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李青一推飯碗,徑直回房,臨到門口時,補了一句:
「我累了,都睡吧!」
多麼充滿無力的一句話,三女面面相覷,輕輕點頭。🐤🍟 ➅➈ⓢнυ𝓧.℃ⓞ๓ 💘💜
然而,李青回屋沒多久,房門就敲響了。
紅袖臉蛋兒微紅,支支吾吾道,「先生神勇無匹,便是累了,想來也能…婢子斗膽……」
「進來吧!」李青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拉著她進了屋。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根蠟燭,在火苗上融了融,粘在上面,回身道:「幫我捶捶肩吧。」
「嗯…」
紅袖點點頭,繞到李青身後,粉嫩小拳一下下捶著,力道很輕。
「力氣大些,先生吃勁兒。」
「是。」紅袖加大了些力氣。
過了會兒,見李青始終沒有表示,紅袖心裡有些失落: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進了門就不稀罕了嗎?
「先生……」紅袖支支吾吾,想提醒他辦正事。
李青卻恍若未聞,自顧自道:「不用老想著取悅於我,先生沒那麼難伺候,做好自己便可。」
紅袖輕輕點頭,眸中淚光盈盈。
聽到低不可聞的抽泣聲,李青轉過頭,輕笑道:「至於嗎?」
「婢子……好開心。」
李青唏噓不已,抬手刮去她臉上的淚珠,起身將她抱起,低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紅袖挽著他的脖子,聲細如蚊:「嗯…」
……
翌日。
李青吃過早飯,匆匆去了門,三女收拾碗筷。
憐香將碗疊在一起,用肩膀撞了撞紅袖,「姐姐,昨晚美了吧?」
「哪呀?」
紅袖白了她一眼,眸子亮晶晶的,「你這妮子別淨想那事兒,先生才不是貪圖美色之人呢。」
「那是姐姐手段不夠,」憐香哼道,「不信,今晚換我。」
「你這妮子……」紅袖好笑點頭。
婉靈也不禁莞爾,嘻笑道:「看來憐香姐姐很自信呢。」
「那是。」紅袖瞥了眼婉靈,「前人之鑑,後人之師,要不要姐姐教你?」
婉靈有些難為情,「你們聊,我去把鍋碗刷了。」
「別走啊。」憐香一把拽住她,「你多學著點兒,以後用的上。」
「嗯…」婉靈聽進去了,紅著臉坐下,「憐香姐你說。」
、……
「都安靜點兒!」李青喊道:「排好隊一個一個來,誰再大聲喧譁,直接滾蛋。」
一嗓子下來,嘈雜的人群立即鴉雀無聲,隊伍也變得整齊起來。
李青這才露出滿意笑容,「下一個。」
他這回算是過足了面試官的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應聘者裡面沒有後世把他淘汰的面試官,不然他非得讓那人瞧瞧,什麼叫莫欺少年窮!
面試到中午,才告一段落,李青數了數,人數已近七百人。
「下午去宮裡看看吧。」李青伸了伸懶腰,在衙門口貼了張『明日再來』的告示,便回去了。
簡單吃了個午飯,李青小憩一會兒,起身趕往皇宮。
給馬皇后號過脈,又開了新方子。
一套下來,把馬皇后搞的有些緊張,「本宮不會是大限將至了吧?」
「沒有的事兒。」李青安慰道,「娘娘身體好著呢,臣這只是保險起見。」
「真的?」
「當然。」李青信心十足地點點頭。
馬皇后放鬆下來,舒了口氣,道:「你現在忙不忙?」
「忙!」
「……」馬皇后噎了一下,「那能不能抽些時間。」
人都這麼說了,李青還能說什麼,「娘娘有何吩咐?」
「你這麼會說,幫本宮去勸勸安慶,她現在整日尋死覓活的,本宮看著就揪心。」
「哈?」李青差點兒沒把舌頭咬下來,「不不不,臣哪有這個本事,再說了,她估計都恨死我了。」
「還不是你惹的禍?」
「……娘娘,你這話就不講理了。」
「你要抗旨?」
「……」李青無奈道,「娘娘讓我勸只會適得其反,不過,臣倒是有一個法子,娘娘可以一試。」
「你且說來聽聽。」
「無限接近死亡,方能領悟生存的真諦。」李青道,「讓她死上一次,她就明白活著的美好了。」
馬皇后微微皺眉,「比如說……」
「蹦極!」李青就是這麼穿越的。
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原理,聽的馬皇后眉頭直跳,「這樣真的行嗎?」
「只要繩子結實,其實也沒什麼危險,不過要計算好繩子的長度,可能會受些小傷。」
馬皇后沉吟良久,點頭道:「成,本宮這就讓人去弄。」
「娘娘可別說是我說的。」李青補充道:「一定要她相信,皇上是要處死她,這樣才能起到效果。」
「行,反正重八在她心裡也不是個好父親。」馬皇后點頭,「就這麼辦,你回去忙吧!」
「哎。」
李青起身出了大殿,不過他卻忽略了一個細節,這時代的繩子,可比不上後世那種蹦極專用繩彈性好。
傍晚,尋死覓活的安慶被捆的結結實實,幾個宮女把她高高的吊在桅杆上,太監宣完聖旨,宮女鬆動轉盤。
「啊呀……」
安慶頭朝下,急速俯衝,魂兒都飛了。
就在腦袋距離地面僅有一米時,硬生生的止住沖勢,她感覺自己的腿都要被扯掉了。
不等她痛苦嚎叫,身體又在強大慣性的作用下盪了起來,隨即腦袋重重地撞在桅杆上,安慶兩眼一翻,就此不省人事。
太監、宮女嚇得臉都綠了,連忙上前把她解了下來。
事後,經太醫檢查,安慶小腿骨折,且已腦癱。
————有的人死了,她還活著。
李青被欽差押送進宮,一帝一後一儲君,眼神噴火,殺氣騰騰。
馬皇后道:「都是你幹的好事兒。」
「皇上、娘娘、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公主救過來。」李青路上已經從小桂子口中得知事情經過,連忙道,「桅杆只有五米高,絕不會腦癱,估計就是腦震盪。」
「啥是腦震盪?」朱標問。
「都他娘什麼時候了,還問這問那。」朱元璋咆哮道,「李青,你他娘的愣著幹嘛?還不快救人。」
「是是是。」李青自知理虧,也不敢說二話,連忙上前查看病情。
看著安慶額頭腫的跟個壽星老似的,他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先是把她老公整死了,現在又差點把她整死,雖說前者死有餘辜,後者非他本意,但……終究是太損了點兒。
小腿骨折不算太嚴重,養上倆月也就好了,主要是腦震盪。
李青在她頭上的百會穴扎了一針,而後又在腳底的湧泉穴扎了一針,兩針過後,安慶幽幽醒來。
「我再也不敢啦!」
安慶猛地嚎了一嗓子,嚇得李青一哆嗦,差點把剛要拔出的銀針插回去。
「父皇別殺我,我錯了,我不尋死了,別殺我……」
朱元璋連忙上前,安慰道:「父皇不殺你,以後可莫要再想不開了,為那個畜生尋短見不值當,以後好好的,咱們都好好的……」
馬皇后也跟著勸,安慶哭的稀里嘩啦,卻也沒了尋死的念頭。
朱標鬆了口氣,怕妹妹瞧見李青情緒激動,連忙拉著他來到殿外。
「李青,安慶差點被你害死,你可知罪。」朱標一臉不善。
「……臣知罪!」
朱標瞧了眼負責宮廷儀仗的錦衣衛,「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著實打!」
「殿下……」
「孤罰了,皇上便不會罰了。」朱標淡淡道。
李青怔了一下,無奈點頭。
娘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安慶不過是死了丈夫,外加差點兒香消玉殞而已,自己搭上的可是嬌嫩的屁...股蛋兒啊!
李青結實的挨了頓板子,朱標賜了金瘡藥,又找人抬著軟轎來,「這段時間由他們負責你的出行。」
「謝殿下。」
李青拱了拱手,被人抬著出了皇宮。
回到家時,天色已然大黑。
婉靈三女憂心不已,見他被抬著回來,更是花容失色。
李青不理她們的關心,回頭道,「勞煩幾位公公了。」
婉靈年紀不大,卻很有眼力見兒,連忙上前給幾個小太監每人一張寶鈔,太監們笑得跟花一樣。
為首的太監笑道,「李大人好生休息,咱家明兒再來。」
說著,深深望了婉靈一眼,暗贊:「好漂亮的女子,跟仙女似的,可惜……
沒鳥用!」
幾個小太監一離開,婉靈立即跟去門口拴上門,這才跑到李青身邊,問道:「先生你還好嗎?」
李青擺了擺手,「沒事兒。」
說完,就起身下了轎子,「去吃飯吧!」
幾女面面相覷,不知他為何如此,但都懂事的沒有再問。
吃過飯,大膽的憐香主動去了李青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