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海釣

  一箱箱稱重完的灰眼雪蟹裝進平板車拖進加工廠，忙碌碼頭終於能清閒下來。

  捕蟹船員掩飾不住臉上笑意，從船長手中拿到單據，這薄薄一張紙代表一筆不菲收入。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出海收穫，有炫耀也有不甘。

  「去喝酒，在海上漂一個星期，憋死我了。」

  「我要回家好好洗個澡。」

  「狗屎，布倫達號找到蟹群巢穴，這趟收穫了5000磅灰眼，我們船才不到2000磅灰眼。」

  「夥計，要不你來我們布倫達號，隆多船長眼光特別准。」

  「算了，老休斯人不錯，我走他就沒人可以用了。」

  路過逢山三人時，船員們投出好奇目光。

  穿著獸皮大衣，臉上還有紋身，一看就知道是來自北方的北地人。

  奇怪了！

  北地人來聖保羅島幹什麼？

  難道吃雪蟹來的。

  船員低聲嬉笑交談。

  這時，逢山感受到從加工廠採集魂力漸漸稀少，直至停止。

  看來如此龐大的魂力跟雪蟹有關，然而占卜兇手的指引依舊停在碼頭上。

  說明兇手最後出現位置就在碼頭。

  找不到，自然是出海了。

  原本逢山還急著抓到兇手回皇冠領，現在反而不急了，唾手可得的海量魂力，不要白不要。

  至於兇手，只要占卜能鎖住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抓住。

  就在這時，一名大鼻子漁夫徑直朝三人走過來，不過行走時腳有點。

  「嗨，夥計們！」

  「有事？」逢山眉角上揚，納什更是把手伸向衣服。

  大鼻子漁夫見狀連忙舉起手，暗罵北地人難怪這麼野蠻，打個招呼就要動武器。

  「抱歉，我是聖保羅的海釣漁夫，過來想問下，有沒有興趣去白令海釣大比目魚。」

  「怎麼收費。」逢山自然知道送上門的沒有免費午餐。

  大鼻子漁夫咧嘴一笑，「300美元一個人，我的船還有三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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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玩嗎？」逢山扭頭看向納什和瓦瓦，前者一副臉癱表情，後者倒是有興趣，可300美元的船票讓他有些心虛。

  「夥計們，釣到大比目魚，如果你們不需要可以賣給我，等於把船票賺回來了。」大鼻子漁夫生怕生意黃湯，連忙補一句，試圖打消三人顧慮。

  嘿！

  這生意做的可以。

  300美元買張船票，釣到魚可以賣給他。

  里外里都不虧本。

  逢山笑笑，「走吧，我們三個人。』

  「海釣漁船在那邊，這裡是商捕碼頭，不能停靠小船。」大鼻子漁夫馬山露出笑容，指著碼頭旁邊小海灣。

  說話間，帶著三人離開棧橋，旁邊抽菸閒聊的船員紛紛笑道。

  「阿爾文，又找到免費勞力去釣大比目魚。」

  「他還指望勾搭遊客，再買一艘捕蟹船。』

  「夥計們，要小心阿爾文，他會把你們當做魚餌，丟進白令海。」

  「你們這幫彪子，耶穌會詛咒你們的。」大鼻子阿爾文恨恨的舉起拳頭，換來其他漁夫們哄堂大笑。

  逢山從漁夫們的調侃中，似乎聽出點什麼。

  離開商捕碼頭後，好奇詢問。

  「你還有一艘漁船？」

  大鼻子阿爾文坦然道，「沒錯，我曾經也有一艘捕蟹船，名字叫葉卡捷琳娜二世號，很可惜碰到一場風暴，船被風浪擊沉，賠了一大筆錢，這條腿也是在那場災難中受傷的。」

  「你們放心，彼得羅夫娜號非常安全，我們只在近海海釣。』

  很快，逢山三人跟著阿爾文來到海灣，這裡停靠的全是小型海釣船，也有不少遊客聚集，似乎都是準備出海釣魚的。

  阿爾文跟其它船長熟絡的打著招呼，帶三人來到碼頭旁停靠的一艘海釣船，

  此時船上已經有三名遊客等待多時。

  「夥計們，把救生衣穿上，有時候它能保住你的命，當然不包括腿。」

  這是用身體總結出來的經驗？

  逢山接過救生衣，分給納什和瓦瓦。

  準備好後跳上船，其他三名遊客似乎不願跟逢山三人交談，走到漁船另一邊好像誰願意搭理你們一樣。

  正好海釣船一邊能站三個人，大家各玩各的，並水不犯河水。

  逢山帶著納什和瓦瓦主動走到海釣船另一邊「各位，準備開船了！」大鼻子阿爾文招呼一聲，控制海釣船離開碼頭，朝著廣無邊的白令海駛去。

  這是逢山第三次出海，前兩次都在楚科奇海。

  由於楚科奇海處於冬季冰封期，海面並不顛簸。

  但白令海不一樣。

  這裡海浪洶湧澎湃，仿佛一群狂野巨獸在肆意奔騰。

  海風呼嘯，帶著刺骨寒冷，吹得人幾乎站不穩腳。

  海水呈現出深邃藍色，波濤不斷翻滾，掀起層層海浪。

  船身在海浪中劇烈搖晃，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逢山緊緊地抓住船，努力保持著平衡。

  瓦瓦畢竟從小生活在海邊，還能承受海浪衝擊，可苦了生活在內陸區的納什，漁船顛簸比坐飛機還要猛。

  剛駛出海灣不久，納什就趴在船舷邊嗷吐。

  「夥計，吐海里，千萬別吐漁船上。」船尾駕駛室里的阿爾文探出頭，大聲提醒。

  海釣船穿過海浪，來到一片平緩海域，周圍還有幾艘同樣大小的海釣船停在海面上。

  阿爾文放下船錨，來到甲板上拿提前準備好的魚竿和餌料桶。

  「這裡就是大比目魚釣場，耶穌祝福你們魚獲滿倉。」

  逢山在皇冠領沒少釣魚，至於釣淡水魚和釣海魚，在他看來似乎沒什麼區別。

  隨便挑選一根魚竿，不僅魚竿粗，連魚線也是大號的，鉛墜有拳頭那麼大。

  魚餌是活蝦。

  掛上魚餌，揮動魚竿，將其甩出去。

  魚餌落水後在鉛墜帶動下，迅速沉入海底。

  接下來就是把魚竿固定在船上，等待中魚。

  納什和瓦瓦也有模有樣的甩出魚餌。

  等待時，阿爾文時不時走過來幫忙查看情況，畢竟六位乘客是交了錢的，要是將魚賣給自己，自己還能再掙一筆。

  無聊等待中，逢山跟阿爾文閒聊起捕魚收益。

  得知大比目魚利潤賊高。

  阿爾文曾經出海一個星期，最少能掙20萬元，不過跟捕蟹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逢山目光亮起光。

  一個星期20萬，一個月就是80萬，一年接近1000萬。

  貸款兩年就能還清。

  這可比接待遊客來錢快多了。

  阿爾文見狀，看出逢山的心思，連忙出言勸阻。

  「逢，大比目魚商捕漁業是全球管理最嚴格的漁業之一，雖說利潤高但是風險也極高，不僅要面對海洋危險，還要面對法規限制、設備成本，有時候捕撈失敗，虧得虧得血本無歸。」

  「我就是最好的榜樣，千萬不要嘗試海洋商捕。」

  「謝謝，我會考慮的！」逢山點點頭。

  你臉上寫滿有興趣，考慮個屁啊！

  正當阿爾文準備再勸，海釣船另一邊三名遊客忽然抓起魚竿大呼小叫。

  阿爾文連忙過去幫忙。

  隨著漁輪轉動，魚線慢慢回收，一條黑褐色大魚浮出水面，站在一旁的阿爾文抓起魚槍用力插下去，提來時一條半米長的大比目魚落在甲板上。

  那三名遊客興奮的哇哇大叫，拿出手機各種拍照，生怕逢山不知道他們中魚了。

  垂死掙扎的大比目魚在甲板上蹦跳，露出白花花魚腹。

  別說，這魚真是丑。

  兩隻眼睛長在身體右邊，嘴巴也長在右邊。

  阿爾文掏出小刀，快速對大比目魚進行放血療法，去除內臟，同時給漁船上的客人們普及知識。

  「夥計們，大比目魚是深海魚，出水後會造成強烈壓力導致乳酸在肌肉中積聚，放血有助於保持魚的新鮮度。」

  「大比目魚只有在活著時候放血，魚肉才會潔白如玉，沒有腥味。」

  說話間，阿爾文熟練的用小刀去除大比目魚的內臟，切開魚肉刷刷幾刀，將魚肉分離出來，放在紙盤子裡。

  確實如他所說，魚肉如同溫潤的玉石一般，細膩的紋理，均勻而清晰。

  逢山等人圍攏過來，仔細地觀察這潔白魚肉。

  「嘗嘗吧！」阿爾文把盤子送到那三位遊客面前，畢竟這是人家釣的魚，第一個品嘗沒毛病。

  遊客吃完後，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同時讓阿爾文拿給逢山等人。

  看的出來，這三人只是不喜歡跟陌生人交流，而不是故意歧視幾人。

  本不太愛吃生魚的逢山，面對阿爾文的盛情，勉為其難的捏起一片魚肉送入口中。

  魚肉一觸碰到味蕾，瞬間帶來一種細膩而鮮美感覺。

  質地鮮嫩多汁，仿佛在口中融化一般。

  沒有想像中的魚腥味，只有純粹海洋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逢山看向阿爾文，露出滿意笑容，「非常美味。」

  「當然，白令海的大比目魚是最好吃的魚。」阿爾文咧嘴笑道。

  接下來繼續釣魚。

  不過今天耶穌基督似乎故意在跟逢山過不去。

  船那邊三位遊客連連中魚，而自己這邊一條都沒上，連魚線都沒動過，拉起魚餌檢查，海蝦都淹死了。

  阿爾文也是一臉難色。

  錢收了，客人卻不中魚。

  相隔一船距離，卻是兩種結果。

  真是見耶穌基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