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綠了?」胖姨不知道穗子哭什麼,一頭霧水。
「我看到姨夫跟個女的好上了。」穗子放下捂著臉的手。
她哭得很傷心——不好意思,裝的。
「你說.啥?!」胖姨似乎沒反應過來。
她明明是在家等著看小胖家熱鬧的啊。
怎麼繞到自家頭上了?
「原本我是看比賽的,孩子們要吃烤魷魚,我就尋思去旱冰場拿兩串,結果就撞到了姨夫摟著個女的,他——艾瑪,我不好意思說。」
穗子用手捂著臉,這一個動作,比說了還有效果。
雖然比賽時不允許場內的人出去,但胖姨並不知道,她連拿到入場觀看券的機會都沒有。
「你說!他跟誰在一起了?!」胖姨的聲音都氣變形了,「是不是跟烤魷魚那個女的?」
「姨,你都知道了?」
「我早就看他倆眉來眼去的,原來早就攪和在一起了!哎呀~我滴媽呀~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胖姨哭出聲來,她哭得是真傷心,穗子看得可是毫無波動。
進門時,她可看到胖姨在那翹著腿嗑瓜子,等著看小胖家倒楣呢。
現在火燒到自己家頭上,知道疼了。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穗子啊,你讓敬亭把那個女的開除了吧,她就不是個正經人!」胖姨抓住穗子的手,哭著哀求。
穗子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個恐怕不行,她是我爸的遠房親戚。」
其實根本不是,那女的跟穗子全家都沒有任何關係。
穗子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這種道德敗壞的女人,放在過去都是要沉塘的!她有什麼臉還留下來?!」胖姨聲音突然尖銳起來。
「這種事,好像也不能只怪她一個人吧?」穗子在邊上提醒,胖姨一句都沒罵自己老公呢。
在穗子看來,胖姨夫才是罪魁禍首。
這事兒換做是她,她管不了外面的女人,但是她可以管教自己男人。
該切的切,該扔油鍋里炸的炸.
「要不是狐狸精勾搭,我男人那麼老實的,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兒?我現在就去撕了那狐狸精!」胖姨越說越氣,真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擼起袖子就往外走。
穗子還是個熱心腸,跟在胖姨後面說道:「我和敬亭開車送你過去呀~」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穗子直接把胖姨送到旱冰場。
胖姨原本想拽著於敬亭夫妻進去給她撐腰,被穗子婉拒了。
只說要回去接孩子,胖姨抄起從於敬亭車裡拿的球棍,一個人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來。
穗子看著她的背影,嘴裡不自覺地哼哼起來:「愛你孤身走暗巷~」
於敬亭嘖嘖兩聲。
「可惜了咱家的營業額了,大周末的人正多呢。」
「都買票進去了,怎麼可能會影響?畢竟咱家的口號就是,死不退票。」
穗子頑皮一笑。
她現在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看個現場熱鬧。
沒辦法,她要是這會進去了,少不得要被胖姨拽著評理,這有什麼可評的?
各打五十大板,出軌渣男的不是好餅,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也不是好餅,最後殊途同歸,等待他們的,是穗子早就挖好的坑,這些人,一起離開她家的旱冰場。
於敬亭剛要開車走,就見旱冰場裡跑出來一堆人。
「臭不要臉的,你站住!」胖姨拎著球棍,對著跑在前面的女人喊。
女人的丈夫拎著煎魷魚的鏟子在後面追,跟在他身後的是胖姨夫。
後面還有一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跟著,好多人腳上的旱冰鞋都沒脫。
於敬亭樂了,也不開車了,趴在方向盤上吹口哨。
吹得還是《追捕》的主題曲,啦呀啦那個。
穗子本來看得就是興味盎然,被他這個配樂逗得噗嗤一聲笑了。
於敬亭單手從儲物箱裡掏出相機,指揮穗子。
「抓拍兩張,晚上回去拿這個逗咱娘和咱媽。」
「洗不出來吧?」
「這種精彩大戲,我就是單獨開暗房加班加點我也得給整出來,快點拍~」
穗子接過相機。
胖姨揪著小三頭髮、小三咬胖姨臉蛋,倆男人上來拉架又不知怎的打成一坨。
這些精彩瞬間,全都被穗子的相機定了格。
王翠花帶著孩子們出來,孩子們都在高興,只有王翠花一個人罵罵咧咧。
小胖看到親媽沒事後,棋路終於恢復了正常水平。
正如波波觀戰時看到的那般,在看似節節敗退的戰局下,來了個絕地反擊,妙手不斷,輕而易舉地破了對方的心理防線,贏得比賽,得到了進入決賽的機會。
孩子們甭管懂不懂棋的,都被這贏棋的喜悅所包圍,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只有王翠花罵罵咧咧,她那不著調的兒子哪兒去了?
出門就見到凍得直打噴嚏的小胖媽,小胖媽也是一問三不知。
王翠花只能憋著火,領著大家浩浩蕩蕩的打三輪迴家,因為人數太多,只能打了兩輛。
到家一看,車停在院裡。
穗子跟於敬亭剛到家,穗子正在泡茶。
「贏了吧?」穗子一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穩了。
她的賣衣服賺小錢錢的計劃,應該也穩了。
「贏了,小胖是真有出息,下半場稀里嘩啦就贏了,雖然我也沒看懂——於鐵根,你咋能把我們丟下自己回來了?」
王翠花跟兒媳婦和顏悅色地說了兩句,對著喝茶水的兒子就虎著臉。
「我這不是跟我媳婦替天行道去了麼——嬸兒啊,你姐家出事了。」於敬亭對小胖媽說。
「啊?咋了?」小胖媽忙問。
「你姐夫跟烤魷魚的媳婦鑽小樹林,被他媳婦堵到了!」
謠言就是這麼傳出來的,明明只是摟摟抱抱,到於敬亭嘴裡就是鑽小樹林。
明明是穗子告訴胖姨的,於敬亭非得說是胖姨自己看到的。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啊?!」胖姨都懵了。
她家可都是老實人,沒經歷過這些腌臢事啊。
「這可咋整啊!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王翠花雖然不知道兒媳葫蘆里賣什麼藥,但她憑直覺拽住小胖媽。
「老五家的,你可不能犯渾啊,這時候不能去!」
「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