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的水很是清澈,天空盤旋著白鶴,邊緣還有奔跑逃離胡狼追捕的角鹿,水裡中也有金色的鯉魚在遊動,然而這一副美好的畫面,在行商到來之後瞬間改變。
這些行商從車廂上搬出了屍體,扔進了碧湖之中,屍體上的鮮血流入湖中,將清澈的湖水染紅,屍體被拋入湖中之後,這些行商也慢慢地向湖裡走去。
身上包裹的衣服被浸血的湖水滲透,流出黑色的物質,而行商的身體也在這些黑色物質流出之後慢慢的乾癟下去。
湖中的鯉魚似乎受到了這些血液和黑色物質的影響躁動了起來,天生飛舞的白鶴也俯衝而下。
胡狼和角鹿似乎也出現了其他的變化,獸瞳變得猩紅了起來,天上的太陽也不能給這副詭異的畫面帶來溫暖。
伴隨著沙沙的響動聲,湖水沸騰了起來,並且逐漸變的血紅一片,天空上的白鶴炸在吃了湖中的鯉魚後,白色的羽毛逐漸脫落,如同拔了毛的禿鷲,在碧湖的上方掙扎飛起,但最終還是墜入湖中。
角鹿和胡狼也發了瘋一樣向湖裡跑去,沾上了湖水的身軀,血肉像是被什麼東西吃掉了一樣,變成了一副副骨架。
湖中的鯉魚也似乎變了模樣,長出了黑色鱗片,尖尖的利嘴,如同變異的食人魚。
所有的鯉魚都游到湖面,將整個湖面上鋪滿了一層由魚組成的蓋子,如同一杯注滿油水的紅酒,密密麻麻。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湖邊所有生命的氣息全部消失,連邊緣的樹木都乾枯成朽木。
在所有的生物都被鯉魚吞噬乾淨後,這些鯽魚的肚子突然爆開,一條條紅色的蠕蟲涌了出來,瞬間侵占了整個湖面。
碧湖已經看不到湖水的模樣,只有這血色的蠕蟲到處涌動。
縣令從水晶球上看著碧湖的畫面,嘴角不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從牆上拿起了那個壺形容器,右手晃動的幾下,能夠感覺到裡面有液體在晃動,順著壺嘴一股紅色的液體被倒入了桌上的杯中。
縣令一飲而下,本來有些蒼老的面容又從新恢復了生機。
「快了,快了。」縣令自語道,然後將弧形容器重新放在了那面牆上,輕手輕腳的走出密室。
天色漸晚,慢慢到了午夜時分。
白念如實的發動信號,呂晉等人出現在牢房外。
「白念,夏雨他們人吶?」
剛剛到來的幾人,以為會發生大戰,但是面前除了白念卻空無一人,呂晉看著白念面帶嘲弄的神色,不禁心臟一跳。
迅速發動了周圍自己布置的符陣,卻發現毫無作用。
「你是什麼時候被置換的!」
白念沒有說話,反而指了指牢房上的天窗。
呂晉突然明白了自己之前到底忽略了什麼,「快,撤退!」
「現在想退晚了。」四周金光升起,直接攔住了他們後退的道路。
夏雨他們的身影在空氣中慢慢顯現而出,「你們還是把命留在這裡吧。」
呂晉笑了笑,「就憑你們三個。」
「我們三個足夠了,不要妄想有人能夠救你們,夏雨他們早就死了。」
「哈哈,不要拿我當三歲孩童~」呂晉話還沒有說完,就向夏雨等人發動了攻擊,但是卻被一面金色的牆壁擋住。
「不要在枉費力氣了。」以藍動手。
只見安以藍手中掐了個法印,包圍呂晉等人的金色牆壁慢慢開始縮小,時間不長,呂晉等人就分不出你我。
而此時在底層的複製體也感受到了,身體似乎脫離了限制,直接消失來到了上層,這一戰複製體們贏在了信息上面。
被殺死的也因為本體的消亡,重新被碧湖復活。
夏雨看著莫冬丟失的手臂,重新長了出來,心中不禁驚嘆幻境的偉力。
這時牢房的大門被打開,「各位安好啊。」
只見縣令出現在了牢房內。
「縣令大人倒是打的好算盤。」
「說笑了,本官不過是為了鎮子添磚加瓦罷了。」
一聲蜂鳴響起,一枚暗器在縣令說話的功夫飛向了他,但在其身前一寸處就被擋下。
「夏雨先生還真是著急啊。」只見縣令從懷中掏出一方印璽,伴隨著印璽的光芒,夏雨八人立刻被壓到在地。
「夏雨先生,不對夏捕快,希望明天你們能夠按時到縣衙任職。」縣令說完就轉身離開,不過隨即又回過頭,「那個叫白念的,既然這麼喜歡監獄,那麼就在這裡做個獄卒吧。」
說完縣令大笑著出了門去,夏雨等人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嗎!」夏雨充滿了震驚,這種力量像是從基因方面施加完全不能抵抗。
一定要想辦法殺了這個縣令,奪取他的身份,夏雨心中出現了一個計劃。
次日在夏雨等人當了一天差之後,再度來到了客棧里聚集。
「我們來這裡多少天了。」夏雨問道。
「算今天四天的時間。」呂晉在一旁回答。
「明天就殺了那個縣令。」
「是不是太早了些。」白念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慌張。
「沒事我已經都準備好了,你們到時候聽吩咐就好。」複製體夏雨相比本體也許最不一樣的就是獨斷專行。
在昨夜他已經和縣長夫人密謀,了解到了很多幻境的東西,想要殺死縣令最好要在進入幻境的七天之內,夏雨雖然不太理解,但通過夫人的嘴了解到,當初縣令就是這樣奪取了上一任的身份。
夏雨準備走一遍縣令的老路,不過這個夫人的話可信程度也有限,但要想騙人最少要真假參半,否則謊言絕對會不攻自破。
至於夫人想要的,千年的時光有些東西終究會被磨滅,誰都會有自己的欲望。
一個晚上起草計劃,在加上內應,自己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夏雨知道這次必須成功,否則接下來便是千年的奴役。
縣衙後院。
「那個叫夏雨的人好蠢啊。」夫人調笑著和縣令說著。
「賭徒的心裡,畢竟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自由的誘惑。」
「我都想好了去外面之後,要做的好些事情。」夫人的臉上帶著憧憬的神色。
「會實現的,到時候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縣令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在心裡卻有些不屑,「如果讓這個婦人知道真實的情況,恐怕會直接背叛自己,即使是現在她心裡難道就沒有一絲的…」
縣令的腦內的思索很快就被夫人打斷,「老爺想什麼那,你看天色已晚,小女子明天還要給老爺行騙吶,今晚是不是該犒勞犒勞妾身吶。」
「夫人說的是,本官怎會讓夫人拖著疲憊之身上戰場,容本官給夫人松松骨,這可是本官在趙神醫處學來的。」
伴隨著忽暗忽明的燭光,夜晚很快的便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縣令就離開了縣衙不知去向,而夏雨等人一早便不斷的在街頭閒逛,沒有去縣衙當差,卻不斷的和百姓交談,不時還會傳出一陣嬉笑聲。
等將整個小鎮都逛了個遍之後,夏雨獨自一人從縣衙後門夫人的手中拿到了一個盒子後,便回到了客棧集合。
很快,當得知縣令去往下層的消息傳遍了鎮子百姓所有人的耳中,小鎮整個都沸騰了起來。
百姓全部聚集起來在夏雨等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碧湖,從中心的那個黑洞跳了進去。
隨著百姓一個接著一個跳了進去,在底層的碧湖中百姓又全部出現,並且悄無聲息的慢慢接近縣衙,路過一些複製體的房屋時都會有人直接將其處理,當複製體死去後,其身上也會出現一個身份牌,而得到身份牌的百姓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沒有得到的卻會帶有貪婪,羨慕怨恨等扭曲的神色,但是卻沒有一人因為身份牌發生爭鬥。
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不殺了縣令,現在手裡的身份牌就如同夢幻泡影,毫無用處。
夏雨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甚至在碧湖的周圍布下了絕殺陣,即使縣令逃脫了,也不可能回到上面。
夏雨其實也沒有想到真的會將絕殺陣布置成功,畢竟一個完整的絕殺陣需要的材料極為珍貴,但在小鎮卻簡單的湊齊了。
這個幻境的資源真的是十分豐富,等將其占據之後,剛好可以將其當做自己的大本營,有黃金書在想要脫離幻境也只是時間問題。
心中幻想著,腳步也不停息,很快夏雨和百姓就將整個縣衙包圍,縣令的性命就在這一堵牆之後。
夏雨剛剛舉起進攻的手勢,縣衙的大門卻突然打開,縣令獨自一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夏雨放下了發起進攻的手勢,情況有變。
「哈哈,夏雨你當真以為本官不知道你的小動作嗎?」
縣令說著話,身後夫人就跟著走了出來,並且挽住了縣令的手臂。
夏雨眯了眯眼,「看來夫人是叛徒了。」
「你個泥腿子真是在說笑,妾身一直都是老爺的人,哪有背叛可言。」
夏雨從懷中掏出了那一方印璽,「那這個也是假的了!」
縣令臉上帶著嘲笑從懷中同樣掏出了一方印璽,「你真以為自己拿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