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籠呢

  捕蟹航線另一側海域。

  五艘小型捕蟹船停在海面上，甲板上的捕蟹籠已經全部投放入海，就等雪蟹進籠。

  而船長們還在私人頻道聊的熱火朝天，討論這次能從河灘號嘴裡搶到多少富蘭克林。

  「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槍聲。」

  「沒關係，肯定是誰的浮漂球暴露了，被河灘號發現，無所謂，一個捕蟹籠我們還賠的起。」

  「就是，我在碼頭存的有備用捕蟹籠，誰的蟹籠被打掉，回頭去拿一個，這次說什麼也要從河灘號身上咬下一塊肉。」

  另一邊，伴隨河灘號船員熱火朝天收捕蟹籠。

  AR15的槍聲沒停歇過，在船員忙著回收捕蟹籠同時，逢山至少打爆50個浮漂球。

  負責遞彈夾的船員看的一臉懵逼。

  50個漂浮球代表50個捕蟹籠。

  一個捕蟹籠價值3000美元，50個捕蟹籠就是15萬美元。

  那幫混蛋要是知道自己的捕蟹籠全被老闆打爆，還不得哭死。

  與此同時，甲板上船員們在收取捕蟹籠時，也會不小心撈起其它捕蟹船投放的捕蟹籠。

  大海規則，海里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

  用工具拆掉漁船銘牌，換上河灘號銘牌，就歸河灘號所有。

  阿爾文大手一揮，撿到一個捕蟹籠獎勵船員1000美元，這可把負責鉤漂浮球的船員高興壞了，恨不得跳進翻滾海里去找球，

  等到撈完所有捕蟹籠，200個籠子少了8個，但撿到30多個捕蟹籠，不虧。

  逢山也美汁汁過了一把打移動靶的癮，回到駕駛室。

  「老闆，冷藏庫已經裝滿，活水倉也裝滿了，我們是不是返航。」阿爾文掩飾不住臉上喜色。

  這趟純純大豐收。

  500立方米的冷凍倉里全是灰眼雪蟹，還有活水倉里120噸活蟹，按照最新收購價，其價值至少有1500萬美元。

  「回吧，我也要回去了！」逢山點點頭。

  阿爾文拿起通話器，「夥計們，我們回家，你們辛苦了，去洗個熱水澡，吃點雪蟹，舒服睡一覺，等醒過來你們就是百萬富翁。」

  頓時，船艙里響起一陣鬼哭狼嚎的歡呼聲。

  雖說船長說的有些誇張，不過距離也很接近。

  畢竟雪蟹實打實的裝在儲藏室里，按照分紅，船上每個人都能拿到20萬的薪水。

  那可是20萬美元！

  5天時間，這份薪水絕對算是划得來。

  並且聽船長意思，河灘號修整幾天後，就要參加帝王蟹捕撈季，如果還能像五天這樣籠籠爆炸，成為百萬富翁真的不是夢想。

  「船長萬歲！」

  「老闆萬歲！」

  「河灘號萬歲！」

  河灘號帶著歡呼聲離開捕撈海域，駛向聖保羅島。

  遠處海域，在雷達上監視河灘號動向的五艘捕蟹船，發現河灘號離開航線，

  紛紛在無線電里發出興奮笑聲。

  「河灘號走了，該我們登場。」

  「雪蟹多多，要發財了！」

  「夥計們，這次是我發現的，回記得請我喝酒。」

  「放心，兩個女人夠不夠，不夠三個。」

  「開始吧，我已經等不及撿錢了！」

  無線電掛斷，五名船長立即啟動出現故障的捕蟹船，開向屬於自己的蟹籠投放海域。

  等來到海域時。

  海面上波濤翻滾，只有波濤翻滾，白色浪花。

  海盜號船長和船員站在船舷邊，望向空蕩蕩海面，陷入迷茫。

  按照導航定位，捕蟹籠確實投放在這片海域，

  可特麼的浮漂球呢？

  同樣畫面也出現在其他四艘捕蟹船，當初偷偷摸摸投下的捕蟹籠，可現在卻不見漂浮球蹤跡。

  即便僥倖找到一個浮漂球，拉起捕蟹籠，看著空蕩蕩籠子。

  徹底麻了！

  難道自己出現幻視，滿籠子的灰眼雪蟹呢？

  河灘號。

  逢山和阿爾文坐在駕駛室，喝著伏特加，吃著新鮮雪蟹。

  聊起那五艘不長眼的捕蟹船，兩人同時發出嘎嘎笑聲。

  再有兩天，今年雪蟹季就要結束，已經來不及買籠子出海，

  不算捕到的雪蟹，僅僅捕蟹籠他們就要虧一大筆，還有船員開支、漁船燃料費，雪蟹配額費。

  這五個倒霉蛋，即便不破產，也得脫層皮。

  「接下來就靠你自己，我下船就返回皇冠領。」逢山端起酒杯。

  阿爾文有些捨不得，這趟捕蟹之旅感覺就跟做夢一樣。

  只用五天時間就完成自己幾十年目標，這是從未想過的奇蹟。

  當然，帶來這一切的都是眼前這位。

  阿爾文滿懷期待的看向逢山，眼神閃爍對未來的憧憬。

  「老闆，要不我們一起做海洋捕撈吧，我感覺只要你出現，肯定會魚獲豐收，我們聯手做大做強。」

  「不需要，河灘號有神靈庇護，永遠都會魚獲滿倉。」逢山搖搖頭，神秘一笑，指著擺在駕駛台上的圖騰木像。

  神靈庇護。

  那只是用來慰藉船員的藉口，誰能保證每趟出海都能像這次一樣。

  阿爾文心中清楚，海洋變幻莫測，使得捕蟹充滿不確定性。

  這次大豐收或許只是運氣使然，可將希望完全寄託於虛無的神靈。

  指望不上。

  在這種複雜情緒中，河灘號進入聖保羅島海灣。

  悠長汽笛聲告訴商捕碼頭工人。

  河灘號回來了！

  工人們紛紛抬起頭朝海灣方向看去，河灘號龐大船身緩緩向碼頭駛來。

  「奇怪了，出海五天就回來，不會試航出問題了。」

  「我記得出海前一晚，油料商人給河灘號加滿燃料。」

  「沒錯，河灘號不光買了餌料，聽說還買了一千噸的雪蟹配額。」

  「上帝啊，今天雪蟹減產，阿爾文還敢買那麼多配額，太貪心了！」

  「快，河灘號靠岸，去看看有沒有收貨。」

  不光碼頭工人們看到河灘號靠岸，雪蟹收購商也擠過來。

  今年白令海水溫升高，導致大量雪蟹死亡，魚獵部分配的雪蟹配額都沒有完成。

  還有兩天雪蟹季就要結束，雪蟹價格一天一個價，只希望河灘號多少有些收穫。

  等河灘號穩穩停在碼頭旁，放下跳板後，阿爾文在船員目光中走下船，看向圍過來的工人和收購商。

  「今天雪蟹什麼價？」

  「現在一磅16.3美元，有多少我收多少。」

  「一磅16.5美元。」

  「一磅16.7美元。」

  人群里收購商們紛紛舉手報價，說實話他們對河灘號不包有太大希望，畢竟河灘號是第一次出海，而且船員都是剛剛招聘，還沒有經過磨合期。

  對於這個價格，阿爾文不太滿意，通過船上無線電了解，安克雷奇的雪蟹收購價已經達到一磅17.5美元。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黑髮年輕人舉起手喊道，「一磅17.2美元，我相信沒人會我的出價高。」

  聽到一磅17.2美元的報價。

  在場收購商倒吸一口涼氣，畢竟大家都是靠收蟹轉賣給安克雷奇大貨主，自己只賺一些差價費。

  安克雷奇17.5美元一磅，自己16美元多一點，除去路費和運輸費，能賺的利潤很低。

  可突然跳出來個陌生人報出17.2美元一磅。

  他賺什麼錢？

  不管是工人還是收購商，紛紛向報價人望去。

  年紀估計在20多歲，黑色頭髮，亞洲人五官，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傲氣，

  不好說是什麼種族。

  「夥計，你在干擾市場價格嗎？」

  」17.2美元一磅，你是怎麼想的。」

  「就為了區區幾磅雪蟹，把價格拉這麼高，以後還讓我們怎麼收。」

  面對各種質問，黑髮年輕人聳聳肩，「各位，一切全靠實力，你們如果能出價，就拿走吧！」

  「狗屎，我瘋了才會用這個價格。」

  「河灘號是新船，出不了多少雪蟹，你想擾亂市場的陰謀破滅了。」

  「小朋友，我跟南風號、海盜號、日不落號、征服者號、棕熊號，五艘捕蟹船簽訂了包船協議，16美元一磅打包價，這才叫做生意。」

  收購商們露出得意笑容。

  年輕人以為有錢就能搞定一切，想的太天真了。

  這裡可是聖保羅島。

  自己這些人早就把島上所有捕蟹船緊密聯繫在一起。

  也就今天能跟河灘號買幾隻雪蟹，等過些天把阿爾文拿下，你連一隻螃蟹腿都買不到。

  阿爾文冷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些收購商的私下勾當自己當然清楚，因為自己曾經也是其中一員。

  故意壓價、排擠外來收購商、勾結捕蟹船等等惡劣手段，

  不過現在不同了。

  有老闆，有河灘號，自己根本不需要跟這些人打交道。

  目光投向那名報價的黑髮年輕人。

  「夥計，上船談吧，這次雪蟹量有些大，我怕你一個人吃不下。」

  說完看向碼頭上的收購商。

  「還在等海盜號他們，我怕你們會失望。」

  失望？

  什麼意思？

  收購商們還想追問下去，卻看到阿爾文帶著黑髮年輕人登上河灘號，幾名船員面相兇狠的擋住跳板。

  「聽阿爾文的意思，這趟河灘號大豐收？」

  「不太可能吧，頂多幾千磅雪蟹。」

  「站在跳板上的是不是霍普，你跟他是兄弟，問問看！」

  一名工人在其他人慫漁下，來到跳板旁，悄聲問道，「兄弟，這趟出海你們收穫怎麼樣？」

  霍普臉色為難，看向站在旁邊的船員。

  船長有交代，不許向外透露捕撈數量，可問話的人又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唧唧憋半天，想到船長不許說捕蟹量，又沒說不許說收入。

  「五天薪水，我掙了20萬。」

  什麼！！

  五天20萬美元。

  打探消息的工人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