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夏雨口中呢喃。
頭痛欲裂,如針入腦一般疼痛,使得雙手不自覺壓住左右太陽穴。
猛然睜開雙眼,刺骨的頭痛,使得大腦白茫茫一片,讓人忘卻眼前陌生的環境,有的只是讓人抵擋不住的潮水般的疼痛。
起身,左手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耳邊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身體深處傳出來的寒冷,操縱著打擺子的身體,撞開一扇扇房門,門鎖都被撞的彎曲損壞。
嘩嘩的流水聲從金屬的水龍頭傾瀉而出,放滿了瓷白的洗臉池。
咕咚一聲,那是頭沁入水的聲音,如若不是水面上伴炸裂開來的氣泡,怕不是以為這是一個溺死在洗臉池的屍體。
水龍頭的水還在不停的衝擊著帶有黑色頭髮的後腦,溢出的水順著臉池上黑色的孔洞流入了地下水道。
客廳的鐘表在不停的行走,噠噠的刻印聲,在這個寂靜的房子內愈發的響亮。
身子猛地抬起,極致的吸氣聲似乎要將四周空氣吸盡。
後退的腳步,帶著身體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長時間的缺氧導致大腦周圍一串星星在不停的轉著圈圈。
雙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緩緩下落靠坐在地上,流水順著低垂的腦袋,化成了滴滴水珠。
啪嘰、啪嘰的落在灰白的地板上。
噠~噠~噠。
時鐘不停的轉動,伴隨著逐漸變乾的黑髮,一雙黑的發亮的眸子,逐漸顯露在這個世界。
聽著流水的水龍頭髮出的聲音,身體涌一股力量掙扎著推起疲憊的身子,修長的右手蓋在了水龍頭上,用力一壓。
滿池的水打著旋,進入了底部的圓洞中,消失不見。
腦海中不停流轉的記憶碎片,衝擊著大腦,雖然還有些疼痛,但是相比起之前已然好了太多。
忍受著疼痛,夏雨終於有機會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移動的視角,伴隨著轉動的大腦將各種信息匯聚,最終和對面的化妝鏡相互重迭。
瞳孔微縮,一個陌生的臉映入瞳孔,右手摸向臉頰,鏡中也重複著這個動作,提醒著這是真實的。
握拳的右手,揮向了面前的鏡子。
手背上的鮮血刺激著夏雨的神經。
「這是真實的。」心中默念,但臉上籠罩著的卻是懷疑的神情。
扶著冰冷的牆壁走出衛生間,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灰白顏色風格的客廳。
客廳牆上掛著一個深紅色的石英鐘,嘀嗒作響的鐘聲令他心中充滿著煩躁。
皺了一下眉頭,他來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拉開厚重的白色窗簾,一個時尚的都市伴隨著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
夏雨眼底的閃過一絲喜色:「好久沒有見過了。」
在窗前駐足了一會,夏雨轉身回頭,開始在各個房間搜索起來。
身體的機能,也在這行動中慢慢恢復。
臥室。
看著地上碎裂的水杯,夏雨用左手捻起一片碎片,放在鼻下微嗅。
苦杏仁的味道,如同手持鐮刀的死神在注視著他。
在洗手間清洗完左手的夏雨,坐在客廳,包紮起受傷的右手。
腦海里思考著,是誰要殺死這副身體,記憶在腦海中如同走馬燈。
最終一個有著黑色披肩長發,外加一雙丹鳳眼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是她嗎?」身體肌肉的記憶似乎還有著影響,微微搖了搖頭,不應該是這樣。
包紮好右手的傷口,從醫療箱中取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用紗布包裹住刀鋒,然後放在左手邊的口袋中。
「話說醫療箱中有手術刀嗎?」他沒有細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夏雨迅速來到門前,透過貓眼兩男一女映入眼帘。
兩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還有著一副擔架。
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面容令夏雨有一種熟悉感,顯然原身是認識的。
敲門的女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低聲叱罵。
兩個男人抬著擔架消失在貓眼的範圍。
敲了一陣門,女人像是確定了什麼,從隨身的挎包掏出了鑰匙。
鑰匙在鎖孔中緩慢的轉動,咔咔的聲響在客廳迴蕩。
女人緩慢的開了門,門後空蕩蕩的景象令她鬆了一口氣。
隨後女人的聲音在客廳升起。
「呂晉,呂晉…」
見沒人回答,女人向門外招了招手。
「記住一會輕一點,不要被別人發現。」
兩人點頭應答。
其中一個發現臥室門鎖被破壞,瞳孔微縮。
「小姐。」西裝男出聲提醒。
緊張的氣氛在小小的客廳升起,三人放慢了腳步,慢慢接近臥室。
經過衛生間時,破碎的鏡子引起三人的注意。
女人招了一下手,一個西裝男自動分開,剩餘兩人接著走向臥室。
進入衛生間的西裝男,觀察著碎裂的鏡子,這是從中間打碎的,破碎處還有血跡,後退一步,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
低頭!不對!
猛然抬頭,從鏡子中看到了身體後面在黑暗中顯露出的人臉,還有脖頸處逐漸裂開的傷口。
摔到的身體被扶住慢慢放在地上,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吱嘎~」臥室的門被打開。
床鋪上被子高高隆起表明裡面有人。
碎裂的水杯引起女人的注意,而一截在門口的紗布則令西裝男心生不安。
俯下身子捻起紗布,一個影子映入眼中,驚懼的瞳孔驟然放大,身體轉身的動作十分的迅速。
可是脖子上插著的手術刀,讓其嘴裡最終只能發出悶悶的吭聲,緊蹦的身體也隨即癱軟倒地。
身後屍體的倒地聲嚇了女人一跳。
轉身。
倒地的死屍和夏雨沾滿鮮血的臉頰映入眼中。
刺耳的尖叫聲,伴隨著被擊入腹部的拳頭戛然而止,隨後他一記手刀將其擊昏。
沒有在房間裡找到比較長的繩子,只能用被子將女人緊緊的捲起。
看著女人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夏雨準備處理兩個屍體,看著擺在一起的屍體,夏雨嘴中念叨著:「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空氣中蕩漾著一片波紋,一隻透明的魂獸慢慢顯露出來,夏雨面露喜色。
地上的屍體被這個魂獸吞入口中。
雙眼中的血絲顯示著,夏雨召喚這個魂獸用了不小的力氣。
接下來就是處理這個女人了。
冰冷的水刺激著暈過去的女人,女人被激醒。
看著面前的男人,想咒罵卻因為嘴裡的毛巾只能發出嗚嗚聲。
身體的動作也被身上包裹的被子,限制的死死的。
從女人的動作中,夏雨自然是明白了什麼,最後還是要動粗。
記得啊強曾經說過:「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更何況原身被殺死的仇也要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