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玉啊,二哥最近會很忙碌,娘那邊你多費心了。【Google搜索】」嬴渠梁看著瑩玉叮囑,道:「大哥估計也沒有時間去娘那裡。」
「二哥放心,你和大哥做你們的大事,娘那裡我會照顧好的。」瑩玉也是淺笑。
抿了一口茶水,嬴渠梁話鋒一轉:「瑩玉,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按照嬴姓公族的規矩,你也該成婚了。」
「你可有意中人?」
「若是有,你就告訴二哥,二哥為你鋪排,若是沒有,二哥就為你指婚。」
如今他們兄妹三人,他與贏虔都已經成婚,只剩下了瑩玉,作為兄長,這本身就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入秦士子不少,人傑不少。
對於嬴渠梁而言,聯姻才是最穩固的一種方式。
「哎呀,我還小呢!」瑩玉俏臉微紅,反駁:「我連宮門都沒有出去,哪來的意中人。」
「哈哈,我知道了。」嬴渠梁笑著點頭,突然試探:「那你覺得國師怎麼樣?」
嬴渠梁也想過衛鞅,但是衛鞅要主持秦國變法,在變法大成之前,衛鞅不會離開秦國。
唯有荒。
雖然荒是秦國國師,但荒與秦國牽扯並不深,他不執掌秦國任何官署,連朝會也不參加。
游離於朝廷之外,讓他有些不安。他不介意荒權勢過重,只是擔心荒有朝一日會一去不回。
荒有限的幾次出手,都讓嬴渠梁清楚,他的這位國師有大才,最重要的是荒說他佑秦萬世。
而且,荒至今未婚,也沒有未婚妻。
若是與荒聯姻,一切擔憂都將迎刃而解,荒又是少年俊傑,也不至於埋汰瑩玉。
在如今的秦國,除了衛鞅之外,沒有哪一個年輕官吏,能夠比肩荒,不論是子車英還是景監都不行。
「二哥,國師是不錯,但瑩玉見過國師,國師對我沒感覺,我對國師也一樣。」
瑩玉苦笑,她能夠理解嬴渠梁的想法:「國師給我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他看似熱衷於勾欄聽曲兒,府中也有絕色佳人,但我覺得國師對於女色並不熱衷。」
「並不熱衷女色?」嬴渠梁一愣,隨及笑著搖頭:「國師是練武之人,而且天資卓越,沒有大成之前,自然要克制。」
「他的路,與我們並不相同……」
說到這裡,嬴渠梁撇見了黑伯的身影,不由得收住話題,朝著瑩玉,道:「瑩玉,二哥這裡還有點事兒,你先回去。」
「諾。」
瑩玉也是看到了黑伯,連忙乖巧的點頭,離開了政事堂。
整個秦國,也只有瑩玉一個女子,能夠堂而皇之的踏足政事堂了。
……
在瑩玉離去,黑伯走進政事堂朝著嬴渠梁行禮:「君上,客卿等人已經到了。」
「傳!」
片刻之後,衛鞅等人陸續走進政事堂,朝著嬴渠梁行禮。
「臣等拜見君上!」
「諸位免禮!」嬴渠梁開口,示意眾人落座:「黑伯奉茶!」
「諾。」
等到眾人落座,嬴渠梁開口,道:「剛剛國師回來了,想來墨家與國師之間的事兒,應該暫告一段落了。」
「如今孤的意思是,從明天起,衛鞅任職左庶長,左庶長開府,主持變法。」
「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聞言,眾臣神色微動,特別是景監等人臉上浮現一抹喜色,他們準備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點麼。
「君上,時機已經成熟,朝廷之中,也暫時安穩,國師也回來了,自當推進變法,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這一刻,眾人都沒有開口,將目光看向了衛鞅,畢竟變法,衛鞅是主導,他們全部都圍繞著衛鞅開始。
「現如今櫟陽也在我們的控制之下,變法宜早不宜遲,國內外情況都趨向穩定……」
「君上,臣也贊同客卿之言,變法宜早不宜遲!」贏虔也點頭附和,變法強秦是他們共同的追求。
見到贏虔也贊同,嬴渠梁將目光看向了景監與子車英,察覺到這一點,兩人也點頭附和。
「好。」
嬴渠梁點頭,語氣慷慨激昂:「明日召開朝會,確定變法事宜,諸位今晚放鬆一下,從明天起,只怕就更忙碌了。」
「諾。」
……
翌日。
大朝會。
群臣皆至,荒也在黑伯送來的消息後,趕往了政事堂。
櫟陽將軍子車英全副武裝肅立在政事堂門口,外面大院中兩隊甲士鎮守,肅殺之氣席捲。
朝臣們在自己的位置上與左右談笑。只有贏虔等人,知曉今日會發生什麼,一片安靜。
「君上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宣呼聲傳來,整個政事堂為之安靜,只有腳步聲逼近。
嬴渠梁一身黑色,帶著穆公鎮國金劍走上了中央長案前就坐。
「臣等見過君上!」群臣見禮,神色變得嚴肅,作為一國重臣,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同。
嬴渠梁往日參加朝會,從來都是不帶劍的,而今日帶的是穆公鎮國金劍。
「諸位愛卿免禮!」嬴渠梁環視大廳,語氣肅然,道:「諸位,秦國《求賢令》發出已經一年,入秦賢士歷經坎坷,如今各任其職。」
「秦國求賢,只為強國,縱觀中原各大強國,無一不是因為變法而強大,故而我秦國想要變強,唯有變法一途。」
「客卿衛鞅,對孤提出了變法強秦方略。列位皆秦國文武重臣,變法一事事關秦國,也關係到了諸位。」
「故而,孤決定召開朝會,與諸位一同商議此事,今日朝會,諸位愛卿當暢所欲言。」
……
此話一出,整個政事堂一下子變得安靜,群臣臉色變得凝重,特別是甘龍等人。
沉寂了這麼久,嬴渠梁終於是忍不住了,這一刻,甘龍杜摯等人嚴陣以待,眼神交換,彼此便達成了共識。
荒的位置在最前方,僅次於嬴渠梁,看不到後面群臣的神色變化,但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政事堂中氣氛的變化。
他清楚,這一場朝會只怕不會安生,這是新舊勢力的第一次交鋒,也將會是最激烈的一次交鋒。
從此之後,秦國朝堂之上,將會形成涇渭分明的兩派,朝爭將會變得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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