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張書緣老爺子猛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一時間。
原本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牆角,想要趁著人多磨蹭出去的王成,此刻則是不由得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老舅……好……好久不見……」
看著自家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外甥王成現如今在外國學成了這副屌樣,張書緣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他就非常生氣。
現如今看到王成這副窩囊勁兒,那更是氣上加氣:
「你個癟犢子,趕快給我滾過來!」
聽到了自家老舅再一次的一聲厲喝,一時間,王成則是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的向著張書緣的方向走去。
完了,這下可是真的完了。
自家老舅這是真的生氣了。
都怪這張破嘴,早知道就不應該多說話!
到了這個時候再悔恨也沒用了,畢竟自家老舅可是正在前面看著自己呢。
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張書緣的面前。
緊接著,王成則是想要開口解釋什麼:
「老舅……我……」
然而還沒有等他說完呢,那原本若隱若現的張書緣,此刻則是狠狠的對著遠處的香火氣吸了一口氣:
「嘶……」
緊接著。
只看到原本那燃燒著諸多紙紮,還有金銀供奉的那一團火上面燃燒的煙火氣,都被張書緣吸入了口中。
甚至於,在那一剎那之間,他的身形都變得更加的真實,就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就在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能夠藉助特殊的力量與現實世界有交互的時候,那張書緣老爺子則是攥了攥拳頭。
緊接著,一個大逼兜就甩在了王成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而又響亮,並且不斷的在張家的院落之中來回的迴響,足以稱得上是繞樑三日而不絕。
一時間。
剛剛還想要給自己家老舅解釋解釋的王成,直接就被張書緣這一巴掌給揍蒙了:
「當初你媽走的時候你說你在外面來不及回來,所以說只趕上了頭七,這事我不怪你,畢竟都是為了你的前途。」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書緣先是微微一頓,隨後又伸手對著王成的另外半張臉揮出了一個大逼兜子:
「啪!」
比上一次更響的聲音響起。
一時間,打的王成那是眼冒金星:
「原本我以為你在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本身會有所成長,不會辜負你媽的在天之靈。」
「現在看來,當初我送你外出留學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你不僅沒有成長,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書緣也是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失望,更多的則是心累: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舅舅我現如今也都是死人一個了,也管不上你們這些活人的事。」
「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去吧……」
話語落下,只看到張書緣對著遠處正在燃燒的諸多紙紮還有供奉微微一卷,隨後卷著諸多的香火氣便向著三清觀的方向飛馳而去。
眨眼之間,便融入了微風之中。
只不過,當天晚上整個玉泉村所有的村民,都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草木香氣。
根據知情人士透露。
那一股瀰漫著整個村落的草木香氣,正是三清觀用來供奉神靈的艾草香。
不僅如此。
根據玉泉村村口情報站探究。
香飄玉泉村的那一天晚上,就是張家老爺子張書緣過頭七的日子。
甚至當天晚上,張家的諸多孝子賢孫還哇哇的都哭了起來,聽起來就好像是跟什麼人在交談一般。
更有甚者還說,在夜色之中,隱約間還看見過已經死去了的張書緣呢。
種種傳言,不一而足。
一時間,也讓三清觀,讓張家的這一次葬禮,也更加具有傳奇色彩。
另一邊。
被自家老舅扇了兩個大逼兜子的王成當天晚上直接就失眠了。
蹲在牆角抽了一晚上的煙。
原本那一副成功的精英人士的打扮在經過一晚上的搓磨之後,也是變得稍微有那麼一些的潦草。
看著抽了一晚上煙的王成突然站起身子來,張家老大此刻也是十分擔心的湊到了他的面前:
「小成……你……沒事吧?」
「老爺子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你做的都已經很好了,只不過是老爺子不太理解而已。」
看著自家大哥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那王成則是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
「我想明白了,無論是去外面工作還是學習目的,都是為了讓一家人都過得更好。」
「這麼多年我出去學習,雖然自己過得很好,但是卻也沒有顧及到家人,大舅說的沒錯,都是我的問題。」
「我決定今年就回家,以後就再也不出去了……」
看著自家小老弟似乎並沒有鑽牛角尖出問題的樣子,張家老大則是不由得鬆了口氣:
「好好好,你沒什麼事就好。」
「要是你再因為奔喪這事出了事,那我以後下去了,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跟小姑交代了……」
重振精神的王成整個人則是精神抖擻的來到了洗漱台前。
緊接著,他則是開水龍頭,隨後弄了一些水便想要用水洗一把臉清醒清醒。
然而。
當他捧著一捧水正打算洗臉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左右兩邊都是。
就跟一直不斷的挨著大嘴巴子似的。
微微一碰:
「嘶……」
僅僅是碰了這一下就疼的王成嗷嗷叫。
當天下午。
某個私人醫院。
早就換了一身高定服裝,小心翼翼的用中藥敷著自己兩邊臉的王成,則是十分好奇的湊近了向著那光片看去:
「李主任,你看我這臉是怎麼了?」
「會不會惡化,或者說出什麼問題?」
雖然說他知道自家老舅可能會給自己一個教訓,但是他沒想到這兩個大逼兜竟然這麼帶勁。
他說話都感覺自己兩腮火辣辣的。
然而。
聽到了王成的疑問之後,那李主任則是一臉怪異的看著面前臉上沒有絲毫外傷,但是卻疼的嗷嗷叫的王成:
「王總,你這病可真是夠奇怪的,明明外表沒傷,肌肉也沒傷,但是偏偏臉卻疼的不行。」
「原本我只是試探性的想讓你拍個光片,沒想到卻真的看到了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則是把那一個拍出來的光片轉過來。
仔細一看。
只看到那酷似人臉的輪廓上,左右兩邊各自都有一個黑黑的大巴掌印,看起來就跟某個人特地留下的一樣。
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