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怕露餡,各種撒嬌,糊弄於敬亭先讓她上學,說是等放學再去。
於敬亭看著她進校園,穗子就覺得背後一道灼熱的視線,回頭看,於敬亭站在原地,看她的眼神滿是憐惜。
穗子內疚一下子上來了。
他是海量的功碗大的過。
他這麼擔心她,她還逗他玩,害他著急,是有點過份了。
穗子剛想開口跟他解釋,於敬亭大步走過來了,一把握住穗子的手。
「以後我就是你的嗓子,你就算不能說話也別有心理壓力。」
穗子感動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跟他這個覺悟比起來,她這病好了還隱瞞的行為,真是不應該啊。
「等你下課,咱們去醫院,再領著你好好逛一圈。」於敬亭深度思考了下。
穗子的嗓子如果不是病理性的不能開口,那就是心理問題,他媳婦最近太忙了,他工作忙起來又沒時間陪著她。
一番懺悔後,他決定好好地陪媳婦,工作永遠都做不完。
「以後我也不折騰你了,害得你休息不好。」於敬亭又反省了下自己昨晚不知節制。
穗子又把坦白的話咽回去了。
雖然她的好老公有點可憐,但他給的太多了。
穗子實在是想享受下跟他過二人世界的福利,想著糊弄他陪著她玩一天,等玩完了,她再告訴他可以說話了,都是愛的力量。
穗子篤定主意,要把福利享受到底,於是握住他的手,拍了又拍,這才轉身進教學樓。
不出一小時,穗子就會為自己的占便宜行為後悔無比,做人還是實在點好。
「穗子,這有你的信,沒貼郵票,放傳達室的。」師姐遞給穗子個信封,表情有些古怪,看穗子拆信,忍不住問道。
「不是誰給你的情書吧?你家於老闆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你可別犯錯誤。」
穗子噗嗤笑了。
「是我讓親戚幫忙查了點資料,誰會給我這個已婚婦女情書啊。」
師姐放心下來,小聲說道:「那可不一定,新生里可多人打聽你了。」
「哈?打聽我幹嘛?」
穗子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
她在學校時,重心都在學習上,穿著也儘量挑著跟大家差不多的風格走,只有跟著家裡應酬時才會稍加打扮。
可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腹有詩書氣自華,即便她不施脂粉,走在校園裡也是靚麗的風景線。
「都想跟你處對象唄,還有人找到咱們這呢,要不是我高風亮節不收禮,你早就被賣了。」師姐說罷還遺憾地搖搖頭,「今兒還有人要送我一塊水果味的香皂呢,真是少見。」
穗子樂了。
「別嘟囔了,回頭去我家,我送你一箱子我自己做的香皂,保准比外面的好。」
師姐瞬間平衡了。
穗子打開信,快速地瀏覽,看完眉心輕蹙。
陳鶴在收集情報這塊上,的確是有過人的地方。
這裡面,是陳鶴收集關於璩主任的信息。
穗子總覺得璩主任不是面上表現的那麼簡單,就留心讓陳鶴查了下,這裡面顯示,她在老家的弟弟,剛得到了一筆錢,正在蓋房子做買賣。
穗子掏出紙筆,在上面快速地寫。
同組的師兄見她這麼認真,便假裝倒水,路過穗子時趁機看看她寫了什麼。
就怕穗子背著大家發力搶功勞。
結果一看,師兄忍不住喊了出來:「陳師妹,你還寫小說啊?」
穗子落下最後一筆,把寫好的人物小傳收到自己的抽屜里,對師兄的話選擇性的失聰。
她寫的是璩主任的人物小傳,有了陳鶴調查背景,寫起來更流暢,用第一人稱去寫,更有利於幫她分析對手的心理。
在外人看,就跟小說似的。
「什么小說?」導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師兄嚇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雖然他是挺賤的,但也只敢背地裡小動作,讓他正面槓陳涵穗,他也是害怕的。
「沒什麼,我們幾個說著玩呢。」師姐開口解圍。
這一句就是要把屋裡所有人都拖下水,堅決不能讓師兄把穗子坑了。
「你們幾個倒是閒得慌。」導師的視線掃一圈,被掃到的都假裝很忙碌的低頭,導師的視線落在穗子身上。
「涵穗,你替我一節課。」
穗子有點納悶。
平日裡,這都是師兄師姐的活兒,她這資歷還淺呢。
導師的話那就是聖旨,她還是去了。
一進教室,穗子就感覺到不對勁。
坐在第一排的男人,不就是張錚?!
他肯定不是本校的學生,那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穗子還沒把這個問題想明白,又看到進來個人,穗子瞳孔地震。
他怎麼也來了?!
來人正是於敬亭,穗子從他的眼神里讀到了危險的信息,心裡的小人嚎啕大哭。
完了,完了,全完了。
她裝病騙福利肯定是被拆穿了呀,這街溜子不得給她生吞了?
於敬亭冷酷地看了眼穗子,沒良心的小娘們!
穗子進學校後,於敬亭站在門口,自己腦補了一出年度苦情大戲。
想像他可憐的啞巴新娘,在學校孤立無援,被同門欺負個半死。
別人說她,她還不能還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如訴如泣的。
想得於敬亭心肝都擰在一起疼。
公司也不去了。
回家泡了胖大海羅漢果,加了顆古法冰糖,放保溫杯里拎著來學校。
他腦補出來的小嬌妻,楚楚可憐,委屈無助又可憐。
殺到她所在的小組,穗子工位空著,一打聽才知道,他家小娘們代課去了。
於敬亭當時就是一頭問號,問師姐,她嗓子沒問題嗎?
師姐歪著腦袋想了下,說穗子的聲音細聲細語,游魚出聽。
各種婉轉旖旎的形容詞都給穗子用上,每說一個,於敬亭的臉就黑一下。
挺好,這小娘們跟他玩瞞天過海。
於敬亭這才直奔教室,打算抓她個現行。
結果到了還沒來得及給穗子施壓,視線一掃,定格在坐在前排的張錚身上,哦豁?
於敬亭的視線對上張錚,張錚還沒看到於敬亭,他直直地看著穗子,眼裡滿是志在必得。
前面幾次有意接近都失敗了,這次他索性想來個校園偶遇。
用了點手段,的確是算計了穗子讓她過來代課。
但他萬萬沒算到,於敬亭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