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逼權貴官僚下跪,殺死賤儒

  第165章 逼權貴官僚下跪,殺死賤儒

  「素來只有家奴需要依附地主以欺佃戶的,何曾有地主需護家奴而使佃戶的?」

  朱元璋這時冷聲反問起朵兒只來。

  郭天敘、張天佑、馮國用等義軍官將皆因此面色肅然地看了朱元璋一眼。

  朵兒只這時也面色大驚:「看來足下是沒想讓自己將來當皇帝後的日子好過!」

  「咱要是想偷生苟安,何必起事?」

  朱元璋再次回道。

  朵兒只一臉凜然,說道:「老夫雖是蒙人,然自幼學儒,知忠孝之禮。」

  說到這裡。

  朵兒只就看向朱元璋道:「所以,我是不會做你們想讓我做的那些事的。」

  「冥頑不靈!」

  朱元璋當即把案幾一拍,站起身來,然後看向章誠,說:

  「這件事就交給你,咱去忙別的事了。」

  朱元璋說著就帶著郭天敘、張天佑、徐達等離開了這裡。

  章誠對朱元璋點首後,就看向朵兒只,呵呵一笑。

  然後,章誠起身對戚祥吩咐說:「將他押下去,對他公審,讓百姓審問他。」

  戚祥拱手稱是。

  「百姓審我?」

  朵兒只當場就震驚住了。

  「沒錯!」

  章誠淡淡一笑,就離開了這裡。

  「足下為何如此辱老夫!」

  朵兒只不由得回頭看著章誠的背影大吼了一聲。

  章誠駐足回頭看著他,沉聲道:「爾不過一視我漢民若螻蟻的屠夫,難道還要尊重爾人格乎?」

  「可惡!」

  「你們這些賊寇,著實可惡!」

  朵兒只則失態地罵了起來。

  啪!

  押他的義軍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閉嘴!」

  本來。

  朵兒只對朱元璋和章誠這種反元義軍領袖就很鄙夷,而以妖賊論之。

  所以,如今落到朱元璋和章誠等反元義軍手裡,他也沒有求饒,反而依舊以高高在上之態,教育朱元璋和章誠。

  結果,章誠不但要他揭露元廷君臣罪惡不說,還要他接受百姓審問,這意味著要把他的地位置於百姓之下。

  這對於朵兒只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

  「跪下!」

  「這邊的百姓是被你殘害致死的義軍英雄黃守業、雷圖的家眷鄉民。」

  「這邊的百姓是被受你清剿令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倖存者。」

  「現在,你得給他們磕頭致歉。」

  「還要接受他們審問。」

  公審台上。

  新任太平推官范質沉聲對被押來的朵兒只吩咐起來。

  「我不跪!」

  「我堂堂大元貴族,豈能跪南人!」

  朵兒只這時板著臉,咬牙說道。

  「跪!」

  兩拱衛司的義軍力士,直接踢在朵兒只的膝彎處。

  大力之下,朵兒只還是膝蓋彎了下來,且強行被摁跪在了地上。

  朵兒只幾乎咬碎牙齒,欲要站起,但因為肩膀上有勢大力沉的義軍手掌壓住,故無論怎麼掙扎,就是站不起來。

  「對被你迫害的百姓磕頭!」

  接著。

  范質吩咐又吩咐了一聲。

  朵兒只不願意磕頭,頭高高仰起。

  但最終,他的頭頸,還是被義軍用勢大力沉的手給摁磕在了木板上。

  砰!

  朵兒只的額頭與木板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砰!

  又是一磕。

  朵兒只這個頑固的元廷貴族、屠害江南百姓的屠夫,在義軍的強制作用下,再次向被他殘害的漢人百姓磕頭。

  砰!

  接著,又是一磕。

  朵兒只流淚了。

  淚流滿面。

  他傷心了。

  因為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委屈了!

  他所有的驕傲與尊嚴,在此刻皆被踐踏的粉碎!

  而他對面審問他的百姓也都流淚了。

  黃守業的妻子直接嗚咽起來。

  因為她早已知道自己的丈夫被朵兒只害的有多慘。

  雷圖的母親則癟起了整張臉,而沒有淚。

  為什麼沒有淚?

  是因為她早已哭幹了所有眼淚,在得知自己兒子被朵兒只凌遲以後。

  而被朵兒只下令清剿後,於大清剿中,倖存下來的百姓們,也都在這時無聲落淚。

  相比於他們所受到的屈辱與磨難,朵兒只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呢?

  何況,朵兒只還是罪有應得的屈辱。

  百姓們之前受其侮辱與迫害時,可都是恭順的良民,沒有製造半點罪孽。

  但朵兒只沒覺得自己該被這樣對待。

  他覺得自己該被勸降的,該被奉為座上賓的,然後他會拒絕,並把朱元璋和章誠這些人大罵一通的。

  但朵兒只不得不承認,朱元璋和章誠沒有這樣做,還要讓他揭露元廷君臣的罪惡,如今還要如此折辱他,讓他對百姓下跪,讓他對百姓磕頭。

  大儒成斯這時也哭了。

  因為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認為朵兒只作為元廷的中書省右丞,是貴族子弟,就算是敗軍之帥,也應該被禮待,這是中華該有的禮。

  成斯為此義無反顧地衝到了把公審台重重圍起來的義軍官兵面前,高喊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既要恢復中華,當禮待右丞!」

  「伱們當禮待右丞!」

  另有幾個同樣看不下去的儒士也受成斯的感染,而沖了過來,高呼起來。

  「中華之禮,是以民為本。」

  「與民為賊,當以夷賊處之。」

  「再有鬧事者,格殺勿論!」

  范質是章誠瓦梁壘時,於庶民中發展的諸社長中,培養起來的文士,在踐行大同理念上素以激進著稱。

  所以,范質這時沒有客氣,直接威脅起成斯等儒士來。

  嘭!

  「滾!」

  負責維持公審台秩序的千總韋德成這時就直接一腳踢飛了成斯,且大罵了一聲,並拔出刀來:

  「爾等賤儒,敢再胡來,休怪本官的刀不客氣!」

  成斯這時已被重重地摔飛在了地上,摔得後背生疼。

  但他還是扶著背重新站了起來,悽然一笑:

  「不用你們動手,君辱臣死,你們這些人今日辱右丞,他日就會辱我大元之君,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受辱!經此世變,自當先死之!」

  成斯說著就從朝韋德成等義軍組成的鐵甲人牆沖了過來。

  韋德成把手一揮。

  頓時,數根長矛貫穿了成斯的胸脯。

  肺部被戳穿的他當即吐出了許多血,而一臉無神地看著眼前殺他的義軍。

  殺他的義軍則一臉堅毅,只將手裡的長矛轉了轉,讓成斯流了更多的血。

  因為這些義軍早已受大同教育,知道自己是為百姓而殺人,為天下再無饑寒人人可富貴而殺人,凡在這個時候為舊禮而罔顧客觀存在之權貴官僚罪孽而要求善待權貴官僚者,皆當消滅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