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雨
葉白將長沙的瑣事交給順子，並提供了一批啟動資金，讓他招攬人手。
晚上，葉白撇下兩個小黑，孤身來到白家，待到第二日天明才走。
一晚上，葉白倒真沒幹太過分的事，後半夜也是穿著褲子抱著白知希睡了半宿，沒敢越雷池一步。
離開的時候，葉白給白知希留了一張兩人的彩色合照，做個念想。
龍嶺一行，再回來估計是幾個月之後了。
帶著齊小黑回到永順後，葉白也見到自己傳說中的嫂嫂。
秦淑雲，容貌上佳，只比葉白大了兩三歲。
一副大家閨秀的作風，禮儀得體，說話也進退有度，看得出來，是個持家的好女人。
想來也是陳老爺子精挑細選的結果。
陳家大廳。
「小叔在此喝茶稍等片刻，相公他就快回來了。」聊了一會，秦淑雲施了一禮，緩緩離開。
「嫂嫂自便即可。」葉白也回了一禮，又坐下來喝茶。
學古人的說話和禮儀方式，葉白頗有幾分不適。
等了許久，才見陳玉樓姍姍來遲。
陳玉樓找了個椅子坐下，飲起茶水，嘆了口氣，看了葉白一眼，又默默無言。
葉白也不知說什麼好。
半晌，只聽陳玉樓開口問道：「覺得你嫂嫂怎麼樣？」
葉白也猜出了陳玉樓的心思，估計是被強迫結婚，現在還沒從之前的狀態中緩過來。
對秦淑雲還有幾分怨言。
葉白給自己添了杯水，實話道：「第一次見面，看不出來多少，但是想來個持家的好妻子。」
陳玉樓將杯中水一飲而盡，面色憂愁：「和你小子說，你也不懂，有些事等你成家了就清楚了。」
葉白搖搖頭，也懶得再說，每個人的經歷不同，不好感同身受。
陳玉樓又問了葉白這幾個月的狀況，才將葉白趕走。
「李淳風的墓，大哥是不能和你們一起探了，需要帶的裝備我早已經安排好了，卸嶺的兄弟你也可以隨意使喚，請務必幫大哥把紅姑她們帶回來。」
從陳家出來，葉白也不由得嘆了嘆氣，自己這大哥似乎成婚後就有些一蹶不振了，失去了原先的雄心壯志。
估計陳老爺子也沒想到，強迫成婚會對陳玉樓造成這麼大的打擊。
這樣也好，至少能安穩過一輩子，不會瞎了眼，靠坑蒙拐騙過完後半輩子。
葉白回到陳家堡，從卸嶺的兄弟們選了十幾個還算熟絡的好手，又從倉庫拉上兩大馬車的裝備，帶上齊小黑，一行人朝著古藍縣出發。
似乎天不隨人願，行路半個月來，連續數日的瓢潑大雨，道路泥濘，讓眾人的前行速度快不起來。
而且眾人帶的火槍彈藥也潮濕了不少，不能再用了。
「把所有的火槍都丟下封埋好，回頭再來取，咱們走水路！」見這大雨還要下一兩個月，葉白當即做出新的決定。
紅姑他們至今沒消息傳回來，葉白便知道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雖然大雨會導致水勢上漲，水路也比原先危險許多，但為了節省時間葉白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還沒到河岸邊，便聽見水聲如雷，來到黃河前，葉白才發現黃河水位暴漲，濁浪滔天，河水好像黃色的泥漿，翻翻滾滾著向東流。
這種時候，就是有渡口也早就被淹了。
天上烏雲一卷，細雨之下又刮著狂風。
眾人來得匆忙，身穿單薄，又淋了數天的雨，除了葉白和齊小黑，剩下的人都滿臉蒼白，瑟瑟發抖。
這時，卸嶺的一位兄弟說這附近有個村落，葉白連忙帶著眾人朝村落趕去。
村落的一戶空置房子中，眾人生火取暖歇息，又喝著烈酒消寒。
葉白也詢問村落里的老人，哪裡有輪船可以向上游進發。
老人回道：「村頭的一家倒是有個小輪船，但是這個天氣讓他出河怕是不會答應的。」
葉白應下，只要有船那就好說。
第二天清早，雨勢稍微停了些，黃河的水流也不像昨日那般急促了，在葉白的重金誘惑下，船夫終於答應可以出河。
只是輪船太小，加上必要的裝備，只能容納七八個人。
葉白只好將眾人拆散，一部分返回卸嶺，他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前行。
卸嶺的十幾位兄弟也知道此行不僅僅是下墓，更是為了探尋紅姑頭領和鷓鴣哨二爺的消息。
都紛紛表示要跟著葉白前進。
葉白安撫眾人道：「我也理解兄弟們的心情，只是此行路途遙遠，那墓穴中的兇險不比瓶山和黑水城差多少，如今我們又要逆流黃河而上，在這路上就有船翻傾覆的可能。」
「兄弟們要想跟我前進，第一水性要好，第二是沒有成婚的。」
葉白定下條件，這一篩選，十幾個人中只有四個人滿足條件。
葉白將剩下的十餘人驅走，加上齊小黑共六人，乘了船，向著古藍縣的方向駛去。
頭幾日，天上還是狂風怒卷，大雨傾灌，不得已，葉白只好讓船夫在途中休息了一天，等浪勢稍微小點再出發。
數天之後，葉白一行人坎坎坷坷終於趕到古藍縣！
古藍縣附近的某處迷窟中，紅姑花靈老洋人嘴唇蒼白的靠在一起。
「嫂子，好像又下雨了呢？」花靈聽到滴水聲，從昏睡中驚醒。
紅姑睜開迷糊的眼睛，爬到滴水的地方，用水壺接水。
他們被困在迷窟中有十幾日，兜兜轉轉卻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
食物早在一周前吃完，現在只能靠著滲下來的雨水勉強維持生機。
看著花靈和老洋人進氣多出氣少，紅姑自責道：「都是嫂嫂不好，若不是嫂嫂執意來尋你們師兄，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花靈聽聞這話，想抬頭說話，卻發現沒丁點力氣，眼淚不爭氣的留了下來，她細聲細語道：「都是花靈不好，失了腳滑進這洞裡，才連累你們的。」
旁邊的老洋人一聲不吭，頭幾日他將食物都留給花靈和紅姑，自己吃得最少，現在已經餓得昏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紅姑被蛇鳴聲吵醒，只見一條青色的細蛇在自己面前晃悠。
紅姑一喜，有這小蛇的蛇肉和蛇血，她們三人應該能再撐一兩天。
只是剛想動手，就見這小蛇鑽入洞中消失不見。
紅姑無力的趴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閉上雙眼，腦海中再一次浮現鷓鴣哨的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