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龍彈?不,十之型·生生流轉(下)

  時間撥回到一個小時前,宇智波鼬和佐助義勇分別的之後。Google搜索

  在鼬離開四號練習場的一瞬間,一隻體型纖長的黑貓咪從透明中現身。

  它穿著馬甲、背著小書包,正是鼬的忍貓。

  「發現是誰了嗎?」

  鼬蹲下來輕聲詢問,順便從忍具包里掏出一根爆辣小魚乾遞了過去。

  這隻貓的口味就是這麼特殊。

  「是富岳大人喵。」

  黑貓開心地捲起尾巴,嚼了沒兩下便將小魚乾咽了下去,看起來很是享受。

  「他就隱藏在那邊的樹林深處,利用風屬性查卡拉模糊了身影,連我都差點沒有發現喵。」

  鼬眯起眼睛。

  【難怪之前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但又沒有什麼敵意……】

  早在之前三人吃一起午餐時,鼬就有了些異樣的感覺,因此藉以上廁所為由來到角落,把視力極好的通靈貓叫了出來,讓它在周圍查探。

  結果,和他的猜測也差不多。

  畢竟他也很難想像,除了父親,究竟還有誰會對他們三兄弟如此感興趣(帶土&絕:勿q)。

  眼下,鼬還摸不清父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偷窺的。之前的事,他又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

  難道五歲開眼的義勇,就真值得他這樣花心思關注嗎?

  如果他還知道了義勇擁有親和度超高的水屬性查克拉的事……

  鼬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遠非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父親越是對義勇上心,義勇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大,成為政變工具的可能性就越高。

  因此,他必須去弄清楚父親知道了多少;還有父親現在仍留在這裡,究竟還想要做什麼。

  「辛苦你了,回去幫我問大家好。」

  鼬摸了摸小貓的頭,解除了通靈術。

  接著,他分出兩個影分身,對第一個說道:「大名夫人那的任務就拜託你了。」

  「我明白了。你要小心。」

  第一個分身瞬間消失在原地不見。

  其實鼬此時早已無心任務,但大名夫人是重要的委託人,不能爽約。

  鼬扭頭看向第二個影分身:「止水可能在的位置你都清楚,請他過來的時候,讓他注意我的信號。」

  「知道了。」

  二號影分身掉頭,全速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跑去了。

  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儘管他不想用惡意來揣度自己的父親,但這幾年聽到看到的事告訴他,一定要用最壞的打算,來預測一個宇智波族人的行為。

  若是父親真得知道了義勇的情況,而且打算利用他來對付村子——

  【那我只拜託止水動用那個術,讓他改變心意了。】

  對鼬而言,無論父親讓他做什麼都好,但佐助和義勇,就是他的底線,不應該扯到這種事來。

  哪怕是要和父親撕破臉,他也要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兩個分身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鼬這才悄悄返回四號演戲場,在貓咪留下的記號的樹木下潛伏起來。

  他開啟寫輪眼,終於在二十米之外的地方,看見了一個深綠色的幽影,父親乃是利用風屬性查克拉的顏色隱去身形,和周圍的樹葉完美融為一體。

  找到目標後,鼬立刻挪開視線,以防被感應到。

  【明明我已經離開了,父親卻還等待在這兒……】

  【他到底在等什麼呢?】

  鼬眉頭緊皺,高速運轉的大腦中,作出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最後,他還是覺得應該待在這裡,靜待事情發生。畢竟,耐心是一個忍者最基本的素養。

  五分鐘後,尋找止水的影分身自行解除,相關記憶也一起跟著傳了過來。

  再過了一會兒後,鼬看到了身後樹梢上的烏鴉,說明止水已經到達了附近,和他一樣在暗處潛伏著。

  任誰也想不到,宇智波一族天賦最強的幾個族人,就這樣做遊戲似的,在四號演戲場中齊聚一堂。你盯著我,我盯著他,將忍者的基本技能·盯梢,發揮的淋漓盡致。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看到宇智波炎火出現在這個地方時,宇智波鼬一時拿不清,這是否也在父親的預料之內。

  如果是,了解自己此刻應該在執行任務的父親,到底想讓宇智波炎火做些什麼呢?

  引誘他來此的,是否就是父親本人的計劃呢?

  雖然知道止水就在附近,但鼬的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佐助和義勇會受到傷害。

  宇智波炎火還是個下忍時,就是個敢當眾在烤肉Q內涵火影大人老弱昏庸的火藥桶,在族內也常常和族人發生矛盾,做出什麼事都不是奇怪。

  根據鼬收集到的情況,不久前,因為宇智波炎火過於追求個人表現,不屑與人合作,致使他沒能通過上忍考核,還被水戶門炎長老當場批評,成為木葉新晉上忍口中的笑料。

  既然無法通過考核證明自己,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族內那些實力有目共睹的年輕人身上,認為只要打敗他們,就能證明自己擁有上忍的實力。

  宇智波最為耀眼瞬身止水,和被止水承認的鼬,自然在他的名單之內。

  鼬自認為正面作戰比他稍有遜色,但卻有很多種辦法戰而勝之。

  可他也清楚,這種人就算打贏了他,也會無止盡地黏上來繼續挑戰,所以乾脆就躲著,從此再也不去族內的訓練場。

  沒想到,他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但當鼬看到那個宇智波的下忍被義勇突然打倒的瞬間,他感到驚詫之餘,也決定了一件事——

  不能再讓父親看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父親知道多少,但絕對越少越好。

  於是,他對著烏鴉,或者說止水的分身比了個手勢——

  【他們就交給你了。】

  他有信心用戰術解決宇智波炎火那個壞脾氣,但硬實力達標的止水,只會比他更快。

  【如果父親留下影分身,消滅他。】

  傳達完消息後,鼬變身成一個暗部忍者的模樣,戴上義勇送的消災面具,直接朝父親的藏身之所丟出一隻苦無,直來直去的那種,沒有用上宇智波一族的投擲技巧。

  那根苦無飛過去時,毫無意外地被兩根手指夾住了,成功地引起了宇智波富岳的注意。

  那顆瞳力遠在鼬之上的寫輪眼警惕地看向他時,鼬只覺得自己膝蓋後面的靜脈像是爬滿了蜘蛛,他差點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太強了!

  這就是父親的敵人面對他的感覺嗎?

  還有這瞳力的差距——

  【難道說,父親和止水,擁有一樣的眼睛?】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

  鼬在陷入恍惚的瞬間便回過神來,身形極速遠遁,離開四號練習場後,他繼續朝著木葉的外圍衝去,但很快就被速度更勝一籌的父親給趕了上來,被一排齊射而出的苦無擋住了去路。

  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沒指望自己的變身術能瞞過父親的寫輪眼,於是立刻變回原樣。

  「父親。」

  鼬回身摘下面具,微微彎腰行禮。

  雖然他的態度恭敬,但臉色卻很陰沉。

  秘密被拆穿的富岳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就在剛剛,他留下的影分身,也被人無聲無息地消滅了。

  而他,大概能猜到是誰做的。

  「佐助和義勇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鼬冷靜地說道:「接下來,我希望能和您來一場,父子間的談話。」

  緊張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難道說,這對從兩年前開始就貌合神離的父子,終於要向對方攤牌了嗎?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怎麼回事?】

  這是除了義勇之外,在場所有宇智波人腦中共同的想法。

  看著那個倒在地上,雙目緊閉的族人,他們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睛壞掉了。

  其中佐助看得最為清楚,因此也最不可置信。

  那個拿著繩子的年輕族人朝他們走過來時,可能是被義勇的年齡迷惑到了,沒有任何警惕的意思,因此被義勇一掌直接拍在了胸骨下方。

  那個位置,和他岔氣時,義勇攻擊的地方並無二致,只是結果截然不同。

  他居然,直接,暈了過去?

  一個帶著護額的下忍,被義勇乾乾脆脆地一拳打暈了?

  【這得多大的力氣?】

  佐助明明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高估弟弟了,但他發現自己又錯了,甚至還有點兒後怕。

  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搶義勇的被子來著。

  不過,此刻來不及詢問,也沒時間嫉妒,他左手摸向屁股後面的忍具包,右手持苦無和義勇並肩而立。

  雖然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以及為什麼沒有像往常那樣留下影分身……

  但他決定和義勇一樣共同對敵,絕對不能給傳授他技巧的鼬丟臉。

  場中另外站著的的三人彼此交換眼神,眸子裡再沒了之前的鬆懈。

  「不愧是族長的兒子,這么小就營養過剩了嗎?」

  宇智波炎火揚了揚眉毛,不無惋惜地說道:「明明有這麼強壯的身體素質,卻拒絕為一族效力,還說出那麼一大串的道理……真是對這身天賦的浪費。

  「看來,族長對你還是太過溺愛了……」

  宇智波富岳若是在此,真想大喊冤枉。

  「與其在乎我的身體,你更應該在乎這個族人的狀況才對。」

  義勇面無表情地反詰道:「憑你對待他的態度就不難看出,要是你成了帶隊上忍,恐怕下屬會很快死去。村子裡一定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沒讓你成為上忍把。」

  身為柱的他,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下屬的。但為了避免下屬犧牲,他一向是獨自完成負責區域的所有獵鬼行動。

  並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多厲害,能夠大包大攬,而因為是看到別人被鬼殺死,義勇會比自己受傷還要痛苦。

  但忍者是否也有同樣的感受呢?

  他不得而知。

  但以宇智波的作風,大多數人即便有,也絕不會承認的。

  「牙尖嘴利的小鬼!」

  宇智波炎火再一次被戳到了痛處,牙齒緊緊咬在一起,恨不得給義勇一發貼臉的豪火球。

  「被一個六歲不到的小鬼放倒了,這種人還有必要被我在意嗎?」

  他掃了一眼那倒地的下忍,再結合自己之前被人嘲笑的經歷,作出了相當殘酷的判決。

  「他的忍者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這件事的屈辱,會伴隨他的一生!」

  【當然,要是受刺激進一步開眼,就是另一回事了。】

  聽到他這樣說,剩下的兩個下忍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今天的事我和佐助不會說出去,他的名譽也不會受損。」

  義勇的話讓他們微微動容,這種戰績居然也有人不當一回事嗎?

  換成他們,大概會當成一輩子的談資吧。

  「走開吧,不要再打擾我們。」

  他盯著宇智波炎火的眼睛,認真地幫對方分析道:「而且就算鼬願意跟你交手,以你那衝動簡單的大腦,也絕不是他的對手,反而還會連累這幾個族人和你一起落敗。你們既然把失敗當做恥辱,就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哎呀!】

  林中觀察的止水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我怎麼忘了,義勇說的話越長越氣人啊。】

  原本他都以為自己不用出現了。

  可這下可好,矛盾卻突然被激化了!

  除了要被氣炸了的宇智波炎火外,其餘還清醒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弄不清那個面癱的小鬼究竟是想要息事寧人還是要激怒他們,但一種名為困惑的情緒,還是和惱怒的心同時燃燒起來。

  尤其是宇智波炎火,被三番兩次地語言攻擊,已經徹底失去了對小孩子的該有忍耐。

  「抓起來!把他們抓起來!我要把那小鬼吊起來,把他的嘴巴縫住!」

  他用最後一絲理智抑制住了親自動手的衝動,怒氣沖沖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拿出點真本事來啊,不然就去給村子裡的上忍打下手吧!」

  「是!」

  這兩個下忍,和剛才那個被打暈的一樣,都是今年的忍校畢業生。

  畢業後,他們拒絕了村子的分配,打算按照家裡的意思,等宇智波炎火成為帶隊上忍後,直接做他的下屬,以免被村子裡對宇智波有偏見的上忍針對。

  因此就算他們心裡不願意以大欺小,可上司的指令,還是要認真完成的。

  尤其是這兩個小孩,還有一定危險的情況下。

  「一人一個。」

  兩個下忍對視一眼便分配了任務,分別朝著義勇和佐助迎了上去。

  【說不通嗎?】

  義勇表情有些茫然。

  他明明覺得自己都為對方做好分析了,為什麼他們還是要糾纏不清,甚至還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該生氣的,明明就是被打擾了午休的他好不好。

  和極力避免衝突的義勇不同,佐助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讓你們也看看我的厲害。」

  終於有機會實戰,讓佐助興奮不已。

  他小巧的左手向前揮出,三發手裏劍以不同的方向劃出三道弧形軌跡,朝著自己面前那人射去。

  這正是他早上學習的內容,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用到。

  【用宇智波的手裏劍術對付宇智波嗎?這可不怎麼聰明啊。】

  宇智波炎火和暗中觀察的止水同時想道。

  後者的指縫中也夾著幾枚手裏劍以防萬一,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他想看看鼬的兩個弟弟,到底是什麼樣的水平,才能讓富岳族長連班都不上了,在這裡暗中監視。

  反正這個距離,以他的瞬身術水平,足以制止任何意外發生。

  果然,佐助剛入門的弧形手裏劍術,或許能讓平民忍者有些許慌張,但對付宇智波卻有班門弄斧之嫌。

  「小鬼,你剛入門的東西,我早就會了啊!」

  那下忍右手揚起,只投出一枚手裏劍,卻精準無誤地將正中的那枚手裏劍打偏。後者偏轉後彈向一邊,又連著最右邊的那枚手裏劍一起落下。

  而最後一枚,則被這名下忍用苦無打飛。

  他輕輕一躍跳到一旁的樹上,打開一勾玉寫輪眼,左右開弓扔出六枚高速旋轉的手裏劍,朝著佐助的周身飛來。

  「這是回禮!」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銳利邊角,佐助面如死灰,認為自己今天恐怕不死也要重傷。

  但若是他擁有寫輪眼就能看到,那幾顆手裏劍的目標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身後位置。

  而手裏劍上綁著的那幾根透明絲線,才是這一招真正的主角。

  畢竟,下忍被指派的任務,並不是把族長的兒子殺掉,而是要把他制服。

  因此宇智波的術中,沒有比這一招更合適的了。

  【操·手裏劍術嗎?】

  暗中觀察的止水讚許地點了點頭,「有鼬七歲時候的水準了,是個是很不錯的後輩呢。」

  就在佐助因為不清楚情況,已經開始自己思考遺言時,另一個下忍卻選擇和義勇短兵相接。

  一把帶鞘的忍刀朝著義勇頭頂削來,但卻被義勇以毫釐差距躲避。

  他沒有用寫輪眼也沒有用通透世界,因為這個下忍的速度遠遠沒到那個水平,只靠他多年殺鬼養成的反應就可以輕鬆躲避。

  趁對方露出空檔,義勇打算像對付剛才那個下忍一樣,一擊將其放倒,但因為前車之簽,他這回收了些力。

  「嘭!」

  一聲悶響傳出,義勇的掌根撞在那下忍的劍突位置。

  但想像中,下忍直接倒地的情況沒有發生。他臉色蒼白,捂著肚子後退兩步,眼中滿是後怕。

  義勇皺了皺眉,疑惑地用出通透世界,這才發現對方的腹部表面,覆蓋著一層查克拉,充當了保護膜的作用,只是已經被他打散,正在快速消退。

  至於原理,想來應該和之前使用試紙時,把查克拉導向手部穴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個把查克拉輻射到穴位周圍肌肉和皮膚組織的過程。

  這個下忍能在被擊中的一瞬間完成這一整套流程,已經算是極為優秀了。

  不過,儘管他用查克拉覆蓋體表阻擋了部分力道,此刻腹中還是一片翻湧,額頭上的汗接連不斷地涌了出來。

  【痛痛痛痛痛痛痛死了!】

  【再被他打一下我就要吐出來了!】

  正當他忍痛思考著,該如何對付眼前這小鬼時,佐助發出的絕望尖叫引起了義勇的注意。

  義勇連忙轉身,一把抓住在佐助身後聚攏的六條絲線狠狠一拽,直接將樹上那個壓根沒反應過來的下忍扯了下來。

  【他能看到?】

  剛準備出手的宇智波止水眼睛睜大。

  鼬的分身找到他時,已經簡單告訴了他從昨晚到今天的事,義勇開眼自然也在其中。

  但剛剛義勇隨手就抓住那些比魚線還要細的透明絲線時,壓根就沒有用寫輪眼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就算他能看到,又怎麼能跟上那些線條的移動速度,精準無比將他們抓在手中呢?

  可他的疑惑很快就被新的衝擊給替代了。

  就在義勇轉頭給佐助幫忙時,另一名下忍終於找到了機會,端起手中的連鞘忍刀朝義勇的背心刺去。

  「小鬼,和忍者作戰的時候也敢分心嗎?」

  這麼大的力道,若是直接用忍刀的刀刃捅,連一堵牆都能直接突破。

  在這個下忍想來,這個小鬼就算身體再強,多半也會被打傷,因此已覺勝利在望。

  然而——

  義勇及時回身,探出左手食指,迅捷無比地戳在忍刀的尖端。

  「水之呼吸·七之型·雫波紋突刺。」

  這是純粹只用身體力量施展的雫波紋突刺!也是水之呼所有劍型中,起手最快的劍型。

  下一刻,那被義勇手指擊中的刀鞘居然直接崩裂,在半空中爆碎成一個波紋狀的圓圈,接著才變成一塊塊碎片從空中落下。

  那下忍只覺得一股強烈的震盪從刀身上傳遞過來,不由自主地放開刀柄,但手上傳來的陣痛還在繼續。

  義勇伸手一抓,握住忍刀,乾脆利落地將右手握住的六根絲線直接斬斷,那六顆手裏劍也落在地下。

  而這還沒完。

  之前持刀的下忍還沒反應過來,義勇已經再次反身,用刀柄砸在了他的頸部,前者頓時陷入昏厥。

  而剩下那個被拽下術來的宇智波下忍,見義勇面無表情地朝他看來,表情變得無比緊張,只想和對方保持距離。

  「火遁·鳳仙火之術!」

  他鼓起腮幫,手下迅速結出幾個印,從口中吐出十幾朵巴掌大的火焰。

  這些火焰,以不輸給手裏劍的速度,呈弧形朝義勇咬去。

  然而義勇面對這紅攻擊渾然不懼,一把將佐助從原地推開後,腳下猛地踏地,身體高高躍至半空,宛如一隻起跳的飛魚從一道道一道道鳳仙火上越過,手中的忍刀看起來,好像要直接向那下忍脖子上砍去。

  「不要!」

  那下忍絕望之際大喊一聲,義勇頓時扔刀抬手,在落地的瞬間一掌水平削出,砍中了那下忍的腹部。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

  「嘭」的一聲,這下忍被巨力砸進一旁的土流壁中,被一片塵土埋了起來。

  至此,十五秒不到,兩個下忍先後昏厥,要麼雙眼翻白,要麼有如蚊香,總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站起來了。

  林中,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宇智波止水嘴巴微張,都不知道一會兒要如何跟鼬轉達。

  宇智波佐助更是徹底麻木,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居然都沒覺得痛。

  【果然,是幻覺吧……】

  而宇智波炎火,則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個下忍被放倒,是因為壓根沒有警惕性,所以還算是情有可原。

  但剩下兩人,已經做了當前他們在不下殺手情況下所能用的一切手段——

  理論上需要中忍才能學會的C級忍術都用了啊,卻連個傷口都沒能給那兩個小鬼留下。

  老實講,就算宇智波鼬現在出現,被他打敗,他也絕得自己沒臉說什麼贏了的話。

  至少在培養「手下」這方面,自己差的太遠了。

  況且,若是還沒上學的弟弟都在這麼誇張,那比這小鬼還大五歲的宇智波鼬……

  「結束了。」

  義勇將三個下忍抓起來放成一排,「帶他們離開吧,這樣的戰鬥毫無意義。」

  【勝利了不會有任何喜悅感,反而因為擔心他們的傷勢而產生內疚。】

  畢竟,在義勇眼裡,這些人還都是孩子罷了。

  宇智波炎火沒有說話,他看著三個手下的模樣,心中充滿了屈辱感和惱火,但也明白他們中至少有兩個已經盡力了。

  就算只憑身體素質,這面癱小鬼的實力,也遠遠超過下忍能應付的水平。

  【算了,先帶他們回去治傷吧。】

  【已經沒臉待下去了。】

  【但還是有些不爽。】

  「小鬼,你叫宇智波義勇是吧?」

  宇智波炎火一個肩膀扛起一個下忍,左手還提起一個,看著義勇那幽深的目光挑了挑眉。

  「你真得連查克拉提取都沒學過嗎?」

  「今天剛學的。」義勇實話實說。

  「沒學忍術嗎?」

  宇智波炎火又問,不知是在打什麼主意。

  「不想學。」

  義勇搖了搖頭。

  雖然他不想學習宇智波的術,但因為戰鬥時開啟了【通透世界】,卻意外地把鳳仙火之術的結印方式和查克拉流動的脈絡、穴位看了個清清楚楚……

  「哦。」

  宇智波炎火突然壞笑著點了點頭,「那你肯定也沒學會,怎麼解除幻術吧?」

  「沒……」

  義勇一句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宇智波炎火眼中的寫輪眼轉了一圈,整個身體頓時陷入呆滯狀態,一動不動,臉色突然變得無比慘白。

  「義勇!」佐助連忙趕了過來,「義勇你怎麼了?!」

  但任憑他大呼小叫,義勇都只是臉色難看地盯著前方,不一會居然流出淚來。

  「你做了什麼?!」

  佐助轉過頭,怒視著宇智波炎火,「你把義勇怎麼了?」

  「奈落見之術,一個小小的D級幻術,能讓他看到心中最恐懼的東西。」

  宇智波炎火答道,「看這表情,估計是看到被族長打屁股了吧。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見面禮,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等宇智波鼬回來了,自然會幫他解開的。」

  他伸出腳將攔住他去路的佐助絆倒,語帶挑釁地說道:「告訴鼬,歡迎來找我為他為弟弟報仇。」

  說完,他便帶著三個屬下,從兩排土流壁的中間穿過,揚長而去。

  在他想來,用這種低級的幻術,既沒有對那小鬼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又能激怒宇智波鼬和他交手,簡直是一箭雙鵰。

  然而,走出大約二十步後,他聽見了佐助有些驚喜的嗓音。

  「義勇,你醒了嗎?」

  【開什麼玩笑?】

  宇智波炎火猛地轉頭,卻發現那個叫義勇的孩子的確已經不在原地。

  義勇彎下腰,撿起了之前被扔在地上的忍刀,猛地轉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一雙顏色微微有些異樣的一勾玉寫輪眼,盛滿怒火地死死盯著他,就像看見自己的殺父仇人似的。

  【寫輪眼?】

  這一刻,宇智波炎火明白了,宇智波義勇現在的模樣,並沒有走出幻術。

  只是那個讓他感到恐懼的事物,剛好也是要被他想要殺死的事物。

  【不會是想跟我動手——】

  「水之呼吸……」

  義勇的手部發出陣陣藍色螢光,不遠處的人工湖中水花猛地湧起,裡面的湖水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捲成一條長長的扭曲渦流,直到裡面所有的水都被抽乾。

  「十之型……」

  義勇身體微微低伏,似乎做好了突進的準備!

  而那常常的渦流像是被無形的手雕刻揉捏一般,擁有了大致的形狀。

  一條長約五十米的冰藍色水龍,就這樣盤踞在義勇身後,並還在不斷地壯大!

  【喂喂喂喂喂,這憑空出現的水龍彈是怎麼回事啊!】

  宇智波炎火冷汗直流,匆忙將身上的三個「累贅」甩飛到一旁,雙手如同翻花蝶一般的飛速結印。

  「土遁·多重土流壁!」

  隨著他結印結束,本就在場地中的數十面小型土流壁開始在地面上平移堆疊,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座三米多厚的寬闊壁壘!

  而陸陸續續同樣大小的土流壁,也像是排列好的書架一般拔地而起,將宇智波炎火和富岡義勇之間的空間完全覆蓋。

  就在最後一塊大型土流壁升起的同時,義勇身後的那條水龍已徹底成型,兩眼中突然閃爍精光,仰起頭來,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

  「生生流轉!」

  隨即,那條水龍和義勇的身體一齊,以不可阻擋的恐怖威勢,向前方發出了決絕的衝擊!

  第一塊巨型土流壁,隨著他的一次轉身,被龍頭撞碎,當成化成數以千計的土塊!

  而和B級忍術水遁·水龍彈不同的是——

  十之型·生生流轉的每一次轉身迴環,都會加強下一次的攻擊力,一次更比一次強!

  這些理應克制水遁的土流壁,根本無法抑制這條還會繼續成長的藍色長龍。

  它最終,會咬向義勇想要殺死的那個傢伙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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