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疑惑,荒決心走一趟新鄭。Google搜索那裡是韓國都城,但,曾經也是鄭國興盛之地。
連續兩個霸主都立足於此,若說只是巧合,荒一點也不信。
最巧合的是,以前的韓國都城陽翟,當鄭國被韓國滅亡,韓國公室迅速遷都新鄭。
然後,便有了昭候之勁韓,成為一時霸主。
回到府邸,荒與父母辭別,只帶了相里瀆與央兩人,便奔赴新鄭。
韓國距離秦國最近,若是有事,他也可以在短時間趕到,既然擔任秦國國師,就要為秦分憂。
這一點,荒還是很有原則的。
……
「家主,申不害相韓,接下來新鄭必然是風雲集會之地,天下人目光聚集,我們是否調集清水房……」
拂水房如今迅速壯大,對於靠近秦國的魏,韓滲透最為嚴重,申不害相韓,並非什麼秘密,拂水房自然了解。
「申不害相韓,縱然作出改革,也僅針對於韓國內部,不會輕易涉及諸國。」
荒騎在馬上,笑了笑:「韓國不是魏國,韓候也不是魏王,敢以一己之力挑釁天下人。」
「申不害乃法家名士,想要強韓,必然會一如李悝般變法,在這個時候,內部動盪,務必要求外部環境平和。」
「只要我們不挑釁申不害,不做出危害韓國的事兒,他不會輕易對我們出手。」
一路閒談,荒與央等人不斷靠近新鄭,在酒攤上休息了一會兒,便繼續趕路,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新鄭。
「家主,新鄭到了。」相里瀆開口,語氣冷漠。
「我們先入城,找個客舍住下來,洗個熱水澡,吃點食物果腹。」抬頭打量了一眼新鄭,荒揮手,道。
「諾。」
新鄭坐落在洧水北岸。
這座城池的規模和雍城差不多,但,這座城卻有著極為悠久的歷史,遠非櫟陽可比。
央找了一家客舍,三人入住,將馬匹交給夥計,叮囑其餵養精糧,要了酒菜,便開始進食。
央抿了一口酒,向荒介紹:「家主,相傳新鄭曾經是黃帝的都城,留下了一個有熊氏城墟。」
「周宣王時封了他的弟弟姬友做諸侯,國號鄭,封地在華山以東,便是這鄭桓公。」
「桓公眼光頗為遠大,在周幽王時見西周國運大衰,便遷徙到華山以東近千里之外的潁水洧水之間。」
「後來,武公率領臣民,將黃帝廢墟一帶的荒蕪土地全部開墾出來,並在黃帝廢墟上建立了一座大城,便是這新鄭。」
「從此,小小鄭國日益強大。」
見到荒在傾聽,央侃侃而談,道:「到了莊公時,鄭稱霸一時。自莊公後,鄭國一代不如一代。」
「韓滅鄭,為了避開咄咄逼人安邑,南遷新鄭,如今已是二十多年。」
「只是這新鄭很怪異,韓國仿佛承接了鄭國氣運,南遷以來,國勢越來越弱。」
喝了一口軟綿的韓酒,荒接話,道:「你的意思是這新鄭,其實實在有熊氏廢墟上擴建而成?」
「嗯。」
微微頷首,央不明白荒的關注點為何是此事,但還是解釋,道:「書上如此記載,再加上鄭國被滅,不足三十年,民間依舊有流傳。」
「央,自從鄭國被滅以來,韓國是否進行過擴建新鄭宮殿?」荒直視著央,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有過,但是每一次都規模不大,再加上韓國國勢頹廢,並未大修。」
荒心頭想法萬千,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韓國都城之中,只怕是秘密很大。
「拂水房能找到原來有熊氏廢墟的大概輿圖麼?」荒詢問,語氣有些急迫:「知曉大概範圍也可以。」
央與相里瀆對視一眼,總覺得荒有些異常:「家主,拂水房成立時間太短,並沒有觸及百年前的能力。」
「曾經的輿圖,亦或者大致範圍,恐怕只有洛陽王室,亦或者諸國公室有。」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相里瀆突然開口:「家主,墨家總部應該是有,但,我的身份無法進入。」
如今的相里瀆已經不是墨家的人,只是他與墨家的關係,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這也是荒明知身邊有一個相里瀆,清楚墨家的大部分情況,依舊捨近求遠,從玄奇那邊打探消息的原因。
荒不想相里瀆難做。
「沒事,新鄭也就這麼大,只要我們能夠花費時間,應該能夠找出來,大致範圍。」
荒輕笑,相比於酒攤上他遇到彭祖後人,他有一種感覺,在新鄭,他會證實一些心裡的想法。
「家主,為何要尋找著有熊氏廢墟,都已經過去了無盡歲月,被時間埋葬……」央有些不解。
「哈哈,央,相里,難道你們就不好奇,為何當初犬戎入侵鎬京,周王室國運衰落之際,鄭恆公卻遷往新鄭?」
「緊接著,發現有熊氏廢墟,進而擴建其城,後來,莊公稱霸一世?」
「還有,正如央所說,韓滅鄭,迅速遷都新鄭,除了要遠離安邑,是否還有別的原因?」
一番問話,讓央與相里瀆沉默,別說是他們給不了荒答案,只怕是天下的名士,也給不了。
見兩人面面相覷,荒不在意的笑了笑,眼光不同,看到的自然是不一樣的風景。
荒可是清楚,自從韓國南遷,從此人傑輩出。
南遷新鄭,韓國一躍而起,成為中原七大國之一,縱然如今韓國落寞,也改不了韓國比秦國強大的事實。
接下來,昭候變法,申不害為相,鑄就韓國七雄事實。
當今的中原諸國王侯將相,誰也不會想到,小小的韓國,不光是出現了申子,更是出現了韓非子,出現了謀聖張良。
春秋戰國數百載,悠悠歲月,這天下稱諸子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而小小的韓國,便出現了兩人。
偏偏這兩人,再加上張良都是這新鄭人氏,所有的巧合串聯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
新鄭若沒有隱秘,荒一點都不信,心下想法萬千,他壓下雜念,對著兩人,道。
「先休息,等明日再逛逛這新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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