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朱祁鎮:藩屬國怎麼不來朝貢?

  次日。💎😂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李青早早就起了床,小皇帝剛賞了金子,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要做到可持續發展。

  清晨的水格外涼,撲在臉上令人精神抖擻,李青絲瓜瓤子蘸上鹽,一邊清潔牙齒,一邊走到小毛驢跟前,打量著它。

  毛驢還小,充其量也就小牛犢那麼大,不過皮毛極好,一看就忍不住想起一種滋補品,阿膠。

  它輕輕打著鼻鼾,時不時地叫上一聲,「嗯~啊~」

  只是叫的有氣無力。

  李青瞧著得趣兒,惡趣味兒上頭,蹲在它旁邊,學著它伸長脖子,「嗯~啊~」

  他這一學,毛驢瞬間上頭,鼻息頓時加重,叫聲陡然增大,「嗯~啊~」

  李青:「嗯~啊~」

  就這樣,一人一驢比著賽似的叫了起來。

  小毛驢越叫越上頭,漸漸地,李青開始不敵,最終敗下陣來。

  漱了漱口,李青自嘲道:「李青啊李青,你可真行,竟跟驢槓上了,不知道有個詞語叫犟驢嗎?」

  小毛驢又叫了一會兒,似是覺得沒有挑戰性,便安靜下來,有氣無力地喘著氣,蔫不拉幾的。

  李青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驢兄,你是不是餓了?」

  小毛驢好像是聽懂了,毛茸茸的大眼睛望著他,似是在說:你說呢?

  「呃呵呵……莫怪,莫怪。」李青訕訕道,「我沒養過畜生,給忘了。」

  小毛驢:……

  「再忍忍,我下了朝就去買些草料回來。」李青拍拍毛驢的頭,大笑著離開,留小毛驢在風中凌亂。

  …

  李青前腳入朝堂,後腳朱祁鎮就到了,時間拿捏的可謂是妙到毫巔。

  接下來,群臣行禮,起身,匯報工作。

  小朱老闆時而點頭,時而蹙眉,時而讚許,時而駁斥……

  這就是李青不想上朝的原因,太枯燥了,遠不如在家躺屍來的舒服,當然,若是不扣俸祿就更好了。

  無奈,大明公司的老闆心都黑。

  大半時辰後,下朝時間來臨,朱祁鎮朝禮部尚書胡濙問道:「大明的藩屬國今年怎麼沒來朝貢啊?」

  胡濙有些納悶兒,拱手道:「皇上,藩屬國去年已經來朝貢了啊?」

  「去年來了,今年就不能來了嗎?」朱祁鎮不喜。

  胡濙莫名其妙,同時也有些委屈,「皇上,永樂朝規定,藩屬國朝貢三年一次,不可太過頻繁。」

  朱祁鎮臉色一僵,隱隱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規定,自覺丟了臉面,卻又不好否定太爺爺的政策,只好悻悻挽尊:「這是誰提的建議?」

  胡濙認真想了想,回道:「是昔年永青侯提的,本來藩屬國是要每年來朝貢的,但永青侯卻上奏太宗皇帝,說藩屬國此舉是在薅大明羊毛,於是就改成了三年一朝貢。」

  「永青侯?」

  朱祁鎮自然知道有這麼號人,畢竟昔年李青那麼有名,他如何不知?

  李青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

  你們說永青侯,關我李青什麼事?

  朱祁鎮突然對傳說中的永青侯來了興趣兒,問:「諸位愛卿,誰知道永青侯的近況?」

  群臣面面相覷,最後于謙站了出來,「回皇上,永青侯宣德二年就致仕還鄉了,宣德七年他離開了金陵,從此了無音訊。」

  楊溥出班道:「永青侯道士出身,最後應該是回歸到了最初,至於現在……他比臣的年紀還大上許多,怕是已經故去了。」

  儘管昔年陣營不同,但他心裡對李青還是很推崇的。

  看不慣李青的很多,但昧著良心說他壞話的人卻很少,尤其是李青下野後。

  對於沒有政治分歧的人,文官大多還是比較大度的,何況,李青的功績赫赫,他們想無腦黑也做不到。

  只能刻意的淡化他。

  「那真是太遺憾了。」朱祁鎮簡單表示了一下,對大明功臣離去的遺憾,而後道,「胡愛卿擬道讓各藩屬國來朝貢的詔書送來。」

  這種下放到藩屬國的詔書必須要考究,朱祁鎮覺得自己肚子裡的墨水還不太夠,便讓胡濙來擬草。

  →

  其實皇帝的聖旨,大多時候都是讓人代寫的,他本人就蓋了個印章而已。

  一般的流程是翰林院起草,皇帝確認,禮部核實、頒發。

  但正統朝這些年來,三楊主持的內閣空前強大,翰林院已經淪為附庸,基本起草都是內閣來辦的。

  朱祁鎮讓禮部來起草詔書,也是在有意打壓內閣。

  內閣的幾位大學士臉色不好看,但六部卻是暗喜,部閣之爭持續了這麼久,終於輪到他們發威了。

  胡濙拱手道:「臣遵旨。」

  「嗯,散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行禮。

  誰也沒多想,都以為小皇帝這是少年意氣,想逞威風而已。

  年輕人嘛,總是愛出風頭。

  ~

  李青故意放慢了步子,果然,很快就被站班太監叫住了。

  「李先生,皇上讓你去乾清宮見駕。」

  「嗯,好。」李青點頭,心中吐糟:每次都要加班,加班費卻隻字不提,萬惡的資本家。

  來到乾清宮。

  朱祁鎮笑臉相迎,龍井茶已備好,這態度讓李青鬱悶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皇上找臣何事?」

  「先生,你在朝堂上的發言還是不夠積極啊!」朱祁鎮一副職場cpu的口吻,「有朕在,你有何懼哉?

  先生如此年輕,怎麼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

  你自己都說過,年輕人要朝氣蓬勃……」

  上來就是巴拉巴拉一頓輸出,李青的心情再次晴轉多雲。

  對此,李青頗感無奈,老朱家的大餅,他是夠夠的,甚至犯噁心。

  「皇上,我就一都給事中,真有要務也是稟告上級,由上級上奏皇上。」李青苦笑道,「越級上奏,是官場大忌,皇上你應該理解吧?」

  「可你還是言官呢。」朱祁鎮對這個說法不甚滿意,「風聞奏事是你的職權呀!」

  李青好笑點頭:「那成,既然皇上說了,那我就彈了。」

  頓了頓,正色道:「臣彈劾吏部尚書郭璡、戶部侍郎王佐、工部尚書王卺、刑部侍郎王質,公然觸犯宣宗皇帝定下的律法。」

  「他們犯了什麼律法?」

  「嫖妓!」李青說。

  朱祁鎮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當真?」

  「親眼所見。」

  「那真是太好……誒,不對呀。」朱祁鎮反應過來,一臉審視地看著他,「你也嫖了?」

  「我是素嫖。」李青說。

  朱祁鎮沒聽懂,「啥意思?」

  「只喝酒聽曲兒,不深入交流。」

  朱祁鎮狐疑道:「你忍得住?」

  他品嘗過其中滋味兒,所以知道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克服誘惑。

  李青:「……不信拉倒。」

  「哎、你別惱啊。」朱祁鎮一把拉住他,「你看你,朕就那麼一問,朕相信你還不成嗎。」

  李青翻了個白眼兒,重新坐下,「皇上,京城開妓院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正統元年就開了。」朱祁鎮點頭,「先帝定下了很多讓官員難受的制度,當時朝局很亂,太皇太后也只能艱難維持,所以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事太皇太后有跟朕說,妓院重開,是朕和太皇太后默許的。」

  頓了頓,補充道:「但也只是默許,明面上並未鬆口,所以依然可以拿這個理由,治他們的罪。」

  「那就好。」李青笑道:「如此,皇上就拿去大做文章吧。」

  朱祁鎮問:「那你何不在朝堂上彈劾?」

  「抓賊抓髒,捉姦捉雙,這事還得抓現行。」李青說,「我彈劾,遠沒有讓錦衣衛,亦或東廠番子,直接將他們從妓院裡拽出來,更有說服力。」

  「這倒也是哈~」朱祁鎮突然靈光一閃,樂道:「先生,朕突然有了個主意。」

  「什麼?」

  「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