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水溶溶一點清,看花賞月特分明,嫣然一段撩人處,酒後朦朧夢思盈;
梢帶媚,角傳情,相思幾處淚痕生。
嫵媚而不落俗,江南女子那特有的風情,如蜜之甘,如水之柔。
李青左擁右抱,暖玉在懷,縱享嬌柔……
四更天,李青輕輕起身,給兩女蓋好錦緞薄被單,飄然離去。
醉仙樓外,皓月當空,星河璀璨。
李青吸了口帶著涼意的空氣,人也從溫柔鄉中回歸了現實。
僅兩里腳程,不到一刻鐘就到了家,離入宮也沒多長時間了,他索性打坐修煉真氣。
師父張邋遢武道雙修,吃的是五穀雜糧,體驗的是紅塵百態,對修行一道並無禁慾要求。
不存在所謂近女色破功之類的說法,娶妻生子什麼的,也無不可,萬事講究遵從本心。
兩炷香後,李青緩緩睜開眼睛,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換上飛魚服,推開門出了院子。
……
乾清宮。
今日馬皇后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李青九針過後,更是精神頭十足。
「本宮沒想到,竟還能有恢復的一天。」馬皇后坐起身子,輕笑道,「這一身輕鬆的感覺真是舒泰,你還真是神了。」
李青笑言,「娘娘過譽了,是您福厚。」
「你呀……」馬皇后搖頭失笑,旋即嗅了嗅鼻子,狐疑道,「昨夜去哪兒了?」
「青樓!」李青如實道。
對這位仁厚的娘娘,他不想騙她,也無騙的必要,去青樓又不觸犯律法,沒什麼不能說的。
馬皇后皺了皺眉,教訓道:「年紀輕輕就留戀煙花之地,當心虧空了身子,以後少去那種地方。」
「呃…娘娘教訓的是。」李青訕笑著回道。
馬皇后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本宮本欲撮合一下你和六公主的事兒,你這麼一搞……」
「微臣福薄,不敢高攀。」
李青趕緊回了句,一臉惶恐不安。
娶公主有什麼好的,她有憐香巧舌如簧嗎?
她比得上紅袖知心可人,只需拍拍小屁股,便能心領神會嗎?
不說這些,單就駙馬見了公主,必須行禮這一條就不行。
駙馬都尉這個頭銜,或許別人甘之若飴,但他是一點也不羨慕,甚至還覺得可憐。
「罷了。」馬皇后嘆了口氣,「你既不願,本宮也不強求,不過以後還是少去為好。」
「哎。」李青笑著點頭,「微臣記住了。」
這時,朱元璋下了早朝走來,李青忙起身行禮,藉機告退。
一出乾清宮,昨夜的八皇子便堵住了他。
「喂,昨天的事,你沒說漏嘴吧?」
有求於我的時候是李先生,完事兒就成了喂,不愧是老朱的崽兒……李青拱手道,「不曾。」
「那就好。」
八皇子放下心來,好奇道,「那個婉靈長的好看嗎?」
「好看。」
「有多好看?」八皇子來了興致。
李青無奈,你一個小屁孩兒打聽這麼細幹嘛?
他反問道:「殿下,你昨晚花那麼多錢,為的什麼?」
「風光呀!」八皇子理所當然道,「你沒看到我掏錢時,那群人一臉震驚的表情嗎?」
李青:「……還有呢?」
「看看那個女子究竟長啥樣!」
「還有呢?」
八皇子撓了撓頭,奇怪道:「還能有什麼?」
李青笑了笑,看來這皇家的性教育課教得比較晚,不像自己那時代,十三歲就接觸到了波多老師。
「沒什麼,微臣還有公務要忙,失陪了。」
「去吧去吧,記得別往外說就好。」八皇子揮了揮手,一臉如釋重負。
李青走出皇宮時,太陽還是紅色的。
這個點兒,上早朝的大臣已然下了班,可見古人起床之早。
李青一路想著昨晚鴇兒和小廝的對話,一到鎮撫司衙門,就喚來劉強。
「你帶上幾個兄弟,去查一下昨日的那個賣我宅院的胖男人。」
劉強問道:「大人,可是宅院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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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宅院的事。」李青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去查一下他的親屬關係,不要驚動他。」
事關皇室宗親,李青怕嚇到他,並未言明為何如此。
「對了,目前巴蜀可有藩王就藩?」
「沒有。」劉強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李青更加確定自己推測,「去查吧,有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劉強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李青看了一會兒新進錦衣衛的訓練,隨後去了後堂。
內堂,毛驤翹著二郎腿,正在大口吃著冰鎮西瓜,一臉享受,見李青進來,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坐下吃瓜。」
「謝大人。」
李青嘿嘿一笑,也不客氣,坐下拿了一塊西瓜就啃了起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大人,皇親國戚要是犯了事兒,咱錦衣衛是不是也有權力抓捕啊?」
「廢話!」毛驤沒好氣兒道,「劉強沒告訴過你嗎?」
李青口齒不清道,「我就確定一下。」說著,放下西瓜皮,又拿了一塊。
「你他娘的可真不客氣,沒別的事兒趕緊滾蛋。」毛驤不耐煩地揮揮手,「滾滾滾……」
李青吭哧吭哧啃完西瓜,抹了把嘴,正經起來,「大人,皇親國戚中的駙馬犯了事兒,也一樣照拿不誤,對吧?」
「不是都他娘的告訴你了……嗯?」毛驤猛地站起,雙手伏案,身子前傾,幾乎要趴在桌子上了,「你發現了什麼?」
李青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離自己這麼近,往後仰了仰,點頭道,「還不確定,但……」
「不確定就去查!」毛驤打斷,說著,意味深長的盯了李青一眼,「待證據確鑿後,再通稟我,在這之前,要嚴格保密。」
李青一怔,旋即點頭稱是。
「記著,無鐵證之前,一丁點兒風聲也不要透出去。」毛驤背過身,「你退下吧!」
「屬下告退。」
毛驤聽著身後遠去的腳步聲,睿智的眼睛緊緊眯著,「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來就想拿駙馬開刀,證據確鑿還好,萬一是個烏龍,整個錦衣衛都要受牽連。
要是妃子的娘家人,倒沒多大關係,但駙馬不同,有公主那層血緣關係在,可不怎麼好動。
動駙馬可是吃力不討好,這傢伙咋想的?」
毛驤嘀咕道,「讓他攪吧,攪好了錦衣衛有功,攪不好,合該他倒霉。」
他嘴角上揚,回頭坐下正欲繼續吃瓜,卻驚訝發現西瓜竟然一塊也沒剩下。
「這狗日的……」
「這狗日的……」李青丟掉西瓜皮,罵道,「擺明著辦好了功勞他一半,辦砸了鍋全由我來背。」
李青在街上買了一斤桃花酥,一邊吃,一邊往家走。
訓練新人用不著他這個千戶親自教,待在衙門也無事可做,還不如回家躺著呢,反正也有工資。
有馬皇后主治大夫這層身份,他偷偷懶也沒人敢說什麼,要是累著他了,手一抖把皇后扎出個好歹,誰擔責?
走到家,一斤桃花酥也下了肚,李青躺回床上,拿出師父撰寫的經書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便睡著了,醒來已經下午申時。
李青起來沖了個涼,換上墨色長袍,準備在京師好好逛逛,不料剛出門就遇到了手下的錦衣衛。
「屬下李玉,拜見千戶大人。」
「嗯。」李青點頭,「什麼事兒。」
李玉忙道,「大人,劉百戶…啊不,劉副千戶以及幾個兄弟被人打了。」
「啊?」李青大感意外,「還有人敢打咱們錦衣衛?」
「對方是我們以前的上司,也是個副千戶。」李玉解釋,「劉副千戶之前是他的手下,就是因為沒給他行禮。」
李青心道:「果然,能打錦衣衛的,只有錦衣衛。」
「娘的,老子的人也敢打……」他拴上門就往外走,要是連自己的屬下都護不住,他這個千戶也不要當了。
李玉連忙跟上,補充細節。
「通稟毛指揮使了嗎?」
「說了,指揮使大人讓您親自處理。」
「讓我處理?」李青笑了,「好,那就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