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鬥法

  翌日,早朝。.•°¤*(¯`★´¯)*¤° 6❾ⓈнⓊⓧ.Čo𝐌 °¤*(¯´★`¯)*¤°•.

  朱棣頒布了自登基以來,第一道詔書!

  向天下寺廟、道觀頒行《僧道度牒疏》,全國各地已經取得「度牒」的僧道,必須重新登記造冊。

  等於給天下的和尚、道士,來了個人口普查。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明白皇上這是咋了。

  但這是新皇的第一道詔書,面子必須要給,沒人敢觸霉頭,很快開始執行。

  李青比較懶,他不上早朝,知道消息已經是下午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上百年的老流氓了,又豈是等閒?

  局勢已經穩定,李青的心也靜下來,半躺在果樹下,聽婉靈撫琴,享受生活。

  紅袖剝了瓣橘子,遞到他嘴邊,輕聲道:「先生,你不是說皇上安排了你不少公務嗎?」

  「又沒人來找我執行,皇上都不急,我急個啥。」李青噙著橘子瓣兒,捧起紅袖臉頰,分給她一半,「甜不甜?」

  「我也要。」憐香噙起一顆葡萄,嘟著紅唇湊了上來。

  李青自然來者不拒,將她扯到腿上,品嘗水果甘甜。

  很快,憐香熟練地找到了笛子,演奏起來,李青順勢往後一躺,凝神聆聽。

  琴聲悠揚,笛聲婉轉。

  一曲奏罷,李青渾身舒泰,同時,也錯過了午朝時間。

  憐香意識到闖了禍,抿了抿嘴唇,怯怯道:「先生,這不要緊吧?」

  「沒事兒。」李青不在乎道,「先生我沒有官職,上不上朝無所謂。」

  「那就好。」憐香拍了拍胸脯,「對了先生,咱家的下人到時間了,要不要換一撥?」

  李青沉吟片刻,道:「換吧,額外給他們三個月的工錢,畢竟,人家也沒犯錯。」

  憐香點頭,笑嘻嘻道,「那就麻煩紅袖姐了。」

  「瞧把你能的,你落了先生好,你自己去做。」紅袖翻了個白眼,扭著屁股去了廂房。

  憐香急了,連忙跟上紅袖,小聲賠著不是。

  李青笑望著兩女離去,朝撫琴的婉靈道,「丫頭,過來。」

  「先生……」婉靈輕巧的坐在他腿上,小聲道:「憐香姐剛不是已經……大白天的,還是別了吧?」

  「……」李青好笑點頭,「先生過兩天估計要忙,趁著有閒,下午帶你們出去逛逛。」

  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兒,又香了個嘴兒,「說吧,想去哪兒?」

  「嗯……」婉靈鼓著腮幫子,眼珠轉了轉,「不若去佛寺吧,聽人說新皇重新修繕了雞鳴寺,還請了好多佛祖神像呢。」

  李青有些無語,他是個道士啊。

  不過,京城的道觀很少,而且也很冷清,的確沒有佛寺熱鬧。

  「好不好呀。」婉靈埋在他懷裡撒嬌。

  李青點頭答應:「成,那下午就去雞鳴寺,來,再親……」

  他正調情呢,突然看到三寶進來,差點沒躺椅上跌下去,婉靈忙起身整了整衣衫,施禮道:「見過公……欽差。」

  想起先生的囑咐,婉靈及時改了口。

  「夫人少禮。」三寶溫和笑笑,朝李青道,「見過永青侯,侯爺,世子……不,王爺來了。」

  頓了頓,「三位王爺都來了。」

  「行,我這就過去。」李青起身笑道:「以後不用這麼客氣,我年長你些,叫青哥、先生都行,咱都這麼熟了,就別一口一個侯爺了。」

  三寶怔了一下,旋即笑著點頭。

  來到前院,不待李青上說話,三兄弟先行了一禮,李青還禮,笑道:「去客堂敘舊吧!」

  如今朱棣都是皇帝了,再和小胖敘舊,便也沒了顧慮。

  幾人來到客堂落在,婉靈跟進來奉上好茶,盈盈退下。

  「什麼時候到的?」

  「昨晚。」朱高熾道。

  朱高煦道:「昨晚到的。」

  李青摸了摸鼻子,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你們沒遭到平安、盛庸圍堵吧?」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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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

  哥倆各說各的。

  李青更疑惑了,瞟向一直不吭氣的老三,以眼神詢問。

  朱高燧放下茶杯,嘿嘿笑道:「先生,你沒看出來他倆在鬥法嗎?」

  李青一怔,旋即明悟過來,知道這哥倆多半是因為太子之位。

  他有些疑惑,這還用爭嗎?

  小胖焉有落敗之理!

  李青真不知道,朱高煦哪來的自信,立嫡立長,一個老二,瞎激動個啥呀?

  「咳咳,都是兄弟,何須如此?」

  「親兄弟,明算帳!」朱高煦一臉不服,接著,又朝朱高熾道,「大哥你身體不好,這擔子太重,還是兄弟幫你扛吧!」

  朱高熾無語:「我來這兒是敘舊的,至於太子之位,只要咱爹同意讓你做,我沒意見,你還是去找咱爹比較好。」

  朱高煦一臉狐疑,「怕不是故意支走我,好讓先生站你這邊兒吧?」

  「……」朱高熾一臉無奈,「行,那你跟先生聊,我改天再來成了吧?」

  「你是想讓先生牽制住我,好回去結交大臣對吧?」朱高煦不依不饒。

  朱高熾氣得臉都紅了,有心給這個鐵憨憨一個大嘴巴子,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沒辦法,真要打起來,他打不過。

  朱高燧看熱鬧不嫌事大,建議道:「不如你倆打一架,誰贏誰做太子。」

  他一個老三,沒什麼可圖的,就圖一個熱鬧。

  李青也是醉了,心說:「我又不是你們老子,找我幹嘛,找你們親爹去啊!」

  不過,既然老二有這個心,那說明,他多少是有點底氣。

  只是李青想不明白,這老二的底氣從何而來。

  他不想操這個心,直言道:「若是你們為了儲君之位而來,那還是請回吧,我給予不了你們任何幫助。」

  「青哥,我真是來敘舊的。」朱高熾一臉無奈。

  「呦呦呦,這都叫上哥了。」朱高煦譏諷道,「還說不是拉攏人?」

  「我去你……」朱高熾想罵人,但一母同胞的兄弟,沒法開口,可他又實在氣不過。

  於是,甩手給了老二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啪——!」

  小胖很機靈,扇完就走,不帶絲毫猶豫。

  這一把掌威力不小,朱高煦都被扇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氣吼吼道:「老三、李先生、三寶,你們可都看見了;

  首先,我沒有動他一根手指頭!」

  說著,氣吼吼回去告狀去了。

  三寶苦笑搖頭,拱手道:「先生,三寶失陪了。」

  「嗯,三寶慢走。」

  待三寶離開,李青看向朱高燧,問道:「這還有必要爭嗎?」

  朱高燧攤了攤手,「誰知道我爹給老二灌了什麼迷魂湯,我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

  頓了頓,「不過,我爹確實喜歡老二,比喜歡老大多得多,只可惜,老二就是老二。」

  朱高燧搖頭嘆道:「儲君啊,未來的皇上,誰不想爭上一爭?」

  「哦?這麼說來,你也想爭了?」

  「嗨,我倒是想,但沒那個實力啊。」朱高燧十分清醒,「怎麼輪,也輪不到我,我還是老老實實,爭取他日封個好藩地,享福就是。」

  李青好笑點頭,「通透。」

  又聊了一陣兒,見朱高燧沒有要走的意思,李青問道:「你是有事兒吧?」

  「嗯,有事兒。」朱高燧也不避諱,「這不是我爹…父皇要重開錦衣衛嘛,這麼威風的機構,我也想跟著威風威風。」

  那你找你爹啊,我又不是……李青苦笑道:「去找皇上吧!」

  「父皇已經答應了。」朱高燧道,「我這不是來跟你取取經嗎?」

  「這樣啊!」李青點頭,講了一些錦衣衛內部的事。

  朱高燧奉若金科玉律,一番了解之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李青抿了口茶,嘀咕道:「估計是老四給二兒子畫餅了,這當爹的可真行,連自己兒子都坑,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