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忍村的旅館內。【Google搜索】
鬼燈水月用手指不斷摩挲,細緻地感受斷刀的切口,神情像是逐漸加熱的水一樣不斷變化——
這張臉從一開始的失望、惋惜,到懷疑、好奇,接著變成小孩子發現新玩具般的興奮,隨後愈演愈烈。
「老師,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他將刀的斷面對準義勇。
「這個斷面的手感,可不像是用巨力打斷的,否則不會這麼平滑。照說,你那把破破爛爛的查克拉刀,論結實程度,應該遠遠不及雷刀·雷牙才對吧。」
真是不可思議。
忍刀七人眾的七把忍刀,是霧隱村最大的財富,每一把單獨拿出來都有上千萬的價值,其質量可見一斑。
其中雷刀·雷牙,是專門用來引導並增幅雷電的查克拉武器,必須能夠承受極高的溫度,因而堅硬程度也首當其衝,可現在卻成了眼前這個模樣。
所以鬼燈水月不能不好奇。
「我不是你的老師。」
義勇不知道是第幾次強調了。
不過強調之後,他還是耐心地解答鬼燈水月的疑惑。
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併攏,一根邊緣如鏈鋸一般不斷滾動的透明水刃倏然出現,還發出嘶嘶的響聲。
鬼燈水月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將連著把手的那半截雷刀刃面朝著水刃遞過去,接著他果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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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緣高速滾動的水刃,居然緩緩從雷牙的刃面切了進去,並不斷發出刺耳的嘶鳴,就好像斷刀在痛苦地哀嚎。
昨晚戰鬥時,能夠結合天氣施展大規模雷遁的黑鋤雷牙,一開始的確給義勇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可隨著水之呼吸的最終型·凪的展開,再強的雷遁打在義勇身上,也只會重新被分解為查克拉補充自身。
無奈之下,黑鋤雷牙只好和義勇近身作戰,可他的忍刀術實在一般的可怕。
兩人交手不到三下,他就只能舉起雙刀勉強防禦,雷刀·雷牙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和義勇的水刃硬抗而被切(鋸)斷。
下一秒,黑鋤雷牙就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回到現在。
鬼燈水月看到眼前這一幕,像丟垃圾一樣,哐當一聲把雷牙撂在地上,指著義勇的右手大聲說道:「老師,我想學這個!」
只要聯想到自己與人交手時,對手武器被毀時的絕望表情,鬼燈水月就沒由來地一陣暗爽。
一天之前,他的夢想還是要像哥哥鬼燈滿月一樣,熟練掌握七把忍刀,學會用各種拆卸敵人身體的酷炫手法。
然而現在——
「等我學會了這個術,一定要用它把七把忍刀全部毀掉!如此一來,霧隱最珍貴的傳承寶物,也就此斷絕了啊!這才是我應該斬斷的東西!」
鬼燈水月四足並用,啪啪啪爬到義勇身邊,滿臉堆笑,一幅要給後者錘肩按摩的模樣。
「老師啊,這刀我就不要了,反正我也不會雷遁,不如你留著換錢!不過作為對弟子的獎勵,你把這個術教給我怎麼樣?在學會以前,我都不會再纏著你學別的東西了。」
「你這傢伙,可真是沒有一點兒尊嚴啊……」
趴在義勇腦袋上的九尾睥睨著水月吐槽道。
鬼燈水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在這個世界,力量就是尊嚴嘛!我大哥天天把這話掛在嘴上的。只有尊嚴的傢伙,在霧隱村是活不下去的!」
義勇看看指端的水刃,又看看鬼燈水月滿是渴望的臉,仔細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這是之前你幫我忙的回報,和所謂『弟子的禮物』毫無關係。無論如何,我的刀術是不會教給你的。」
義勇再次強調了一遍,「接下來我們的旅程很危險,你還是離開吧!」
「老師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啦。」
鬼燈水月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滿臉和煦,一幅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受傷的表情。
「至於霧隱村那個鬼地方,沒有人帶路你們怎麼可能找得到嘛?將老師你一路帶到水影面前,然後看著你殺掉他、或者被他殺掉,都是身為弟子的我該做的事嘛!至於危險,我大哥就是為了讓我躲避危險,才送我來湯忍村,可結果呢?要不是老師你及時出現,我差點就被人挖出肝臟吃掉了呢……想來想去,還是霧隱村安全一些啊!」
「……」
【真得好能說啊。】
義勇無言以對,又暗暗羨慕鬼燈水月的話癆天賦。
此時他的精神疲憊早已到了臨界值,不想再和對方糾結這些,於是從捲軸里拿出當年學習水遁時,鼬給他準備的「教材」筆記,把第一頁從活頁扣環上取了下來。
「既然你非要跟著,就自學吧。學不會再來問我。」
「哦!」鬼燈水月興高采烈地把那張紙接了過去,眼睛粗略地從上面掃過。
正面字體流暢的,是宇智波鼬關於這個術的基礎解析,包括結印的順序、節奏,還有一些查克拉性質和形態變化的知識。
而背面如同列印一般的字體,則是義勇的學習「作業」。包括這個術在查克拉經絡中的運行軌跡,和進行形態變化的訣竅。
總而言之,關於水刃斬的原理和操作方式,這張紙上寫得,遠比二代火影的水遁捲軸更清楚。
就連鬼燈水月也沒想到義勇會這麼康慨。
「老師!我一定會儘快學會這個術的!」
【我倒希望你能多花點時間……】
做完這一切後,義勇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把九尾從頭頂提熘了下來,擱在桌子上。
「你幹嘛?!」九尾惱怒地吼了一聲。
明明才剛剛開始覺得舒服!
它此時的感覺,就像人類冬天被強行從暖好的被子裡拽出來似的。
「船造好應該還需要一陣,我必須要休息了。」
義勇面無表情地解釋著,可配上那對深沉的黑眼圈,卻格外有說服力,「趁還沒出海,有你想要買的東西就趕緊去買吧。」
說著,他把那水遁本筆記揣在懷裡,然後取下儲物捲軸朝鬼燈水月滾了過去。
「你一定要跟我們去水之國的話,就替我去買些補給吧;至於你自己想要買的東西,就當做酬勞。」
說到這兒,義勇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我的雙胞胎哥哥很喜歡看小人書,如果這邊有什麼特色的漫畫,麻煩你幫我買一些,和捲軸里的其他書放在一起就行。」
反正也是順路,乾脆就拜託這個孩子吧,畢竟他和左助差不多大,應該知道左助喜歡哪種類型的漫畫。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鬼燈水月立刻拍了拍胸脯,力氣大到果凍般的身體都凹陷了下去。「老師,一切都交給我吧!請你放心休息!」
義勇無力反駁,起身把通往裡間的滑門一拉走了進去,像是個九九六下巴回家的老父親。
鬼燈水月眼睛很尖,他立刻就注意到,裡間的地鋪上還躺著一個人,紫色頭髮,應該是老師從黑鋤雷牙那裡救回的孩子。
隨著滑門拉上,鬼燈水月也收回了視線,展開捲軸將分類為「書籍」的物品全部倒了出來。
鬼燈水月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小人書,可他沒想到,小人書沒找到,反而有許多意外收穫。
比如最上面的兩本書《木葉歷代火影大事件記錄》、《結印:精簡與高效》,作者分別是猿飛日斬和千手扉間。
哪怕不是忍者,也都知道這兩個全世界最重要的名字之一,更何況是鬼燈水月。
「哦,這些都是學校的教材嘛,老師居然是木葉忍校的學生嗎,難怪總說自己不是忍者呢。沒想到他都這麼厲害了,出來玩還不忘複習,真是刻苦啊。」
九尾一躍飛到鬼燈水月肩上,對義勇的保密意識無語到了極點。
任誰看到這些立場傾向明顯的教材,都會猜到他是木葉忍校的學生啊!
這樣一來,這個「富岡義勇」的化名到底有什麼用?
不過九尾轉頭一想,這些書本來就是左助硬塞進去的,搞不好那面癱小鬼早就忘了這回事了。
真是粗心大意的傢伙!反而是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煉獄杏壽郎,卻心細如髮呢。
「嗯,為什麼這本皮啊?」
十幾本教材中,一個特殊的存在忽然引起了鬼燈水月的注意力,「難道是老師特別珍藏的那一科,經常翻閱,所以才包了書皮嗎??」
可隨著封面被翻開,鬼燈水月的眼睛倏地亮了!
九尾也露出一副嘆為觀止的表情!
想不到啊!想不到!
這個看起來正經地不能再正經的面癱小鬼,居然會私藏這種成人雜誌!甚至還做賊心虛地包上了書皮!
「這就是老師的愛好嗎?難怪他看起來這麼成熟,原來是因為喜歡看『大人書』啊。」
鬼燈水月翻書的速度很快,這種東西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更喜歡砍人的他,對泳裝大姐姐什麼的興趣不大。
此時,他眼中閃過的並非前青春期少年對異性的好奇,反而多了一抹特殊的狡黠。
「絕對不能單純從表象去判斷一個人的喜好啊。
「不過,火之國那邊的雜誌,尺度還是太保守了些啊。難得到了湯忍村,不帶些特產回去怎麼能行呢?等老師發現了我為他準備的禮物,一定會感到自己被理解了吧!到那個時候,他心裡一感動,說不定就什麼都教給我了!」
想到這裡,鬼燈水月再不猶豫,將東西收好後,便領獎似的快步離開了房間,唯有他和九尾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了進來。
「喂,你現在是要去哪?」
「當然是去買幾大花魁的珍藏寫真集了!」
「別忘了包上書皮!」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我怎麼能讓老師難堪呢?」
……
與此同時,裡間,義勇對外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樑,緩緩走到那雙目緊閉、宛如屍體的紫發男孩身邊跪坐下來,眼睛自上而下掃過。
「你醒了。」義勇有些意外。
這孩子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乍看之下,醒著和睡著居然沒什麼區別。
被拆穿的蘭丸睜開眼睛,原本可愛的臉像是木凋一樣麻木,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雖然這樣說著,蘭丸還是把頭扭了過來:「明知道你殺了雷牙,但我並不恨你。雷牙和我都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但我沒想到,殺死他的並不是我們一直擔心的霧忍。」
說到這兒,蘭丸疑惑地問道:「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連我一起殺掉呢?」
「你們不一樣。」義勇面無表情地答道,「殺死黑鋤雷牙,是因為他雷遁的危害太大,不幹掉他,昨晚還有更多人會被殺死。我不殺你,是因為你根本沒有危害他人的能力。」
「是這樣嗎?」蘭丸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皮。
「只是雷牙死掉,我這個沒有半點用處的人,既沒有活下去的方法,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說到這兒,他抬眼望向義勇腰間的刀刃,剛要開口,卻看到義勇突然毫無預兆地躺在他旁邊的地板上。
兩雙同樣無神的眼睛就這樣交換著視線。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義勇緩緩說道:「十個小時前,一個叫竹取車持的霧隱忍者,也請求我做同樣的事。」
聽到這裡,蘭丸臉色竟然微微泛出血色:「那你答應他了嗎?」
義勇沒有回答,只是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憤怒,正在逐漸淹沒他疲憊的身體和精神。
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才能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求死時,反而迸發出如此濃烈的生機來呢?!
這也算是「向死而生」的一種表現嗎?
頭一次,死氣沉沉反而聽倒像是個褒義詞了。
「我太累了。」
義勇感到一陣眩暈,側躺著閉上眼睛。
「就像你一樣,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舉起刀了。」
隨著沉默襲來,義勇竟然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蘭丸僵在原地。
良久,他費勁地用胳膊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伸手想去抓義勇腰間的刀。
然而手伸到一半,一陣風從窗戶的縫隙中吹了進來,蘭丸嬌弱的身體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收回手,看著一旁連呼吸聲都沒發出的義勇,嘆了一口氣,緩緩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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