方了一次,三千金的消費,讓他心中滴血,他現在再度大方。就是想拿到之前要的效果而已。
這就是一個賭徒心理,買彩票,總覺得自己這次沒中,下次一定中,於是不斷追加買彩票的次數。
此刻,趙岩賭的就是,秦用先前既然說酒樓沒什麼儲藏了,這已經開了一百壇,應該不可能再拿出一百壇才對。
如此,趙國王室的大方就足夠體現了。
不是我不請你們,是這酒樓太小,儲藏不夠。
果然,在趙岩的目光注視下,只見秦用頓時眉頭一皺,露出為難之色。
見狀,趙岩心中一樂,看來自己猜對了。前面的三千金,果然沒有白花。
「怎麼,宣文君,難道這酒樓連百壇狀元紅都拿不出來了?」
趙岩趕忙說道,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等秦用承認。
「哎,實不相瞞,宣文君,這酒樓的儲藏是真的不多了。這接下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倘若一天之內飲完,酒樓可就沒有特色招待諸位貴客了!」
「再則,在下已經想好,此番,待得論道盛世結束後,便以狀元之名,請天下大才大宴三天三夜。到時候,你說沒這狀元紅,豈能祝賀狀元之才?」
秦用一臉苦澀的模樣,對趙岩說道。
趙岩一聽,心中一動。
好傢夥,這秦國野心不小啊,竟然讓這宣文君做出如此舉動。
屆時天下大才名聲顯露,先就在這大宴三天三夜,那豈非招攬人心?
屆時,怕是這天下人才,十之八九都得被秦國收入囊中。
身為趙國公子,他豈能同意?
本來只是借著秦用,先和秦國來一場小小的交鋒,這一刻,趙岩更是感覺自己窺探了秦國的野心,這場交鋒,怕是決不能這般簡單。
秦用今日想把酒留著到時候做人情,他偏就不讓,相信到時候,趙國那邊,宗室也會支持自己。
想著,趙岩笑道:「宣文君,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酒這東西,沒了可以再釀,然今日客人就在面前,又不要宣文君白送,難道宣文君都如此不舍?」
這話,純屬就是逼迫秦用趕緊把酒送上來。
隨著趙岩這話一出,周圍的人更加高興了。
反正不用自己買單,還能繼續飲用如此世間佳釀,何樂而不為?
「是啊,宣文君,趙岩公子又不是不給錢,宣文君何必如此吝嗇,顯得大秦小氣!」
「沒錯,宣文君,把酒送上來吧,沒藥讓大家敗興而回才好啊!」
「宣文君,莫非這酒樓現在連百壇酒都拿不出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跟著紛紛起鬨。
在秦用身旁,荊軻心中一陣無語,看傻子一樣的看向還一臉洋洋得意,自以為是把秦用拿捏得死死的趙岩。
他真想衝上去說一句,你個傻子,你怕是趙括的後人吧,能不能別這麼自信。人家在給你布疑兵之陣呢!
不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吃酒樓的,喝酒樓的,與趙國王室又非親非故,當然不可能再這個時候胡來。否則怕是秦用第一個就不打算放過他。
沒瞧見人家為了推銷,連兵家計謀都用出來了嗎?這是抓住機會賺錢的好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