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這玩意咋圓啊

  第321章 這玩意咋圓啊

  穗子回城第一件事,跟上面舉報楊六的藏身處。

  這次廖勇他們是便衣過去的,很順利就抓到了楊六。

  說來也是巧,楊六剛被戴上手銬,天空就飄起了毛毛細雨。

  雖然這降雨量對於乾旱的土地來說,只能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但對王家圍子的父老鄉親們而言,也算是順了天命,更加證實了穗子一家是有些神通的。

  楊家父子都落網了,上面連夜審,本來只想審審他們密謀入室的事兒,結果楊六膽小,不等人家審,把十年前的案子也交代了。

  穗子面朝上躺在床上,頭懸在空中,準確的說,是被於敬亭托著。

  於敬亭如臨大敵,他的腿間有個洗臉盆,裡面是溫水。

  「我都說可以自己洗頭的,哪有這麼麻煩?」穗子記得上次她這個造型,好像還是前世在理髮店。

  但那些洗頭的tony遠比她家這個靠譜了許多。

  「我提前練習下,省得你月份再大業務不熟練。」

  於敬亭小心翼翼地往她頭上弄水。

  穗子肚子比一般孕婦大,她彎腰幅度大會站不穩,彎的幅度小就會把衣服弄濕。

  這會家裡也沒有淋浴,洗澡洗頭對穗子來說就很麻煩。

  於敬亭也不放心讓她去公共澡堂,且不說一堆光不出溜的老婦女圍著他媳婦看,就說地面濕滑,摔一下就麻煩了。

  於是他思來想去,在家裡給她洗頭。

  「嗷!」穗子眼睛進水了。

  「嗷!」穗子耳朵進水了。

  於敬亭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水弄了一地。

  王翠花領著廖勇進來,看到這一幕簡直要暈過去了。

  「造孽啊!洗頭咋不去你們自己的床?」

  她的床單都濕了,還有她的地板!

  「一會給你換床單就是了,我們的床剛換了新床單。」於敬亭振振有詞。

  穗子造了個紅臉,她的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

  「對不起啊娘,我給你換個新床單.」都是街溜子攛掇的,她也是受害者呢。

  穗子總覺得頭上的泡沫沒有沖乾淨,只是某人已經給她的頭髮裹上了毛巾,聲稱他的手藝簡直可以開理髮店。

  「讓你看笑話了。」穗子對看得目瞪口呆的廖勇說。

  「在街上遇到你家嬸子就一起過來了,有個事跟你們說。」

  「送錦旗?」王翠花一邊撤床單一邊問。

  「不,是關於楊六,他落網後,交代了一些事關於敬亭的父親,於水生的。」

  「他是不是想拿給我男人換送老衣服說事?我們不可能跟他達成和解。」王翠花態度堅決。

  「不,他交代了當年謀害於水生的犯罪事實。」

  王翠花手裡的床單落在了地上。

  穗子擦頭髮的動作也靜止了。

  「你說.啥?我男人不是落水死的嗎?」

  「你男人的確是落水了,但那時他還沒有死。」

  於水生落水後被衝到了下游,只是昏迷沒有死。

  楊六和他的兄弟找過來,剛好看到昏迷的於水生。

  楊六趁機對他下了手,用石頭砸了於水生的頭,然後把他推到了山下。

  「你在這說書呢?楊六當年跟我家也沒仇,他砸我男人幹啥?再說了,我男人要是被他推到山下了,那我們家祖墳埋的誰?」

  王翠花覺得廖勇在說評書,這也太扯了。

  廖勇從兜里掏出個塑膠袋,裡面裝著枚扳指,上面鑲嵌著寶石。

  「這是根據楊六口供,在他家院子裡挖出來的,據說當天,於水生兜里揣著這個。」

  「這啥,我也沒見過?」王翠花看得一頭霧水。

  「我爸去哪個墓地挖的吧?想送給我娘?」於敬亭想到他老子好像有這個不良嗜好。

  穗子踩了他腳一下,話可不能亂說。

  「也許是我公公路過墳地,看到有陪葬品,他順手撿起來,想著要上交給國家,堅決不能私吞。但是我覺得,這個也可能是我們老於家先人留下來的傳家寶,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我公公挖墳了。」

  廖勇眨眨眼,穗子對著他嚴肅的點頭。

  甭管是於水生挖出來的,還是他撿起來的,或是老於家的傳家寶,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於水生兜里有這個,引起了楊六的貪念。

  王翠花猶如晴天霹靂,就為了這麼個破玩意,她男人丟了命?

  「這個戒指等案子結了,我們會把它物歸原主,嬸子節哀。」

  王翠花這情緒跌宕起伏,想著自己男人竟然為了給自己送禮慘遭毒手,悲從心中起,哭得不能自己。

  一個激動,暈了過去。

  於敬亭把她抱到床上,好一會王翠花才醒過來。

  「鐵根啊,你爹竟然死無全屍啊,太慘了」

  本來以為自己男人被淹死,已經很悲慘了,想不到竟然還是被推到山下,這麼多年,說不定已經被野獸啃了。

  一想到這,王翠花就情緒失控,哭得死去活來,只恨不得衝到看守所,把楊六父子撕了。

  於敬亭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還想著父親如果沒死,等穗子生了孩子他就找找。

  現在等同把他的最後一點希望撕破,看著悲傷的母親,於敬亭也是心如刀割,全家都被悲傷所籠罩。

  穗子看眼前這失控的情況,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婆婆怕是要傷心出病來。

  等廖勇走了,穗子把門關上,喝了半杯白開水穩了穩心神,這才對著哭得傷心的王翠花說道:

  「娘,我爹沒死。」

  「是啊,陳開德那老王八羔子,活得好著呢。」王翠花邊哭邊說。

  「我說的是,我公公沒死。」

  「你不用勸我了,我已經看開了.」

  穗子心說你要看開,也不至於嗓子都哭啞了。

  「我上學時,看過他,就.幾年前。」

  「你不用勸——啥?!」王翠花一下不哭了,於敬亭也看著穗子。

  穗子不敢跟於敬亭對視,怕被他看出端倪,只能硬著頭皮撒謊。

  「我讀中專時,看過一次,他就是活著。」

  「你在哪兒看的,真的假的?」

  「你既然看過,為什麼不早說?」

  「過年時讓你畫他的畫像,你還畫的不像呢。」

  王翠花本來是懷有一絲希望,問著問著絕望了,手捂著臉大哭。

  「娘知道你心好,故意哄娘,可是沒用的,死鬼就是死了,死無全屍啊.」

  穗子忙求助地看於敬亭,這玩意咋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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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