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獻祭
在使出渾身解數也對鬼方樹造成不了絲毫影響後，餘輝心灰意冷地返回地球。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鄉。
「餘輝君，發生了什麼？」
他降落在日本的住址後，一旁出來同樣惴惴不安的坂田健和坂田秋子迎了上來。
此時，所有地球人抬頭，都能清晰地看到一個越來越大的巨影將天空迅速地占據，輪廓越發地清晰。
「要世界末日了。」餘輝面如死灰，他準備變身讓貝利亞帶自己返回神州，去見父母的最後一面。
「這種情況，就算是【健】來了也阻止不了……」貝利亞心緒難明地說道。
此時，距離鬼方樹降臨地球，還有七分鐘。
黑暗扎基砸出的巨坑內，石堀依舊保持著躺倒的姿勢，沒有起來，在失去希望後也自暴自棄了。
「還是不夠強。」他的眸光暗淡地說道。
和黑暗路西法決戰過後，他沒有回來訪者的星球，而是記著另一個餘輝之前跟他說的那番話，要活出自己的人生，做出一番成就來。
結果成了第一站就遇到白起的趙括……
「奧特之王和雷傑多奧特曼會不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出現，再阻止他一次？」理沙不甘心。
她大好年華呢，她還不想死！
一旁的紅球少女道：「沒戲啦，奧特曼可不是無所不能的，奧特之王也只能保住難產的鳥羽來葉，保不住她的父母。」
榛野烈合上手機，沒有回應那邊拼命發來訊息要求他匯報的上級。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罷了，就這樣吧。」
在最後的六分鐘內，還是不要讓群眾們感受將死的煎熬了。
突然的死去，不會有痛苦。
…………………………
餘輝剛要動身返回神州，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還有機會，只看你願不願付出代價。」
餘輝猛地轉身，看向那個人。
「你是誰？什麼時候來的？」坂田健和坂田秋子看向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
不知為何有種前世今生的恍惚。
有點賈寶玉看到林黛玉時那種「這個妹妹我見過」的感覺。
來者是擬態成年輕鄉秀樹模樣的機械傑克，在這個關頭找到了餘輝。
「你想說什麼？付出什麼代價可以阻止鬼方樹？」貝利亞虛影冒出，語氣急迫。
機械傑克：「想阻止鬼方樹，只有用絕對的力量去正面擊垮，毀滅祂。」
餘輝耐著性子道：「這種存在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戰勝的吧。」
機械傑克：「但另一個神可以。」
時間緊迫，他簡單地講述。
在被認定為「失控的產品」遭到驅逐後，他一度想要當面去見余議長伸冤，希望他認可自己的理念。
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偽裝成了普通的機械奧特兄弟部隊，悄然摸回了合眾國總部基地。
有消息說余議長要去山部視察，所以他提前藏在了那裡，只可惜那只是風言風語。
但他並不是毫無收穫，他在山部中發現了一個即將加密的文檔，上面記載著遊蕩在多元宇宙中的神話生物——九頭神。
「傳說中，九頭神是鬼方樹的天敵，祂一直在追尋鬼方樹的痕跡。」
「只要能請來九頭神，鬼方樹自然會被收拾。」
餘輝：「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鬼方樹還有幾分鐘就要到地球了，現在上什麼地方去找這種傳說中的存在？」
機械傑克：「可以通過獻祭進行召喚，九頭神超越了時間，只要有合適的祭品，祂就一定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
在黑伏井出K交給余議長的檔案中，有記載獻祭請神的方法。
「一旦鬼方樹被九頭神吞噬，那產生的宇宙劇變同樣會帶來時間潮汐，讓宇宙捲入時光的洪流，進行『重啟』。」
「但由九頭神開啟的重啟，至少不會有生命被永遠地在輪迴中被抹除——除了祭品。」
餘輝聽明白了，這種單體宇宙級別的存在只要搞大動作，必定會讓宇宙重啟。
讓鬼方樹重啟，下一個輪迴的宇宙中將再沒有地球的痕跡，生命滅絕。
讓九頭神來重啟，則只只需要付出祭品，地球上的生命在下一個輪迴中依舊能存在。
不過可能會有一些細微的不同，畢竟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東西。
「什麼樣的祭品能現在招來九頭神？」餘輝也不廢話。
「命運。」機械傑克這話一出，讓餘輝的瞳孔猛地收縮，聽明白了。
是了，能讓弱多元級別的九頭神感興趣的，也只有自己身上的命運重力了。
也只有這股力量，有可能突破鬼方樹的封鎖，去召喚那個遊蕩在多元宇宙之上的真神。
犧牲自己，拯救世界？
即便時間緊迫，天穹上的鬼方樹越來越清晰，但餘輝還是沉默了。
他看了看街道上人們面對天空驚慌的眼神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尖，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之久。
「我去，帶我走吧。」最終，餘輝這樣開口。
和所有人一起死完相比，只死自己一個這個選項無論怎麼看都是很划算的。
理智上他這麼認為，但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會發抖？
「喂，餘輝！」貝利亞見餘輝要去赴死，大驚失色。
他在知道需要犧牲餘輝才能拯救世界後，大腦同樣宕機了一陣。
憑什麼是餘輝？
他遇到自己後，才剛看到不用在病痛折磨下英年早逝的希望，這段時間也為了自己和地球的和平努力拼搏，可現在卻要他放棄這一切去死？
「貝利亞，和你成為搭檔的日子，我很高興，和你戰鬥，也是我永遠的榮幸。」
「但我一直記得，在遇到你之前，我是個時日無多的病號。」
「從小到大，我一直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死得有意義』。」
「謝謝你，讓我至少能以奧特戰士的身份死去，而不是倒在病床上……」
「能一個人拯救世界，你不覺得這很酷嗎，太英雄了……雖然不會有人記得我這個英雄。」
「不過死都死了，記不記得也無所謂了吧……就是，就是……為什麼我會那麼捨不得呢？」
說著說著，餘輝最後居然有了哭腔。
捨不得，捨不得自己的生命，捨不得自己的親人朋友，捨不得原本應該燦爛光輝的未來。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切斷了自己和貝利亞之間的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