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非常的寂靜。
除了毛筆書寫之間,如同春蠶食葉一般的沙沙聲音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響。
然而。
隨著時間的積累。
整個房間裡面的氣機也是變得更加的雄渾沉重。
一道又一道的氣機匯聚。
隱約之間,似乎勾勒出了一朵又一朵蓮花。
就在這個時候。
只看到正手持毛筆,以各種礦石顏料在那蓮花燈盞上面不停的落筆的玉真先是微微一笑。
緊接著,則是十分熟練的取出來了那一枚紫色的印章,隨後輕輕的扣在了那五彩的蓮花燈盞之上:
「轟!!」
前所未有的暴動出現。
原本沉寂在房間之中的那無數的氣機先是無序的變化,隨後又在那祖印的鎮壓之下化作了兩朵蓮花,烙印入了面前的這兩盞蓮花燈裡面。
看著這兩朵如同出水蓮花一般鮮艷的蓮花燈,一時間,玉真則是不由得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麼多年過去,貧道的繪畫手藝還是沒有退步多少,現在看來,這蓮花燈倒也鮮艷了許多。」
作為一名合格的道人,首先毛筆字還有繪畫這些東西,那是基本功。
可以畫的不好看,寫的不好看。
但是一定不能不會寫。
而很顯然,玉真在老頭子的不斷教導之中,基本功也是十分的堅實。
雖然說很長時間沒有來作畫。
但是只是用來掩蓋那硃砂的痕跡,給這兩盞蓮花燈塗上顏料,讓它變得更加鮮艷好看這點小事,他還是做的十分的熟練的。
看著這兩盞已經完全變成新的東西一般的蓮花盞,玉真則是從旁邊取出來了兩張淡黃色的紙張:
「微還一次性進的材料有點多,一萬多張的黃紙,貧道得用到什麼時候去啊,隨著日子過的好了,貧道也越來越奢侈了……」
向著那兩張淡黃色的紙張看去,只看到在那十分堅韌的紙張上面,隱約之間似乎還有雲紋。
而且那雲紋還是淡金色的。
雖然說與那黃色的紙張十分映襯,但是卻也多了一抹別樣的高貴。
這可都是手工製作的好紙。
在古代,這樣的工藝一般也就只有那些真正的受到皇家供奉的道觀寺廟才能用得起。
雖然隨著科技的發展,這等手藝也是慢慢的飛入了尋常百姓家。
但是這東西卻也是仍舊不便宜。
就在他不斷的研磨著墨水,準備的在這兩張黃紙上面寫著東西的時候。
只看到,正在道觀裡面不斷的在銅人之上施針按摩的文還,則是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師弟,先別忙著往你身上搓藥了,趕快洗漱一下,師父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聽到了自家師兄如此說,剛剛給自己加練完修行完,往身上搓道觀秘藥的趙微則是微微一愣:
「師兄,你認真的?」
雖然說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各忙各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師兄弟兩個今天從來沒有分開過。
他是一直往身上搓秘藥,揉搓筋骨,而文還也是一直在那裡研究著琢磨著怎麼扎針。
這種情況下,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自家師兄得到了師父吩咐的樣子吧?
但是師兄好像也並沒有說過假話啊。
就在趙微忙的有些迷糊,整個人一頭霧水,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的時候。
只看到,將最後一枚銀針扎在了銅人天突穴上面的文還則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後向著遠處示意了一下:
「師父已經從另一個層面上吩咐過我們了,跟著師兄我來就行了,絕對不會讓你吃瓜落的。」
聽到了自家師兄如此的明示,趙微則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那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得快點去洗漱一下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已不再忙著塗抹藥水了,畢竟這藥水也是有味道的,他得忙著把藥水的味道洗去。
畢竟師父叫他們兩個肯定有事情吩咐,他總不可能頂著這一身的藥味過去吧。
要是師兄說別的他還能想想。
但問題是,像是這種玄之又玄的感應這方面,他是真的沒脾氣。
畢竟道觀只有他們三個人。
而他則是唯一的菜雞。
沒有實力就沒有發言權,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師兄一起聽候師父的吩咐吧。
不一會的功夫,兩個人就收拾完了。
緊接著。
文還則是帶著自家二師弟趙微,緩緩的向著自家的師父門前走去:
「師父,我們來了。」
聽到了這敲門聲,玉真則是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
「門沒鎖,直接就進來吧。」
聽到了自家師父如此說,文還則是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隨後帶著自家的師弟走進了師父的房間之中。
向著裡面看去。
只看到平常一直盤坐在床上,閉目修行的師父此刻竟一反常態的來到了房間裡面的桌案前。
不僅如此。
此刻,桌案上面還放著一些顏料毛筆,看起來剛剛就好像是使用過一般。
向著那桌案上看去。
只看到自家師父的正前方,正擺著兩個燦爛如花開一般的蓮花燈。
每一個蓮花燈都十分的鮮艷。
粉紅色的花苞就好像是盛夏時期剛剛開放的荷花一般。
更重要的是。
這兩盞蓮花燈在他的感應之中,就仿佛是兩朵真正開放的蓮花一般引人注目。
灼灼的靈光不斷的綻放光華。
甚至一時之間他都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真正的蓮花燈,還是兩朵被自家師父折下來的蓮花了。
另一邊。
跟著自家師兄來到了師父房間裡的趙微,則是第一時間便將目光放在了那兩盞蓮花燈上。
畢竟他不像是師兄一般叩開了玄門。
像是那等種種玄之又玄的感應,他壓根一點都沒有,只能憑藉著自己的一雙眼睛看。
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這才一眼就將目光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兩盞蓮花燈上面。
看著自家兩個徒弟來了,玉真則是擺了擺手,隨後取出來了兩支毛筆放在了這兩個小徒弟的面前:
「把你們的姓名,性別,生辰八字這些都屬於自己的東西,寫在這兩張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