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皇帝也愁教育孩子【第一更!求訂閱!求月票!】

  第191章 皇帝也愁教育孩子【第一更!求訂閱!求月票!】

  皇帝的事情也很多。

  知道了壽王沒有大礙,他跟陳貴妃說了自己晚上回過來,便帶著柳銘淇和熊大寶走了。

  臨走的時候,陳貴妃對皇帝是依依不捨,顯得軟弱需要庇護,但對柳銘淇和熊大寶卻是狠狠的瞪眼睛,凶煞之中還挺好看。

  景和帝是直接回乾清宮,他有轎子,包括趙壽都有,可柳銘淇和熊大寶卻只能小跑著跟著他們。

  然後兩人便呆在乾清宮的侍衛房間裡面烤火,等著景和帝處理完政務再說。

  期間柳銘淇讓千牛衛把自己放在西華門的奶糖取了過來,先讓人給太后和長樂公主送去,剩下的給熊大寶吃了幾顆便等著賄賂皇帝。

  畢竟剛才才打了他的寶貝小兒子,少年還是要補償一下皇帝大伯的。

  結果還沒等到皇帝,小半個時辰過去,房門便被敲響,房門打開過處,一個小小的人兒帶著銀鈴般的笑聲,直接撲到了柳銘淇的懷裡。

  「淇叔兒~~」

  長樂公主甜甜的喊道,「你又給我帶好吃的了呀?為什麼不過來陪我玩呢?我最近新養了一隻小白兔,結果你就給我了大白兔奶糖,嘻嘻,太有趣了!」

  小丫頭心情非常好,一上來就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紅彤彤的臉蛋兒上,洋溢著滿滿的歡樂。

  長樂公主已經十歲、馬上就十一歲了,正是換牙齒的年齡,笑著的時候,露出殘缺的牙齒來,更加可愛。

  柳銘淇乾脆把她抱了起來,跟在長樂公主後面的一群宦官和宮女只當於沒看見。

  休息間不大,他們都不進來,就在外面呆著。

  柳銘淇忽然異想天開,「念妤,等到了冬天的時候,淇叔帶你去外面滑雪怎麼樣?」

  「滑雪?滑雪是什麼東西?」長樂公主好奇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非常好玩的。」柳銘淇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嗯~~」

  長樂公主對柳銘淇是絕對的信任,既然淇叔說好玩,那就一定好玩。

  熊大寶看著他們兩個膩歪,忍不住就道:「銘淇,這表面上你還是個雛兒,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像是一個有女兒的爸爸?我帶我女兒都沒有你這麼細心。」

  「呵呵,你對於我的優點是一無所知。」柳銘淇冷哼了一聲。

  心說你們這些古代人都配當女兒奴?

  瞧瞧現代人你們才會明白,女兒是多麼的受寵,至於兒子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幾個人聊天說笑之間,外面傳來一陣「陛下萬安」的呼喊,景和帝很快便進了屋子。

  看到了自己的小心肝在場,景和帝馬上就釋放出了笑容:「念妤!」

  「皇爺爺~」

  長樂公主也從柳銘淇的膝蓋上跳了下來,衝進了景和帝的懷裡,順帶著飛快的剝掉糖紙,把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景和帝嘴巴裡面。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敢這麼做,但天真無邪的小公主卻敢。

  景和帝根本沒有懷疑的心思,張口就吃。

  「嗯……嗯?」咀嚼了幾下,喜好甜食的景和帝就回味了起來,片刻後道:「這是牛奶做成的飴糖?」

  果然不愧是大康朝的美食家,一猜就猜中了。

  看著柳銘淇點頭,景和帝詫異的道:「你是怎麼把飴糖做得軟硬適中的?」

  古代製作糖果是非常麻煩的。

  要嘛就是用糖去糖漬一些水果,比如杏子、李子等等。

  要嘛是把紅糖給烘乾,從而成為硬的飴糖。

  他們根本沒有使用明膠的乳化技術,自然就吃不到這種軟硬適中的奶糖了。

  長樂公主聽了趕緊糾正他:「皇爺爺,它不是飴糖,是大白兔奶糖。」

  「奶糖?大白兔奶糖?」景和帝笑了,「銘淇,你取名字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謝皇上誇獎。」

  「你這奶糖也是準備出售的嗎?」

  「是的,最近才做出來,讓大家嘗嘗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然後就可以賣出去了。」

  景和帝點點頭:「要論做生意,我見到的人之中,你不算第一。但是發明新奇玩意兒,依靠眾多獨家的秘方來做生意的,你就是第一了。」

  看到柳銘淇這麼聰明,做生意這麼厲害,景和帝覺得以後的裕王府一脈,肯定會興旺發達。

  本身裕王就是景和帝的親弟弟,他的後人好,皇帝當然高興。

  說到這裡,景和帝輕咳了一聲:「大寶,長樂公主該去學習古文了,你帶著她先回去吧,注意不要涼著公主了。」

  「是!」

  熊大寶知道,正戲就要來了,皇帝讓自己走開,代表著這事兒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事實上也證明事情不大,否則他這個始作俑者肯定也會一起挨罵。

  長樂公主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景和帝也沒有換地方,只是讓趙壽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銘淇啊,你說銘安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人?」皇帝問道。

  「帝國親王,尊崇之極,富貴一生。」柳銘淇中規中矩的道。

  景和帝啞然失笑,「我沒有讓你說場面話,你說說你覺得他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人生。」

  「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我說的上述一切當然是真的。」柳銘淇也是耿直少年,話鋒一轉,「但是他整個人不會幸福,甚至於他的家庭和子孫都不會幸福。」

  「為什麼?」

  「所謂三歲看到老,壽王如果依舊保持現在的性格和脾氣,您認為他能好嗎?」柳銘淇道:「雖然他身為帝國親王,又是太子的唯一弟弟,衣食無憂,還會得到許多賞賜,但一個人的生活快活與否,不僅僅是看物質上面的。

  無論宗室、朝廷還是皇上,他都沒有處理好關係的能耐。這種人人都不願意搭理的親王,他自己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們就拿今天的事情舉例,他小時候還能這麼肆意妄為的處罰宦官宮女,但長大了以後,建府稱王之後,他還敢這麼做,一定會招來群臣的彈劾、宗室的處罰、皇上的責罵。

  處處被罵,他又沒有能力去反抗,更沒有道義資格去反抗,您說長期下來,他的精神會不會出問題?

  而一旦他出了問題,他的妻妾、子女們能快樂嗎?天天生活在高壓緊張的環境之中,他的子女們即便是衣食無憂,也會變得泯然眾人,最後迅速的衰敗啊!」

  皇帝疼長子,百姓愛麼兒。

  這是民間的俗語。

  但是很多時候,皇帝其實更喜歡的還是小兒子。

  從千古一帝的始皇帝開始,再到號稱天可汗的唐太宗,都是這樣的人。

  景和帝不像是很多皇帝那麼極端,不過在大兒子隕落、確定二兒子即將登基為帝的時候,對於剩下的小兒子,當然是更多了一份疼愛。

  所以壽王現在才是這個樣子。

  所以剛才柳銘淇的「慈母多敗兒」,說的可不僅僅是陳貴妃一個人而已。

  聽到了柳銘淇毫不留情的分析,景和帝認為柳銘淇太誇張極端了,但卻也不能否認他有說得對的地方。

  那就是小兒子的這個性格,對哪個成年人來說,都不討喜。

  他可以寵著小兒子,陳貴妃也可以寵著小兒子,大家甚至都可以忍讓不說話。

  但那是因為壽王年齡小。

  一旦壽王成年之後,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可不是吃乾飯的,宗正也絕對不允許他這樣。

  那時候沒有了自己的佑護,壽王一定是連連碰壁卻又無可奈何,絕對是憋得難受。

  如果按照現在的狀況看,壽王一旦憋得難受了,肯定會拿下面的人發氣,那時候又會招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痛擊」。

  如此不斷循環之下,小兒子能安穩的活過五十歲都懸乎。

  念及至此,景和帝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柳銘淇想也不想的道:「先把他的一群講讀官全部給撤了,換新人。」

  景和帝聞言就苦笑:「這裡面可是有兩位大儒、一位法家學者、一位墨家學者啊!」

  「我們常常說,不能以結果論英雄。」柳銘淇道,「可是他們現在都教得不行,或者說不敢教,壽王殿下已經就學差不多一年,反而沒有任何改變,那要他們有什麼用?繼續讓壽王殿下肆無忌憚下去嗎?」

  「這個……我再考慮一下吧!」景和帝顯然有些猶豫。

  在選擇講讀官方面,他是真的用了心的,全都是佼佼者。

  出現現在的情況,他覺得還需要再看看,不能一下便一棍子打死。

  「除開這個,你還有什麼想法?」皇帝有些不好意思的追問道。

  「不管怎麼說,那至少給他增加一個敢打他的講讀官吧?」柳銘淇道,「比如說苗炎苗大人,比如說肅王叔,一不聽話就打,打得他屁股開花,知道怕,那就好了!」

  皇帝嘴唇抽了抽,「繼續。」

  「第二點是必須要取消伴讀。」柳銘淇道:「如果皇子聽話、聰明好學還不錯,但如果他頑劣不堪,很容易把伴讀也帶壞,或者是欺負伴讀,這樣伴讀的意義就完全沒有了。」

  「可是我也有伴讀,太子也有啊,他們都挺好的!」皇帝這就不同意了。

  事實上也是。

  翰林院掌院學士馮玉強便是景和帝的伴讀,此人剛正不阿,果斷堅毅,非常清廉,也是景和帝非常信任的智囊。

  還有戶部尚書王飛騰,當年也是景和帝的伴讀。

  京畿總督熊文慶,同樣也是伴讀。

  這樣的人還有不少,如今都在朝廷內外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例如現在太子的身邊人之中,吏部尚書李秀泰的兒子李帆,當年也是他的伴讀;漕運總督林鎮遠的大兒子林耀同樣是伴讀,太子舍人孫彬也是伴讀,他父親擔當過副相。

  所以伴讀相當於是皇帝的班底。

  當然許多皇子的伴讀那就沒什麼用處了,頂多在六部和州府縣當官兒而已。

  柳銘淇聳聳肩,心想末代皇帝的那本回憶錄,我拍到你臉上,你就知道伴讀對一個熊孩子有多大的副作用了。

  可這畢竟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皇帝執意不相信,他也沒有辦法。

  「陛下,現在壽王殿下已經有暴戾的苗頭,如果不用非常辦法,是不能讓他醒悟的。」柳銘淇決定再盡點心意,說道:「如果您這樣放任自流,不做大幅度的改變,跟我們的關係不大,但卻對他自己的人生會有極大的影響,這是您願意看到的嗎?」

  景和帝搖頭又點頭,「銘淇你別急,這事兒我知道了,也的確是需要好好的教導他了……你先讓我琢磨一下,然後再看怎麼辦,好吧?」

  「是!」

  皇帝把話都講到這份兒上了,柳銘淇又有什麼好說的。

  「話說回來,素老闆帶著戲班去了江南,你得叮囑他們早點回來,在過年的當兒,太后可是還想要欣賞幾場呢!」

  柳銘淇臨走的時候,景和帝又這麼叮囑了一句。

  素老闆在柳銘淇從北碼頭回來的那幾天,便帶著自己的戲班子往江南走了。

  據說江南那邊已經是萬眾期待,眾多富家小姐、夫人們是翹首以盼,原定一個月的演出時間肯定有點懸。

  《梁祝》的話本一個多月之前便已經發到了江南售賣。

  江南的文風本來就比京城更加的昌盛,《梁祝》更是以江南地點為描述的千古愛情故事,一經推出,立刻就形成了狂熱的風暴。

  從《梁祝》第一天在京城開始演出,那邊的人就已經在嘟囔著什麼時候會來江南了。

  而和素老闆有關係往來的戲樓,早早的就知道了消息,也早早的宣布了消息,讓大家非常歡喜,搶票的熱情居然比京城還要高。

  這不,聽說江南的戲樓老闆們聯名給素老闆寫信,強烈要求《梁祝》戲曲一口氣表演一百場,結果當然也是被拒絕了。

  皇帝也聽說了這事兒,心想如果不按照原定演出計劃,再耽擱十天半個月的話,就來不及在過年之前趕回來了。

  為了自己母親的愛好,景和帝這才特意叮囑一番。

  顯而易見的,柳銘淇和素老闆的事情,連皇上大伯都知道了呢!

  ……

  註:《大戴禮記·保傅》曰:「古者八歲而出就外舍,學小藝焉,履小節焉」;而《嘉靖太平縣誌》記載,明呆太平縣「令民間子冀盼八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皆入社學」。由此以為,民間一般是七歲(虛歲八)左右開始入學。

  但是皇家卻還要早一些,《嘯亭雜錄》記載,康熙六歲便開始系統性的學習,從清晨五點到黃昏六點。而他自己當了皇帝後,據《養吉齋叢錄》記載,「我朝家法,皇子、皇孫六歲,即就外傅讀書。」

  故而本書壽王以六歲開始便有老師教學,也不會太早,望諸兄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