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把他們掛木架上(新年快樂!)

  一群黑衣凶漢是真的嚇住了。

  他們從大柱那充滿殺氣的動作就曉得,這個巨漢是真的敢殺人的。

  但後面趕來的那個乾瘦年輕人卻根本不管不顧,衝出了人群之後,還在大喊:「我父親是北雄侯朱遵修,你敢碰我你全家就死定了!」

  「大柱,好好替他爹管教他一下。」柳銘淇在後面說道。

  「是!」

  大柱只聽柳銘淇的,聞言對著衝上來的乾瘦年輕人就是一腳。

  「啊……」

  乾瘦年輕人一聲慘叫,倒飛出了三米開外,然後還滾了兩滾才停下來。

  「小侯爺!」

  一群黑衣凶漢嚇得趕緊去攙扶起了他。

  乾瘦的年輕人痛得像是胸口被人狠狠踩了一腳一樣,卻居然還有力氣叫喊:「給我殺!殺了他!快!!」

  黑衣凶漢們面面相窺。

  本來他們不想動,可現在小主人卻被打了,再不動怎麼都說不過去。

  於是留下兩個人攙扶著小侯爺,剩下的拎起手裡的傢伙,大喊著蜂擁而上。

  「殺啊……」

  「啊呀呀……」

  大柱衝進了人群中,都沒有用刀,拳打腳踢之下,只是一個回合就殺穿了他們,留下滿地痛叫的凶漢們。

  轉眼他第二次到了乾瘦年輕人身邊,閃電般的一腳一個,把兩個黑衣凶漢給踢飛出去,才拎住了乾瘦年輕人的衣服,把他給提了起來。

  「放開我……呸!」

  乾瘦年輕人掙扎著,還吐了口口水,要不是大柱閃得快,差點吐到他臉上。

  大柱頓時怒了,另一隻手啪啪啪的煽起了他的耳光,幾下過處,乾瘦年輕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頭昏眼花。

  直到他被扔到柳銘淇的腳下,還是暈乎乎的。

  「剛才是他指揮人打你們的?」柳銘淇問小鄭道。

  小鄭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都不敢相信,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北雄侯兒子,居然現在像條狗一樣的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柳銘淇順腳踢了踢乾瘦年輕人,「喂,小子,剛才你抓住的幾個小商販到哪裡去了?」

  「殺了!殺了!」乾瘦年輕人喘著氣道:「不只是他們,你們也得死!等著吧,我爸會殺了你全家的!」

  「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家小主人,不然你就是在給你家裡惹禍!」一個掙扎著爬起來的黑衣凶漢,惡狠狠的看著柳銘淇道:「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你個頭啊!」

  柳銘淇樂了,上前一腳再把他給踹到地上,然後再回來把乾瘦年輕人拎起來,看著整個臉都腫起來的他道:「來,來,本世子父親乃當朝裕親王,我大伯父是當朝皇帝,你再說一句殺我全家聽聽?」

  乾瘦年輕人整個兒都定住了。

  下一刻,他反倒是兇狠起來,「放屁!你敢冒認皇親?找死吧你!你死定了!」

  柳銘淇懶得再和他多說,順手一甩,把他給甩到了地上。

  抬頭看時,一群剛才還想要表現出兇狠模樣兒的黑衣凶漢,此時卻已經嚇得如同面對上百個壯漢的小媳婦一樣,渾身顫抖個不停。

  他們沒有像小主人那樣的失去理智。

  冒充皇親那是不敬之罪,再敢胡說皇帝是他大伯的,那就是大不敬,死罪都有可能。

  這個少年明顯不是白痴,他身後還有一群村子裡的人,這個風聲是一定會走漏出去的。

  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是在說謊,他正是裕親王的世子!

  慘了慘了!

  怎麼落到裕王世子的手上了?

  自家侯爺想要做的生意,恰好就是他們家拋出來的肥肉啊!

  這下子完蛋了!

  柳銘淇看了看最近的一個黑衣凶漢,「你說,剛才陸貴的手下,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黑衣凶漢結結巴巴的道:「我……小,小侯爺吩咐,把他們扔到路邊了……」

  「死了嗎?」

  「還,還沒……啊!」

  少年一腳踩在了他的手上,痛得他渾身都掙紮起來。

  但沒有一個人敢來幫他。

  不說大柱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單說裕王世子的身份,他們就不敢動彈。

  柳銘淇望向了剩下的黑衣凶漢,「來兩個人,帶著陸貴他們去把人找到,送到附近鎮上醫館醫治。」

  「謝謝殿下!」陸貴感動得都要哭了,他還以為柳銘淇是為了他,才這麼大動干戈。

  「我們這裡有板車。」趙有金馬上宣示了自己的存在。

  剛才從村里已經跑出了幾十個拿著農具的漢子,但看到大柱和柳銘淇如此的兇殘,大家都有點害怕。

  不過趙有金卻知道,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好的拍馬屁的時候了。

  在他的招呼下,幾個漢子推了兩輛板車,跟著陸貴等人往外面跑去了。

  被選中的黑衣凶漢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不可能說逃走什麼的,只能乖乖的聽話去找人。

  下一刻,柳銘淇又道:「趙村正,不要讓大家閒著……去做一些木架子過來,把這群人綁在上面。」

  黑衣凶漢們嚇得一哆嗦,這些年,他們可見慣了被羽林衛抓住的土匪,就這麼的被綁在木架上,慢慢的被曬死的。

  「不要啊,殿下!」

  冷不防的,一個人就撲到了柳銘淇的跟前,牢牢的抓住柳銘淇的腿,哭喊道:「小人錯了!錯了啊!您饒了我吧!」

  柳銘淇低頭看了看這個乾瘦年輕人,笑道:「小侯爺,不要慫嘛,繼續拿出要殺我全家的兇狠來!了不起就是抄家滅門,對吧?」

  「不不不!不不不!」乾瘦年輕人嚇得都說不完整話了,他哭喊著道:「小王爺!殿下!我就是個屁啊!你把我放了吧!我就是個畜生啊,你殺我都髒了你的手啊!!」

  剛才有多兇狠,這位小侯爺現在就有多膽怯。

  他是真的怕柳銘淇把他給虐殺了。

  畢竟他犯了大不敬之罪,即便被柳銘淇殺了,拿到朝廷上來說,諸公們都不會指責柳銘淇的。

  柳銘淇沒管他,抬頭對大柱道:「看到了吧?這就是狼崽子的性格,得意的時候就猖狂到無與倫比,失敗了之後就會舔你的腳趾……這樣的人,以後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最兇狠的撲上來,一口咬斷你的喉嚨。」

  大柱點點頭,憨厚的一笑:「那還是現在打死了的好。」

  說著,他舉起了手中閃亮的大刀。

  乾瘦年輕人只是看了一下,便翻著白眼的嚇昏了過去。

  在他的褲襠處,一股潮濕的臭味散發了出來。

  柳銘淇搖了搖頭,對著趙有金道:「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們架起來,然後派人去附近的官衙報案吧!」

  「誒!」

  趙有金選擇了順從柳銘淇的話。

  反正是小王爺的意思,後果如何都和自己無關,但自己要是不遵從他的話,那小葛村未來的幾千、幾萬兩的收入可就沒了。

  村民們倒是興高采烈的開始幹活兒。

  看到地上躺著的惡犬,看著一群一看就知道是壞人的傢伙,他們想都想得到這就是惡霸。

  有機會收拾惡霸,還不會招惹禍事,簡直是求之不得,人生難得遇到的美差呀!

  乾瘦年輕人迷迷糊糊的都不敢破口大罵,一群手下自然也不敢了。

  他們只能是被綁在木架上,就這麼直挺挺的豎立在道路兩邊,感受著盛夏太陽越來越熱的光芒。

  據說這種懲罰,來自於西域深處的某個國家,幾百年前就傳入了中原,這些年經過羽林衛的發揚光大,大家都知道了這種刑罰的殘酷。

  如果不及時的放下來,只有活生生的被日曬雨淋給弄死。

  現在大家祈求的,也就是侯爺趕緊來救人。

  ……

  柳銘淇沒有理會他們,在樹蔭下坐著村民端來的木凳的他,眯著眼睛一邊休息,一邊想事情。

  管中窺豹。

  僅僅是一個初級原材料加工的工序,便可以引來權貴人士的窺伺,吃相難看的想要吞下全部利潤。

  那麼在銷售環節呢?

  如果他們掌控了所有的銷售環節,比如西北的、江南的、東北的……那麼在他們的銷售區域裡面,價格是不是就任由他們為所欲為呢?

  這就和自己的初衷相違背了。

  自己發明肥皂,肯定不是為了賺得盆滿缽滿。

  最初一段時間的昂貴价格之後,隨著生產的不斷擴大,出產得越來越多,肯定會價格不斷下降的。

  到時候楊明奢望的一錢銀子一塊的出廠價,也未必不可能不會出現。

  老百姓們到時候就用這種肥皂,而那些貴族官吏們,則可以用升級版的香皂、牛奶皂等等高級貨。

  柳銘淇沒辦法控制那些經銷商們,但是他可以通過出產更多的肥皂,來把市場價格砸下來。

  只要賣的人多了,想要賣更多的貨,想要快點讓資金流轉起來,不斷的進貨來賣,那麼價格肯定不可能堅挺,自然就會下降。

  至於市場飽和的問題,現階段根本不用考慮。

  大康朝的人口已經上億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用肥皂,一年的需求起碼都是五百萬塊。

  也就是說,工坊每個月的生產量要在四十萬塊以上,才能夠本國用。

  然後還有西北的回鶻、西羌,東北的室韋,西南的驃國,海外的那些國家呢?

  所以啊,在大規模的工業化到來之前,僅憑著手工作坊,別想能滿足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