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喊停,於敬亭就真就停了。
陳佟瘋了一般衝過去,揮拳要揍他。
別說他現在只有十二,就是他長大也不可能是於敬亭的對手。
於敬亭挑眉。
「咋地,你還想自取其辱如?說吧,想怎麼死,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你是想丟河裡餵魚還是海里餵魚?」
穗子知道於敬亭動真格能把陳佟打殘。
忙湊上去,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陳佟趁機想偷襲,於敬亭都沒正眼看他,一把拽著他手脖子,稍微一擰,陳佟的臉就憋通紅,咬緊牙關不喊,他也是要面子的。
「你確定?就這貨也是重生的?還是救民水火維護世界和平的大科學家?就他?他能有那個大義?」於敬亭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陳佟,搖搖頭。
「媳婦,我看你大概是讓他糊弄了,這小子怎麼形容呢.遠看是個混球,近看是個白眼狼,走進一看,呀,這不陳佟?」
不擇手段的混球,心狠手辣沒有三觀天生的壞餅,這就是於敬亭對陳佟的評價。
目前為止,還沒有於敬亭看走眼的人。
就這小子,於敬亭認為大羅神仙下凡,都感化不了他,心肝黑的,別說重生一次,再給他丟回去改造幾輩子都不會是好人。
「媳婦,你清醒點,他要是都有那大義,那咱家鐵球和鐵餅都能上樹。那小誰家小誰啊,按著你說的,你在那個世界可是擔負著重任吧?」
「哼。」陳佟扭過頭不想理他。
「咱也不好耽誤這身負重任的人——這樣吧,我給他送回去吧,給他打到靈魂出竅,這世界少了個礙眼的貨,那個世界多了拯救人類的大英雄,嘖嘖嘖。」
於敬亭一開口就是滿級輸出,這嘴炮的功力陳佟根本不是他對手。
「我就不走!我氣死你!」陳佟忘記自己剛還嚷嚷著活不下去想死,被於敬亭激發了無限的鬥志。
「哎呦,那您可得等一萬年,氣死老子?就你?小個不高,整天作妖,你就是自己把自己比喻成癩蛤蟆,妄想著不咬人膈應人,那也得分人啊,從來只見被人踩死的癩蛤蟆,沒見過被癩蛤蟆膈死的人,哈哈哈!」
於敬亭還攥著他胳膊呢,根本沒把他放眼裡,甚至還伸出另一隻手,用他平日裡摳鼻屎的那根手指,抵在陳佟的人中上。
「來,你不服是吧,對我汪汪啊,咬我啊,你看你能咬到不?」
「嗷!」陳佟氣急眼了,也忘記自己是三十多歲靈魂的世界級科學家,張嘴就咬。
這個位置怎麼可能夠得到?咬了半天累個半死,完全夠不到於敬亭。
於敬亭對他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穗子在邊上本想攔著,可見陳佟跟於敬亭鬥嘴還有點活人氣兒,就不插手了。
總比他萬念俱灰尋死覓活的好。
「粗魯,莽夫!無恥!卑鄙!」被全方位碾壓的陳佟只能罵。
於敬亭更樂呵了,指著他對穗子說:
「媳婦,他怎麼笨嘴拙舌的?你瞅這虎了吧唧的,罵人都不會?老子三歲時都比你罵的花花!」
穗子還挺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可能是我教育的不好吧,他小時候我就告訴他,不要罵人,罵人不是好孩子,所以他吵架就很笨.耽誤了孩子,還好咱家龍鳳胎被你教育的嘴皮子很溜。」
穗子是真心覺得嘴笨不好,長大吵架太吃虧了,吵架發揮不好回來還鬧心呢。
「陳涵穗,你怎能幫這粗人!」陳佟咆哮。
於敬亭按著他人中的手鬆開,照著他頭頂鑿了一拳。
「小×崽子,你敢直呼我媳婦名?牙給你掰斷了。」
「你敢!」
「試試?」於敬亭勾勾手指頭。
陳佟雙唇緊閉,他真怕於敬亭掰他牙。
「嗯,我放心了。我來開車,敬亭你好好開導他,這孩子看到了親人死他眼前受了點刺激。」
穗子覺得有於敬亭在太好了,教育熊孩子,果然他比較在行。
昔日熊王對付熊孩子,專業對口。
「我要回家!」陳佟轉身要走。
於敬亭把他塞車裡,為了防止這崽子跑路,委屈自己坐後排盯著。
這巨大的壓迫感讓陳佟幾乎崩潰。
「於敬亭,你媳婦隨便認兒子,你不煩嗎?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我爹了?」陳佟試圖挑撥。
正常男人,面對突然多出來的兒子,難道不該反對嗎?
「你可千萬別跟我攀關係啊,當你爹我怕挨雷劈,就你乾的缺德事兒,下雨天雷公劈你,我離你近都得打著我。」
「那你讓我走不行嗎?」
「想的美。臭小子,為了你,我媳婦鬧心了多少年?你做沒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老子得審問後才能相信你,不確定你到底是人是鬼,放你危害社會讓我媳婦繼續鬧心?」
「陳涵——」陳佟剛想叫穗子,見於敬亭掰手指頭,果斷閉嘴。
憋了好半天,才勉強想了個過度稱呼。
「姐你這麼聰明的女人,為什麼要把真相告訴他?你就不怕他背叛你?你我的來歷,你輕易說了,他透出去怎麼辦?」
於敬亭呵了聲,這混球一肚子壞心眼,挑撥自己不成,又去挑撥他媳婦?
「告訴他是因為敬亭是我最信任的人,夫妻是一體的,大事不瞞著,才好一直對外,夫妻不能同心相互防備,日子怎麼過的好?」穗子的回答讓陳佟更emo了。
挑撥不成還被餵了狗糧!
她那麼信任這男人,而這個該死的男人,竟也是跟她如此有默契。
陳佟覺得這對夫妻就是瘋子!反應都不是正常人。
「給老子聽好了,甭管你是誰,從哪兒來,你以前的身份是甚麼,都不重要。從今兒開始,你就一個身份,你,陳佟,是欠了我媳婦巨款的負債人,債還不清,你就不能死。」
「他沒欠我錢啊,他讀書時就有獎學金了,工作後更是孝敬我很多錢,我培養他的錢他都還清了,還多了好多。」穗子說。
「錢還清了,母愛還清了?」
陳佟啞口無言,這句,戳心窩子上了。
於敬亭呲牙,露出個不懷好意地笑。
「你以後放學就到我家來,你來了,我家保姆就可以下班了,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接孩子輔導作業清理廁收拾豬圈掏廁所扛煤氣罐——」
「咱家哪來的豬?」穗子好奇。
「豬場幾百頭豬不夠他伺候的?沒條件,我創造條件也要他還債!」
「你跟那累大牲口呢?!」陳佟氣得用頭撞他,生產隊的騾子都沒他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