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法術就是程序？
「你救了我。」羅德對莉莉婭說。
「你好勇敢，是你打跑了蜘蛛。」莉莉婭笑著指著樹下的白繭，「他才需要我們救呢。」
被小朋友夸，羅德有點不好意思。
於是他去撕那個還在晃動的白繭。
剛才用鋼叉已經挑破了一層網，現在撕起來會方便一些了。
然後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露出了頭，還在不停地哭泣。
很顯然，他被嚇壞了。
「是法布隆家的孩子。」羅德認出了他。
羅德把小法布隆從繭里抱出來，幫他擦了擦身子，然後問道：「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家人呢？」
小法布隆邊哭邊說：「嗚嗚……我……我是偷溜出來玩的……我騎著我的小馬布蘭契出來……我爸媽不知道……嗚嗚……」
「好了，沒事了，不哭不哭，乖。」羅德輕聲安撫，「你的小馬呢？」
「我騎到這裡，就被大蜘蛛抓住了，布蘭契也嚇跑了，應該……應該自己回家了吧。」小法布隆停止了哭泣，但鼻子還是一抽一抽的。
「我們趕緊送他回家吧。」羅德回頭對莉莉婭說，「不然法布隆夫婦看到小馬回來，孩子卻沒回來，他們該擔心了。」
「把這幾個繭也打開。」莉莉婭指著樹底下。
哦，對了，這次是來尋找法術書的，差點給忘了。
但撕開這幾個白繭就沒那麼容易了。
羅德累得氣喘吁吁，才勉強把這些繭一個個地打開。
其實也就是撕開一個洞，然後往裡面看看是什麼東西。
有一些是動物的屍體，有兔子，有狼，也有一些日常用品，瓶瓶罐罐，甚至還有一件完好無損的長袍。
這是一隻喜歡收集的大蜘蛛。
在最後一個繭，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小書包。
「是我的書包！」莉莉婭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羅德把書包撿出來，稍微擦乾淨，然後交給了莉莉婭。
至於其它繭里的東西嘛，輕便的長袍就蠻順上，其它的不管了。
……
等羅德把小法布隆送回家，他的家人們自然是千恩萬謝。
從南海鎮裡出來，羅德回頭望時，還能看到法布隆一家和其他的一些鎮民，大約有十幾個，都還站在路口。
羅德朝他們微微揮手致意，示意自己要走了，讓他們趕緊回去。
而後那十幾個人，突然深深地彎下了腰，感覺像是向羅德行禮。
而法布隆一家三口，更是將腰彎得更深，腦袋都快杵到地面上了。
「羅德是大英雄，羅德是大英雄！」莉莉婭蹦跳著說。
羅德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挺受用的。
當英雄的感覺果然要比當農夫好！
「你才是大英雄，沒想到你還會用火球術。」羅德說，「沒有你的火球，我們救不了小法布隆。」
「可惜我的火球術威力很小，打不死蜘蛛。」
「我們回去一起學習一下，你就可以打死蜘蛛了。」
「你學習，我教你就好了。」
「……為什麼你自己不學習？」
「我不愛學魔法。你學會就可以了。然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冒險咯！」
咳，一隻不愛魔法的精靈？可真是不常見。
到了農場，莉莉婭掀下了她的頭巾，露出了尖耳朵。
還好有這個頭巾，不然南海鎮的居民看到高等精靈也不知道會不會大驚小怪。
莉莉婭打開了書包。
裡面有六本書，都是用精靈文寫的。
羅德把書的封面都看了一下。
《羅曼斯的基礎法術理論》。
《法術結界的應用技巧》。
《火球術：從入門到精通》。
《從跳起躲冰環說開去》。
《法師之手活用案例18例》。
《輔助法術大全》。
精靈小學生就要學這麼多啊？
學業這麼繁重，難怪莉莉婭會厭學，難怪她會翹課離家出走了。
羅德拿起了那本《羅曼斯的基礎法術理論》。
看名字，應該這是基礎學科吧，就像語文數學那樣的，而另外幾本應該都是實際應用的魔法了，冰火奧什麼的。
羅德翻看了幾頁。
果然好深奧啊。
裡面提到很多次什麼「能量迴路」、「法術節點」之類的名詞，這些名詞再跟別的詞組合在一起，羅德理解起來就有點吃力。
但總歸是比昨天光聽莉莉婭嘴巴說要好一些，當時莉莉婭教他，可是直接教他怎麼放報警結界的，可沒提到什麼法術基礎！
而有了這種教材就不一樣了，畢竟是羅德學習法術是要從無到有，循序漸進的。
「你先看，你看不懂我可以教你。」莉莉婭說，「但我會很容易睡著。」
「你都懂？」
「我懂。但我就不愛學。」
「因為你一學就睡覺。」
「對，但我現在要努力不睡覺。」莉莉婭笑著說，「為了羅德能學好魔法，跟我一起去冒險！」
羅德點頭，開始認真看書。
莉莉婭在一旁解說，特別是羅德看不懂的時候。
有人劃重點就是不一樣，羅德可以繞過那些冗長的條條框框，直接進入主題。
而且羅德很驚奇地發現，如果他以現代人的思維方式來理解書上所說的東西，魔法的原理其實也不複雜。
它就是使用者通過消耗自身的法力，然後通過不同的能量迴路，連接上不同的法術節點，把魔法施放出來。
掌握了不同的連接節點的方法，也就掌握了不同種類的魔法。
越強大的魔法，迴路和節點就越多，與此同時消耗的法力值越多，吟唱的時間越長。
對魔法越熟練，法力消耗就會越少，吟唱時間也會越短。
看到後面，羅德的腦海里甚至可以將書中描繪的示範法術抽象成一個空間圖。
這個圖有點像以前自己解幾何題一樣想像出的空間模型，區別是這個模型更加複雜，是由許多藍色的節點組成的。
在節點之間，是一條一條的紅色線條，就是這些線條，把節點連接在了一起。
藍色節點就像是空間模型里的每一個點，而紅色線條從左邊進，通過一系列複雜的路線後從右邊出來。
如果說左邊就是這個魔法的輸入端，而右邊則是輸出端。
中間的節點，就是輸入的內容過程。
這不就是跟電腦程式原理一樣的嗎！
一堆的if和else，最後輸出結果。
法術都是這麼來的？
如果是這樣，學起來應該不難啊。
羅德轉頭問莉莉婭：「你在施法時，腦海里會先想像出一個空間圖嗎，然後你就按著空間圖的路線來放出魔法。」
「什麼空間圖？」莉莉婭搖頭，「我只是記住施法的方法了，然後把咒語念出來就可以了。」
看來精靈是有天生的魔法親和，這種自己抽象出來的法術空間圖應該是深深地印在他們的心中，而不需要去真正地理解它。
就有點像小孩子學母語，也不知怎麼的就學會了，但長大後要去學外語什麼的，就要通過語法之類比較規範的方法的去學習了。
而咒語，很可能就是一種快速調用魔法「程序」的方法，就像寫程序時輸入命令調用方法一樣。
而自己有這種空間感，也許是因為在前世是程序猿的原因？
那如果按這麼推測，自己能夠從自己腦海里的空間模型中用正確的路線輸出法力，理論上不用念咒語也能施放出魔法。
甚至可以用不同的路線，來放出不同的魔法。
不知道會有什麼風險。
「如果我不按書上說的規則來施法會怎麼樣？」羅德問。
「運氣好的話，你會創造出一個新的魔法。」莉莉婭回答。
「運氣不好呢？」
「會魔力反噬。大部分情況下運氣都是不好的。」
「魔力反噬？會怎麼樣？」
「輕的會流鼻血、頭暈腦脹這樣，身體不舒服。」
「重的呢？」
「把自己的腦袋爆掉。」
「哦……那我還是按照課程來學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